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現在的情況需要好好休養。”

太醫看了之後,沉吟了片刻,便跟慕容楠說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話。

休養,不管是什麽病症都是可以修養的。

休養的時長,這就要看對方的身體怎麽樣了。

而司徒芯的這個身體,這半年虧損的太厲害,各種毛病都有,時間肯定不短就是了。

太醫都不知道自己開這個藥會不會影響她其他的情況,輕易有些不敢下手。

也是因為這個,在慕容楠問起來的時候,太醫特別圓滑的說了一句。

慕容楠皺著眉頭,有些不滿意太醫的這個說法。

這半年,他和司徒芯兩個人都不容易。

司徒芯吃了多少苦他是知道的,身體肯定有問題。

所以一回來,他什麽也沒有做,就直接找了太醫來給她看病。

“你跟本王說實話,王妃如今的情況到底是什麽樣子,可有治愈的法子。”

慕容楠就擔心對方為了討好他,而謊報司徒芯的情況。

“下官,唉,王妃的身子這半年虧損的厲害,幾乎傷到了根本,之前又怒急攻心,這段時間最好還是好好保持一下身心愉悅。”

太醫搖了搖頭,王妃這情況,有點不好的感覺。

慕容楠愣了一下,直接說了一句庸醫。

然後又讓人去找其他的太醫,

折騰了半天,得出來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正是因為這樣,慕容楠都要失望了,這個時候突然想起孫神醫的慕容楠連忙讓人去找。

隻是對方之前在康國的時候便消失不見了,這讓下麵的人都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找。

而這段時間,慕容楠留了好幾個太醫在王府照顧司徒芯。

司徒芯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恍惚的不行。

腦海中全是昏厥過去之前聽到的消息。

關於司徒家全家被斬的消息。

閉上眼睛,她仿佛都能聽見司徒家的人在向她求救。

她總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她的家人會好好的。

“王妃你醒了。”

侍女進來給司徒芯擦身子,看到司徒芯臉上的淚水,驚喜的叫出了聲。

要知道,在司徒芯昏迷的這段時間,王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暴怒不已,差不多要將整個人王府的人都給趕走了。

如今王妃醒過來,那真是太好了。

“王爺呢。”

司徒芯聽到侍女的話,轉過了頭,朝著門口看過去。

她之前與慕容楠曆經生死,回來卻給了她這樣一個結果,她想要一個說法。

不過司徒芯也沒有直接問,隻是在慕容楠過來的時候一臉憂傷的看著窗外。

“芯芯,你身體還沒有好,怎麽能坐在窗口吹風?”

慕容楠一過來,就看到美人臨窗落淚,忙走了過去。

心疼的將人拉到了桌旁,然後認真的看著人。

“他們是真的出事了嗎?”

司徒芯的問題沒頭沒腦的,但是慕容楠的身體還是僵硬了一瞬。

緊緊是一瞬,也被時刻關注著他的司徒芯給察覺到了。

幾乎是一瞬間,眼眶就空了起來,淚水就像珠子似的,不斷的往下滑。

“別哭,我明天帶你去看他們。”

這幾天他都在跑司徒家的事情。

隻是知道的人都說是在慕容祉祭天的時候,司徒家的人突然發難,對慕容祉動了手。

慕容祉身為新皇,正是需要殺雞儆猴的時候,司徒健便成了那隻雞。

不管他怎麽查都是那樣,司徒家的人不滿慕容祉,對慕容祉動手了。

而因為他的那番舉動,還因為這事被慕容祉給叫了過去。

當時慕容祉意味深長的跟他說了一番話,大意就是讓他將好好看著司徒芯。

如果司徒芯有什麽異動的話,那就別怪他這個兄弟翻臉不認人了。

司徒芯埋在慕容楠懷裏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最後閉上眼,讓自己冷靜。

隔天,慕容楠就在司徒芯的堅持下,帶著她到了城外的一個小村子。

倆人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安葬司徒家一家人的地方。

司徒芯一看到墓碑上的名字,就直接紅了眼眶。

而此時的康國皇城。

“我準備回去了。”

雲嫻看了盛尤,三年半的時間,她也該是回去將原主的家人好好安置了。

“去熙國?”

盛尤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雲嫻還會想著回去。

現在不是什麽事情也沒有了的嗎?

“嗯。”

雲嫻並沒有說自己要回去做什麽,說一聲,算是告別吧。

盛尤這半年其實也鍛煉了出來,在看到雲嫻不欲多說的時候,也沉默了下來。

沉默在倆人之間彌漫,許久,盛尤才點了點頭。

“等你回來。”

雲嫻淡淡的點了點頭。

雲薇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沉默的站在那裏,仿佛什麽也沒發生似的。

隻是她是知道雲嫻的打算的,所以這會兒看盛尤,總覺得有些心虛。

想之前她還準備撮合這倆人來著,結果是差點將自己給搓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雲嫻便坐上了馬車。

馬車趕在第一波出城的人當中緩緩駛向城外,最後出城,直到消失在眼前。

盛尤站在城牆之上看著馬車漸漸變成一個黑點,最後一個拐彎,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後,心底突然一悸。

“王爺怎麽也不知道來送一下,我們這一回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呢。”

看著閉目養神的雲嫻,雲薇小聲抱怨了一句。

剛剛離開王府,她就不停的掀簾子,就是想看看,盛尤會不會出現。

誰知道,直到城牆都不見了蹤影,也沒看見盛尤出現,心底便開始有了些不忿。

“姑娘,你就不氣?”

怎麽說也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不是夫妻,但也是朋友了吧。

誰知道他們都要走了,盛尤都不挽留一下。

“氣什麽?”

雲嫻眼睛都沒掀,平淡無波的詢問了一聲。

相比毫無所知的雲薇,她其實知道盛尤出現了。

隻是熙國她肯定是要回去的,所以盛尤出不出現其實都是一樣的結果。

要是出現的話,還需要他送,那送到什麽地方?

再來個告別?

當然不習慣是肯定的,畢竟這幾年安穩的日子過了許久,都已經習慣了。

回到熙國已經是一個月後,這一路雲嫻走的很慢,沿途的風景一處也沒有錯過。

“你說什麽?雲嫻她回來了?”

慕容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侍衛。

“千真萬確,屬下之前在亂葬崗那邊看到了她的人。”

侍衛也覺得不可思議,那在國會上差點將他王爺的計劃毀於一旦的女子,竟然還敢踏足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