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佑佑抬頭一看,麵前站著的正是之前被搶了包的中年女子,徐文靜。
“是徐嬸子呀,”薑佑佑笑了笑,“我在這兒賣點自家種的青菜呢!”
“那感情好,我正好想買點青菜,你這青菜怎麽賣呀?我全要了,也免得你再拿回去了。”徐文靜大手一揮就想包了青菜。
薑佑佑倒是猶豫開口,“嬸子,要不你少賣一點吧,我這青菜的價格有點貴。”
青菜嘛,能有多貴,徐文靜心中不以為意,她的家境優渥,本就不是差錢的主。當即她便開口:“不就是青菜嘛,能有多貴。”
“5毛一斤,買五斤送一斤。”薑佑佑說出了價格。
五毛?
聽到價格,徐文靜眉頭皺了皺。她本來想薑佑佑之前幫了她,她又正好在賣青菜,自己就幫幫她唄,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而且吃不完的青菜也可以送人,反正她兄弟多,離得又近,一家送點,也吃的完。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青菜就這麽貴,快趕上肉的價格了。薑佑佑麵前的青菜差不多有二三十斤的樣子,這要是全買下來,不得被自家那口子罵死。
當即徐文靜訕訕地笑道:“這我還是買個5斤吧。”
“好,徐嬸子,您是我第一個顧客,咱們又是熟人,這樣吧,我再送你兩斤。”薑佑佑快速地稱了七斤青菜遞給了徐文靜。
徐文靜又驚又喜,感覺這便宜占大了,連忙推辭:“薑妹子,你這樣做生意不虧了?你還是給我稱5斤吧!”
薑佑佑擺擺手,“沒事,徐嬸子,你吃的好再來,或者給我多介紹幾個顧客就好了。”
見薑佑佑這樣說,徐文靜也沒在推辭,當即表態,“好,我保準給你介紹。”
雖然這菜是貴了一些,但是這青菜好呀,剛剛徐文靜還沒有看清楚,現在拿到手上,才發現薑佑佑的青菜品質很不錯。
每一顆青菜都很新鮮,關鍵是葉片沒有發黃蟲眼的情況,而且隱約散發著一股清香。
這讓原本心中有些懊惱買貴了的徐文靜心中更是舒坦了不少。
說不定還能解決小寶挑食厭食的毛病,徐文靜心中想著,同薑佑佑告別之後便回了家。
而薑佑佑卻是收拾了東西,開始朝著高家村的方向走去。
就在薑佑佑飛奔回家的時候,徐文靜拎著從黑市買回的青菜,還有一些肉回了家。
“你今天去黑市了?”徐文靜一進門,便進了廚房,沒過一會兒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看到正在洗青菜的徐文靜,以及她手中的青菜。
有些詫異地挑眉說道:“你這青菜不錯呀,這是又上哪裏買的?”
徐文靜頭也沒抬,幽幽開口:“黑市上買的,5毛錢一斤,跟肉的價格都差不多了,能看著不好嗎?”
“你咋買這麽貴的青菜?”張富貴詫異。
“本來買這菜的人是之前幫助我的薑同誌,我本來想做個順水人情,回報一下她之前幫我的情分。”
聽到徐文靜說到薑佑佑,張富貴心中便明白了,他同意也很感激薑佑佑能夠幫忙把包包追回來。
裏麵錢票啥的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裏麵有藥!
徐文靜和張富貴有一個孩子,名叫張小寶如今3歲了,患有厭食症,吃什麽吐什麽,長期營養不良,導致整個人如同1歲的模樣。
張家夫婦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自然如珠如寶地養著,他們也想過許多辦法,給他們兒子吃過不少食物,但都是吃了就吐。
他們也去省城的大醫院看過,醫生也開過治療厭食症的藥。
藥有一定的效果,吃了藥,張小寶也能勉強吃上幾口飯。
但是長期吃藥也給張小寶帶來嚴重的後遺症。
吃過藥的張小寶,暴躁易怒,還容易失眠。
看著滿臉憔悴的張小寶,張家夫婦心疼極了。想的法兒,買各種食物做給張小寶吃,然而收效甚微。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再養一個孩子,但當初徐文靜生張小寶的時候大出血傷了身子,徐文靜不願再生,再加上張小寶耗費了他們夫妻大部分精力,他們也就歇了這方麵的心思。
現在的張小寶,隻能靠吃藥進食,藥的價格並不便宜,且有配額。他們一個月也隻能買一點兒。
若不是薑佑佑,他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好了,你先上去看看小寶,我抓緊時間把這青菜炒出來,看小寶吃不吃。”
現在早已過了晚飯的點。但每次徐文靜從黑市買了菜或者肉回來之後都會做點讓張小寶吃。
畢竟按照趙小寶現在吃什麽吐什麽的狀態,能吃的下東西,就不錯了,還管什麽是不是正餐呢!
張富貴點點頭,便離開廚房來到另一間屋子。
屋子裏張小寶穿著兜帽小棉襖,側躺在**,看見爸爸進來,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餓!”
張小寶一邊說著,他的眼睛裏噙出了淚花。
張富貴心疼地抱起兒子,拍拍他的背,柔聲說道:“小寶乖,媽媽正在給你做飯,待會兒再試著能不能吃點昂。”
張小寶乖巧的點點頭,然後趴在自己爸爸的肩頭,眼睛半張不張,看起來似乎是累急了。
沒過一會兒,徐文靜便炒好了青菜,還端了一碗白米飯出來。現在的人們吃的都是苞米,粳米,很少有人能夠吃到白米飯。
徐文靜一家能夠搞到一些白米飯,也是實在不容易,他們自己平時都不舍得吃,隻有給小寶做飯的時候會用一點。
徐文靜將兩個盤子端到桌上,張富貴也抱著張小寶來到餐桌旁。
“這青菜聞起來就感覺很好吃的樣子。”張富貴驚疑。
“是呀,我剛剛炒的時候就聞到了,剛出鍋的時候沒忍住吃了點,我跟你說,這青菜也太好吃了,若不是想著兒子,我恐怕都吃完了。”
徐文靜想到當時自己仿佛是鬼迷心竅的場景,忍不住臉紅了紅,再次咽了咽口水。
“也希望咱兒子也能吃的下去吧!”張富貴有些擔憂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