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瞥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亮著眼睛笑道:“你看看,他什麽來頭?”
桃蓁聞言果然去探了探那人的胸口,然後水水的桃花眼也不禁一亮。
抬頭興奮地對攸寧說:“寧寧哥哥,他居然是個仙人!而且感覺仙氣特別足,內丹肯定特別好!”
“知道我為什麽會將他給撿回來了吧?”
桃蓁用力點頭,“蘭姨終於有救了!”
攸寧不禁伸手點點桃蓁那洋溢著天真笑容的嫩臉,道:“我先進去看看我娘,你在這兒守著。”
桃蓁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攸寧便進屋,給躺在**的母親用狼妖的內丹續命。
然而當她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長得瘦瘦小小,又清清瘦瘦的桃蓁正蹲在地上。
白淨的小臉兒上染了血跡,濃稠的血順著一隻纖細的爪子不停往下淌,另一隻爪子順著那男人腹間的窟窿進去,在裏麵掏弄。
“蓁蓁!你做什麽呢?”
攸寧頭痛,趕緊跑過去將蹲在地上的桃蓁給拉起來。
桃蓁有些懵懵懂懂地看向攸寧,然後舉起自己血呼啦啦的小手。
“我在找這仙人的內丹啊!找到了給蘭姨吃了,蘭姨就會醒過來了。”
攸寧掏出白色的絹子,拉著桃蓁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擦拭。
“傻子,這人的內丹已經碎了,現在掏出來作用不大。”
桃蓁皺皺鼻子:“啊,那你還撿他回來幹什麽啊。”
“先養著,等他內丹恢複了,我們再剖出來,保管一個頂一千個!”
“那意思是我們現在要救他嗎?”
攸寧點頭,將桃蓁手上的血跡擦得差不多了之後,說:“你先去把手洗了,然後過來幫我。”
桃蓁瞪著水汪汪的眼睛點頭,然後一蹦一蹦的像兔子一樣跑走了。
等兩人將地上的男人清理幹淨,包紮好傷口之後,兩人站在床邊都不禁有些呆滯。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麽好看的男子?
桃蓁看了看**的男人,又回頭看看攸寧。
他以為,攸寧便是這是這世上他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了,隻是現在看到**還昏迷不醒的男人,竟一時間分不清誰要更好看些。
不知道,這人的雙眼睜開了又是怎樣的光景。
難道,仙人都這麽好看的嗎?
那個男人一連在**躺了十來天,都沒有半點要蘇醒的跡象。
不過好在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應該是死不了的,不然她費盡力氣將人給拖回來,真的是都要虧到陰曹地府了。
不僅如此,她和桃蓁還天天守著,悉心的照料著,就等著那人的內丹給養好了,好剖出來。
但是為了養這男人的傷勢,攸寧幾乎將自己多年來存著沒忍心用的奇珍異草,都給用上了。
最後還有些不夠用。
後來她就隻好又去找了妖王,坑蒙拐騙地的做了些小買賣,這才又換回來不少好藥。
攸寧坐在床邊,看到男人肌理分明、修長精壯的身材時,又不禁咂咂嘴,這個男人其實長得還真不賴。
桃蓁彎腰給男人擦身,看到男人身上已然結痂的傷口,不禁也稍稍有了些成就感。
隻是身上的上好了,人卻一直不見有醒來的跡象,人要是不醒,這內丹也恢複得慢。
攸寧啃著一隻黃澄澄的杏兒,貓兒眼滴溜溜的一瞄,然後不禁伸腿蹬了一腳**一動不動的男人。
“誒,快點兒醒來啊,小爺我家都要被你這個賠錢貨給掏空了。”
這時,桃蓁突然抬頭,十分認真地看向攸寧:“寧寧哥哥,要是這人真醒來我們該怎麽辦啊?他是神仙,我們怕是打不過的。”
桃蓁這麽一說,攸寧突然想到自己竟然沒有考慮過這麽重要的問題。
她將翹著的二郎腿放下來,手裏的杏核隨意丟出窗外,隨即站起身來拍拍衣擺。
“你在家好好看著,哥哥我出去一趟。”
桃蓁眯著眼睛笑:“好的,寧寧哥哥。”
攸寧跑到妖王那邊,聽說妖王和魔界的魔王一直在搜尋天界太子的下落,不禁跟那些手底下的嘍囉稱兄道弟半天。
又是請喝酒,又是請嗑瓜子的,這才要來了兩根捆仙繩。
也不知道當初妖王他們怎麽想的,估計是早就準備好了要與天界的人打仗的打算,因此還每個妖界的士兵人手發了一根捆仙繩。
現在仗打得不明不白的,天界的那個什麽太子下落不明,戰火也熄了,捆仙繩用處不怎麽大了,隨隨便便就能騙來兩根。
然後攸寧便和桃蓁花了大力氣,將**的男人給抬起來,一圈一圈地纏上捆仙繩。
心想,這回總是該是不會有問題的了。
且別說這人受了重傷,就是沒有受傷,聽說這捆仙繩也是一捆一個準的,就沒誰能掙開得了。
攸寧想著,就又在男人的胳膊上多纏了幾圈,然後正準備繞到身後給打上個死結的時候,沒想到一抬眼,就對上了那雙直勾勾盯著她的深黑色眼睛。
“哎呀媽呀!”
攸寧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一直在幫攸寧按腿的桃蓁聞聲不禁抬頭,看到已經醒過來的男人,張口就甜甜一笑。
“哇,你終於醒過來!”
攸寧迅速站起來,然後將還傻笑著的桃蓁拉到身後,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看。
男人眉峰深邃,眼瞳揉冰砕雪般寒冷。
縮著瞳孔看到站在麵前的攸寧和一臉懵懵懂懂的桃蓁,不禁冷聲道:“你們是誰!”
攸寧舔了舔嘴唇,正猶豫著該怎麽回答比較好的時候,站在她身後的桃蓁便立即道:“我叫蓁蓁,她叫攸寧,我都叫她寧寧哥哥的。”
攸寧:“……”
這個傻孩子,這麽快就交了底了……
坐在**的男人不禁皺了皺眉頭,攸寧正想開口的時候,又聽桃蓁問:“我們都說了我們是誰了,現在輪到你說了。”
而男人猛地一怔,然後縮著的瞳孔陡然失了焦距。
“我是誰……我是誰?”
男人突然看向攸寧,然後猛地就頭痛萬分,痛苦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