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婷也忍不住有些心虛。

“咳,那什麽,我不是想要占你便宜,就是幫助四肢可以減緩血液流動,有止血效果的。”宋婉婷連忙解釋道:“我對你真的沒有非分隻想的!”

宋檢紅鬆開了握著她的手,然後自己在身上點了幾下。

“我已經封了經脈了,”宋檢沙啞著嗓子,道:“別髒了小姐您的手。”

宋婉婷搖了搖頭,讓他趴好,她看著宋檢後背殷紅色的絹布,咬了咬唇瓣。

“你點穴真的有用嗎?”宋婉婷並不懂這些經脈大穴之類的,還是有些擔憂:“我還是幫你綁一下吧,不然我不放心。”

好歹也是救自己受的傷。

宋檢垂著眼睫,燭火映在他的側臉上,在他蒼白的臉上映下眼睫的陰影,明暗交錯。

聽到宋婉婷的話,他的眼睫毛明顯顫了顫,似是同意了又似是沒有同意。

“麻煩小姐了。”

良久,他開口道,宋婉婷看了他一眼,宋檢耳尖都是紅的。

這人明明長了一張流連花叢的臉,怎麽會這麽純情?

宋婉婷搖了搖頭,扯下自己的裙擺,用力綁住宋檢的一個胳膊。

宋婉婷綁腿的時候,因為綁的是大腿,宋檢腿部的肌肉僵硬的跟石頭沒差別了。

宋婉婷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一點兒沒停到:“這麽緊張幹什麽,我又不吃人。”

宋婉婷綁宋檢另一支胳膊的時候,手指免不得會碰到宋檢的其他部位。

此時的宋檢不光耳朵紅了,整個後背都泛起了粉色。

“別激動,你一激動,血流的更快!”宋婉婷連忙道,但宋檢根本控製不住這種生理反應。

宋婉婷也不敢耽擱,加快了手中的動作,終於綁完了四肢,至於宋檢,整個人快成了煮熟的蝦,整個人都是紅的。

宋婉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給宋檢蓋上披風,本來就失血容易失溫,此時更不能受寒了。

過了一會兒,大夫總算趕來了,解開宋婉婷包紮的傷口,大夫就吸了口冷氣。

血肉都翻卷出來了,傷口深可見骨,可以說傷人時是用了十分的力氣。

大夫考慮到宋婉婷是閨閣姑娘,道:“這位公子的傷口需要簡單縫合一下,還請小姐先出去。”

宋婉婷看了眼宋檢,宋檢此刻還勉強維持著清醒,朝著宋婉婷笑了笑,宋婉婷這才走了出去。

大夫縫合好之後,宋檢已經昏睡過去了,隻留下了兩劑藥。

看到大夫出來,宋婉婷連忙迎上去問情況,道:“失血很多,隻是恐怕夜間發熱,若能挺過則姓名無虞。”

宋婉婷點頭,又詢問了一些注意事項,鬆了一口氣。

這麽大麵積的傷口,搞不好真的會感染。

古代沒有什麽特效藥,隻能盼著宋檢習武身體比較好吧。

秦媽媽送走了大夫後,看著麵色有些疲憊的宋婉婷,道:“小姐且去歇息吧,我來照顧他。”

宋婉婷揉著額角同意了,搖頭道:“把藥熬了,我照看他吧。”

秦媽媽歎氣拿了藥包去熬藥了。

宋檢半夜果然發熱了。

看著臉色染著不正常紅暈的宋檢,宋婉婷歎了口氣,弄來涼水給宋檢進行物理降溫。

秦媽媽送來了藥,見她困倦的眼睛似乎都有些睜不開了,便放她回去休息了。

“不妥,小姐,我來吧。”秦媽媽拒絕道:“您也累了一天了……”

“不妨事,我還不困,你先睡,等醒了再來替我便是。”宋婉婷攪動著碗裏黑乎乎的藥汁,清苦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同情的看了一眼宋檢。

秦媽媽走了,藥也放到了溫涼,宋婉婷便要給宋檢喂藥。

宋檢卻牙關緊閉,根本喂不進去。

宋婉婷隻好含了一口藥,癟著臉,學著電視劇那樣嘴對嘴的喂了進去。

這藥,真的很苦!

秦媽媽不會是為了報複宋檢,還下了黃連吧!

忍者苦澀喂完一口藥剛要起身的時候宋檢卻用舌頭舔了一下宋婉婷的嘴唇。

宋婉婷連忙捂住嘴唇,滿臉震驚的看向宋檢,然而宋檢仍舊雙眼緊閉,半分蘇醒的模樣都沒有。

宋婉婷氣憤的將藥擱在一邊。

她被吃了豆腐,吃豆腐的人卻還昏迷著。

但又不可能不喂,宋婉婷憋著氣喂了第二口,宋檢又舔了一口。

宋婉婷真的很生氣!

當事人一點也不知道。

宋婉婷死死的盯著宋檢,她真的很懷疑宋檢沒有昏迷。

盯了許久,宋檢確實還是昏迷的模樣。

宋婉婷不願意再對著嘴唇喂藥了,她使勁掐住宋檢的下巴,白皙的下巴上瞬間被她捏出了紅色的指痕,宋婉婷心虛的想要鬆開手,宋檢的牙關卻打開了。

宋婉婷:“……”

這人絕對是裝的!

她推了推宋檢,然而宋檢仍舊緊閉雙眼。

她沒脾氣了。

宋婉婷拿起藥碗,一勺勺的喂給宋檢。

這一次宋檢終於沒做妖了。

宋婉婷伸了個懶腰,給宋檢額頭上的絹布再次浸濕敷在他的額頭上。

屋外的天空終於泛起魚肚白,宋檢的高熱也終於散了。

宋婉婷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準備回自己房間睡個覺。

卻發現宋檢不知道何時扯住了她的袖子。

宋婉婷扯不出來袖子,有些無語,再次坐下,不滿的嘟囔道:“真是欠了你的。”

她忙了一天,累的要死,忍不住靠在了床邊,漸漸也睡了過去。

宋檢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靠在床邊睡得正香的宋婉婷。

他迷茫了一瞬,這才發現自己扯著宋婉婷的衣袖,她這才不得不在他旁邊睡著的。

看著她臉上被壓出的紅痕,宋檢忍者脊背的疼痛,坐了起來,讓宋婉婷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舒服一點。

宋婉婷靠在他的肩膀上之後,似乎覺得不舒服,還蹭了蹭,宋檢的臉瞬間紅了,但是又不敢動,隻能僵硬著任由宋婉婷動作,最後宋婉婷靠在了他的頸窩,才停下了動作。

溫熱的鼻息灑在他的頸窩,宋檢感覺那一塊皮膚都灼熱起來。

縱使萬般不適,宋檢也沒有動分毫。

漸漸的他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