手下說,樓上有打鬥的痕跡,還有沾了血的爪印。
這應該是阿玥動的手。
阿玥隻有在麵對危險的時候,才會做出如此強烈的反擊。
這些混蛋究竟對她做了什麽!
念頭轉至此,滕淵周身殺氣騰騰。
小巷裏。
暖玥將柳菱鉗製住,按在冰冷的牆上,已經張開嘴,緩緩朝她咬了過去。
“阿玥。”
這時,身後傳來滕淵那略有些喑啞的聲音。
暖玥動作一停,扭過頭去。
見到滕淵時,她便知道柳菱不用死了。
她有些懊惱的歎口氣,“你怎麽來的這麽快?怎麽找到我的?”
滕淵著實無奈,靠著車子朝她招招手,“過來。”
暖玥還不舍的鬆手,緊緊抓著柳菱的胳膊不放。
“我馬上就要殺死她了,讓我先得手再說。”
“不要隨意殺人,過來。”
見到滕淵,柳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急忙求救,“小淵,快點救救我,她要殺了我!”
暖玥雖然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手,聽到這話,卻還是不滿努努嘴。
“分明是你先對我出手的。”
柳菱知道,滕淵是她最後的機會。
她霎時間淚流滿麵,急忙擺擺手,連連搖頭。
“我沒有,我隻是約你見麵,卻沒想到發生了那些事情……”
“分明是你想知道騰淵的過去,見我好欺負,就有對我動了心思,你這個女人,根本就是表裏不一的,小淵,你可千萬別被這個女人騙了!”
她開口這般詆毀,滕淵眸底早就掀起了濤濤波瀾。
“你閉嘴!”
他一聲厲斥落下,嚇得柳菱竟然愣在了原地。
她呆呆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腦海中掠過一幕幕,滕淵曾經的容貌。
他從一個稚嫩孩童,到青年,直到現在這般成熟的模樣,他的一生,她都有參與。
可現在,這張臉卻對她而言是無比的陌生。
這雙眸子幽邃不見底,不知何時,她竟然完全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那個單純隻會跟在她身後喊姐姐的男孩,變成了這樣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而且與她漸行漸遠。
她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你的腿治好了嗎?”
“嗯。”
滕淵隻是淡淡應了一聲,轉而溫柔揉了揉暖玥的腦袋,為她打開車門。
看著這一幕,柳菱有些心酸。
“以前一直是我照顧你的。”
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隻是,這笑比哭還難看。
滕淵微微頷首,關上車門,轉而朝著柳菱走了過來。
“姐,多謝你之前的照顧,以前的我不懂事,誤以為依賴的感情是愛情。”
“不過,以前的那些照顧,我已經用這一雙腿作為謝禮,還給你了,而現在,我們之間,我成為了新的債主。”
他再次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陰影之中,在暗夜之中,猶如隱匿在暗處的魔鬼一般。
柳菱看著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正在向一個魔鬼求救。
魔鬼是不會救她的,隻會將她拖入更可怕的深淵。
“什麽債?我不明白。”
滕淵步步逼近,她不禁連連後退。
此時的滕淵,比暖玥更令她膽戰心驚。
“你出手算計我的老婆,這筆賬,我們是不是應該算算清楚?”
“不,我沒有……”
絕對不能承認!
是她算錯了……
她應該讓那些人先牽製住滕淵,再來對付暖玥的。
其實,真正可怕的,一直是暖玥身後的滕淵!
“我真的隻是來邀請暖玥吃飯,談論你的事情,絕對沒有算計她的意思。”
此時此刻,絕對不能承認!
滕淵太可怕了……
他是真的對她動了殺心!
“哦?是嗎?”
滕淵步步逼近她,聲音輕飄飄的,卻猶如利刃一般,深深紮入柳菱的心。
“知道你為什麽會有今天嗎?你在兩個男人中間搖擺不定,但是你卻忽略了一點,我和滕星瀾永遠不隻有你一個選擇。”
柳菱太貪心了。
她想要將兩個男人都拿捏在手中。
可這段關係能夠維持,主要依靠的是感情。
當感情消磨殆盡,柳菱就會失去一切籌碼。
“就算沒有阿玥,沒有蒼黛,你依然無法拿捏住我和滕星瀾。”
“我沒想過……”
柳菱愣在原地,聲音有些哽咽。
“我隻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沒有這兩個女人,我們三個……”
話未說完,便被滕淵打斷。
“以前,我們一向以你為主,但現在不同了,柳菱姐,你得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代價……
她做太多事情了。
滕淵一樁樁,一件件,細數她的過錯。
她推了蒼黛下飛機,差點要了她一條命。
直到現在,蒼黛還極有可能會落下終生殘疾。
她勾引蒼黛的男朋友……
她將暖玥的情況告訴那個神秘的地下組織,導致暖玥隨時麵臨危險,出門都戰戰兢兢。
這才短短半年,她真是造了不少孽。
明明是個女主,卻生生把自己作成了女配。
她一門心思想要兩個男人圍著他轉,初心已經改變,她是成功不了的。
柳菱小臉煞白,後退一步,不小心撞在了垃圾桶上,踉蹌著跌坐在地。
“我,我都不是故意做這些的……”
“是滕星瀾先出軌,他和蒼黛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才沒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嗚嗚……”
滕淵並未上前攙扶,隻是居高臨下看著她。
“你是時候承擔責任了,柳菱,殺人償命。”
殺人償命……
柳菱嘴裏碎碎念著,低聲喃喃。
“不,我沒有殺人!”
她癱倒在地,聲音都在顫抖,“我,我什麽都沒做,你不要汙蔑我!”
“你知道我的性格,也知道我睚眥必報,我早就警告過你,你無論有多麽不滿足,都不要動阿玥,她是我最後的底線。”
“可你現在,做了什麽?”
“我……”
柳菱泣不成聲,狼狽的往前爬著,祈求他的原諒。
“求求你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什麽壞心思的,隻是心裏有些堵,想要做些什麽,這才腦子糊塗,做了傻事……”
“你看在我們這麽多年交情份上,饒我一命吧。”
滕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根本不多給她一個眼神。
柳菱絕望的看著疾馳而去的車子,趴伏在地上,淚流不止。
滕淵現在怎麽變得這麽絕情了,明明,他曾經還說過,要對她好一生一世的。
男人心,易變。
車上的滕淵並未消氣,直接給滕星瀾打了電話過去。
“哥,我想讓柳菱進監獄。”
聞言,滕星瀾一愣,他看了一眼**的蒼黛,給她打了個招呼,便急匆匆來到門外回應。
“出什麽事了?”
滕淵隻是簡單說了來龍去脈,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次,我絕對不會饒恕。”
“好,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