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偏愛地賜予他絕代風華的皮囊,送他瘋狂的桃花劫。

然而,那樣絕世無雙的他,卻滿眼叢生的酷寒冰花與荊棘。

然後卷耳腦中“叮”地響起一聲:聖潔值——減100點。

啊?

她做錯了什麽?

為什麽扣她聖潔值?

而且還一口就是一百點?這麽多!!!

但是現在沒時間去糾結這些了,卷耳立即補救:“我,我我隻是想要,要要要給你上上上上藥而,已……”

說罷,她還連忙動了動那隻已經快要被水寒決捏成殘廢得知爪子,示意水寒決看那坨她剛挖出來的藥膏,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卷耳對自己的間接性結巴,真的欲哭無淚。

以前師父總安慰她說沒什麽不好的,還鼓勵她說,看起來萌萌噠,天上那麽多天仙兒裏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可是因為這結巴死得硬硬噠的天仙兒,也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然而水寒決並沒有看向她的手指,隻是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卷而被那一陣鑽心的痛楚疼得一聲驚叫。

這時候站在門外的劉德仁等人似是聽到了聲響,連忙破門而入。

“死啞巴!你大膽!咱家命令你馬上放開太子殿下!”

然而水寒決聞若未聞,目光如刀地盯著卷耳。

卷耳已經疼得額頭上都沁出了密密的細汗,但是她害怕劉德仁在這裏,會激得水寒決更加動怒。

死咬著牙齒轉過頭對劉德仁喊道:“你們出去呀!”

“可是殿下,這死啞巴……”

“叫你出去!!”我快疼死了!

劉德仁聞言一臉驚惶,卻不得不趕緊帶人退了出去。

卷耳轉頭仰視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水寒決,努力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你,你你你能先把手放開開開,我們好好好好說話嗎……”

水寒決看到卷耳將自己快要咬出血痕的嘴唇,眼睛微微一眯,看著卷耳的眸色陡然深了幾分。

而那飄過一絲疑慮的雙眸,卻又忽的遍布霜花,築起更高的圍牆。

不過他卻鬆開了拽住卷耳的手。

卷耳被水寒決甩得一個趔趄,差點一個狗啃泥把牙給磕斷。

捧著自己被捏到已經痛到毫無知覺的手腕,心裏哭唧唧。

她什麽時候這麽狼狽過啊?

即便是當初她還是棵蒼耳草的時候,也沒受過這種苦呀!

師父,徒兒想回家當個沒出息的小妖精了……

卷耳低頭看著自己烏紫發亮的手腕,然後順勢將自己手指上還沒有被抖掉的綠色藥膏,給塗了上去。

接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塗抹,一邊哭唧唧地看著離她不遠的水寒決。

“都說了了了了了,我隻是是是是是想給你上個個個個個藥,你幹嘛那麽用力!”

卷耳一開始還有些害怕,越發抱怨越覺得自己委屈,到後來都帶上了深深埋怨的口吻。

原本滿麵冰霜的水寒決陡然一怔,看向卷耳的目光不禁閃了閃。

卷耳抱怨完了之後,突然抬頭看到,水寒決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的目光。

似乎要將她給一刀刀剖開來,看個一清二楚一般。

她立即心虛地低下了頭,眼睛左瞟又瞟地慌得不得了。

糟了糟了!

她居然敢頂水寒決的嘴,要死了要死了!

然後她又聽見“叮!”的一聲:心悅值——加1點。

卷耳一愣,然後瞬間瞪大了眼睛。

心悅值,居然加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麽一扣就是一兩百點一兩百點地扣,這一加才加一點啊?

這也太不合理,太不人性了吧?

水寒決見卷耳麵上的神情變幻多彩,一會兒委屈巴巴,一會兒心虛惶惶,一會兒又目瞪口呆,眸色越發陰暗。

而卷耳此刻的心中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寸草不生。

難道,水寒決就喜歡別人埋汰他,而且越埋汰越喜歡?

如是想,卷耳覺得越發可信。

否則為什麽劉公公罵了他那麽多次,都從來沒對劉公公動過手呢?

說不定,劉公公在水寒決心中的形象高大多了。

這麽想著,卷耳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不管怎麽樣,她都得試一試,說不定,出路就在前方!

然後水寒決便看到一直低著頭縮手縮腳的卷耳,突然昂起了頭來。

麵上雖然繃得死緊,不過卻努力地揚著下巴。

睫毛明明不停地顫抖著,但是那清澈明亮的小眼神兒,卻要死死盯著水寒決。

然後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指著不遠處擱在桌上的藥箱。

“那那那那個小啞巴巴巴,藥藥藥就在那裏,自己拿來來來來上!!”

說完,還心驚膽戰地翹起了嘴巴,一副你敢不聽話的模樣。

隻是她話音剛落,水寒決眸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悉數散退,隨即氣勢懾人地朝卷耳一步步走過去。

卷耳一開始因為緊張還沒有注意到水寒決的變化,繼續發號施令。

“本太太太太子命令你你你你……啊!”

卷耳看到突走近的水寒決,猛地被嚇了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瞬間就呆了。

隨即她看到水寒決站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道:“滾!”

隨著那個宛如要飛出冰刀的“滾”字,卷耳還感覺到水寒決身上突然洶湧而出的殺氣。

不過她腦中一頓。

這個水寒決不是啞巴,是個會說話的!

隻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腦中又響起提示音:心悅值——扣兩百點!

卷耳最後是連滾帶爬地衝出蘅蕪宮的。

一是因為水寒決那恨不得立即就將她給撲殺的氣勢。

嚇得她站在水寒決麵前的每分每秒,都心驚膽戰,腿都抖瘦下去二兩了。

二是因為,她的積分實在是扣不起了呀。

再隨隨便便一扣,那她可能等不到水寒決逆襲歸來,就先被怒氣值爆表的水寒決給弄死了!

而自她走後,水寒決滿腹疑惑。

他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天元的太子自上次昏迷醒過來之後,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雖然即便是他現在內功使不出來,李重言同他相較未必能夠占上風。

但是李重言之前卻拿捏住他現在不敢對他如何的處境,想方設法地折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