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潔值是什麽鬼?怎麽也負了這麽多?

不過這不是重點好嗎!

卷耳瞪大了雙眼,瞬間癱坐在**,從未覺得人生的道路如此慘淡灰暗。

負一千點!

李重言那個人渣究竟都作了些什麽孽,顏值高有個鬼用啊!

抵扣了都還是負數,這水寒決估計把他砍成人棍都不解恨,至少要剁成血糊糊啊!

師父,我可以放棄當神仙,回家做個小妖精嗎……

所以當劉公公扶著後腦勺被開了瓢的太子前去柴房時,卷耳兩根竹雞似的腿忍不住抖了一路。

劉公公心裏暗歎,那個迦樓國的質子果然厲害,天天被喂藥還能這麽生猛,把太子打成這副模樣,還真不是盞省油的燈。

卷耳的手心一片濕汗,當她身後的侍衛走上去把柴房的門大開的時候,卷耳感覺自己的舌根都在哆嗦。

夜半三更的,這柴房裏也沒掌燈,烏漆嘛黑的一片,幾乎什麽也看不見。

幸而劉公公手裏還提了個燈籠,卷耳這才依稀看見不遠處的柴堆旁邊,一動不動地坐了個黑影。

隨即劉公公提著燈籠往那兒一照,一雙暗紅色的陰鬱瞳眸便煞氣凜然地朝她刺了過來。

卷耳渾身一哆嗦,差點兒給直接跪了。

血淋淋的人棍,還有麻乎乎的蛇坑,簡直栩栩如生、曆曆在目啊!

然而狗膽包天的劉公公卻不以為怵:“見到太子殿下還不行禮?你這個窩囊廢瞪什麽瞪呢!信不信……”

卷耳聽到劉公公的大呼小叫,嚇得肝膽俱裂,連忙道:“住,住嘴!”

劉公公立即閉上了嘴巴。

卷耳偷偷抹了抹額頭上給嚇出來的虛汗,定睛一看,水寒決早就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於她了。

隻是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森森寒氣,仍舊叫卷耳腿肚子都在隱隱發抖。

正好這時,屋內點上了燈,卷耳這才徹底看清水寒決的模樣,狼狽不堪。

身上的衣衫多處撕破,有些地方甚至隱隱地透著血色。

麵上多有淤青,右側的額角甚至有一塊半指長的疤痕。

卷耳看到卷耳看到水寒決身上還緊緊綁著的麻繩,作死呀!這些人還愣著幹什麽,還不上去解開啊!

等不得叫人動手了,卷耳直接衝了是上去,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然而她腳下卻突然一個趔趄,直接把坐在地上的水寒決給撲倒在地。

怎麽看,都怎麽是一副要強搶良家婦女的模樣。

卷耳剛一抬頭,便撞上水寒決那陡然睜開的冰瞳。

陰鬱的眉,嗜血的眸。

卷耳嚇得連忙想要撐起身子來,然而她保持著將水寒決壓倒在地的姿勢,雙手撐在水寒決的兩邊,愣是怎麽也起不了身了。

因為她的腿抖索得厲害,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她這一動作,讓劉公公等人也著實一驚,有些不明覺厲。

麵上木兮兮,心裏哭唧唧的卷耳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不過在電光火石的刹那間,她突然想起來當年她還是棵剛有了靈識的蒼耳草時,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那次,一個暴跳如雷的少女被一個男子壓在草地上,當時也是他們現在這種姿勢。

情況好像也和現在差不多。

然後那個男子隻說了一句話,那個少女的怒氣便煙消雲散了。

卷耳頓時覺得自己急中生智,簡直太聰明了!

她真是一棵閱曆豐富的蒼耳!

卷耳連忙照搬那男子的話,特別認真地看著身下的水寒決。

道:“我喜歡你,而且隻喜歡你,之前那樣對你都是因為,我喜歡你啊!”

卷耳口吻流利而又溫柔地吐出這樣一番話,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結巴的她又暗自感到興奮。

瞪得大大的眼睛裏溢滿了自豪與驕傲。

然而此言一出,屋裏霎時間鴉雀無聲,劉公公的嘴角不明顯地一抽。

水寒決早已暗中掙脫,準備一把將她扭斷的手也不禁猛然一頓。

然後卷耳便看到水寒決的雙目陡然間煞氣非常,那模樣簡直要將她給活吞了!

她正有些不知所措時,連忙被害怕水寒決給傷到她的劉公公給攙了起來。

水寒決隨即坐起身來,揉了揉卷耳不知何時已經解開繩索的雙手,然後淩厲的目光射向她,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卷耳周身一顫,怎,怎麽跟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樣呢?

這時,站在一旁的劉公公注意到自家殿下似是有些欲罷不能的模樣,不知想到了什麽。

隨即微微一笑,湊到卷耳的耳畔低聲道:“殿下,這窩囊廢在您昏迷的這三日內滴水未進,現在定是沒有力氣反抗的,若是您想……奴才便……”

雖然這水寒決生的模樣是少有人能及,不過卷耳會動這種心思來折辱於他,倒是讓劉公公有些始料未及的。

而且這男風之事在天元並不稀罕,即便是陛下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的。

不過卷耳並沒有聽懂劉公公的意思,她一聽到水寒決三日都沒有吃任何東西了,便嚇得腦子一懵。

“把他送回去!再將飯菜送過去!快!”

劉公公一愣,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吩咐下人。

死死盯著卷耳的水寒決眯了眯眼,他突然有些猜不透卷耳到底想幹嘛。

負責護送水寒決回自己住處的侍衛也不敢對他動手動腳,隻是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走了。

卷耳目送著水寒決離開,鬆了一口長氣,也轉身回東宮了。

這回她的心悅值什麽的應該加了些回來了吧。

隻是她有些想不通,剛才自己的那番話出了什麽問題。

水寒決不應該感動得熱淚盈眶的嗎?

難道是說話的語氣不對?還是地點不對??

她又仔細想了想,上次那對少男少女是在一望無垠的草原,星星點點的點地梅開得爛漫不已……

卷耳一條條總結下來,又情不自禁回頭看了眼那座破敗得搖搖欲墜的柴房,發現自己好像是有些冒失了。

看來下次重新選個地方,再精心布置一下,好讓水寒決對自己有所改觀啊。

同時攙著他回宮的劉公公,心下也暗自盤算著今日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