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想做什麽

琉璃又往床邊躲了躲,直靠上身後的石壁才停下來:“許世江山,我在問你話,你抓我來究竟是為什麽?”

她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如果他是星辰國的三皇子,那他與她的夫君們便是死敵,把她抓來是不是為了要威脅他們?

她咬了咬唇,瞪著他:“你別癡心妄想,如果你想用我去對付他們,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她寧願死也不會讓自己成為他手中的棋子,去傷害她的夫君們。

許世江山依然不說話,向她靠近了半分。

琉璃退無可退,伸手便往腰間摸去,可一直帶在身上的佩劍這一刻竟不翼而飛。

就連她暈倒前所穿的外袍也不知道被扔到了哪個角落裏。

視線透過他,在密室裏掃了一圈,赫然發現佩劍和外袍被隨意堆放在一旁的角落裏。

他沒有把她的東西扔掉,她是不是該要去感激他?

就在她遲疑那一會,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扯,把她扯入自己的懷中。

“許世江山,你敢對我亂來!”她怒道。

“我為什麽不敢?”他的大掌落在她的下巴處,五指收緊,直接抬起了她的臉。

長指拂過她細膩的頸脖,在她的脖子上輕輕遊走。

就在她以為他會有下一步舉動而心裏充滿了懼怕的時候,他的長指卻忽然頓住,隻是在脖子的某個地方輕輕摩挲了起來。

“南宮冥夜的藥真有這麽好嗎?”居然連一絲疤痕都沒有了。

她曾經拿著佩劍抵在自己脖子上,也細嫩的肌膚上劃出一道猩紅的血痕,可是現在這粉嫩的脖子依然白皙細膩,完美無瑕,哪裏有半點劃過的痕跡?

不過短短十幾日而已,傷痕竟然奇異地消失了。

雖說那一條傷痕本來就淺得很,可能讓它完全消失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麽好的藥,確實是世間難尋。

感受著他的長指在自己曾經受傷的地方輕輕撫著,琉璃大氣不敢透一口,隻是一直抬眼看著他,不知道他會有什麽舉動。

雖然他什麽都不說,但是她能明顯感受到他在生氣,而且氣得不輕。

她的眸光忽然柔和下來,看著他,柔柔喚了聲:“二皇兄。”

“二皇兄?”他挑了挑眉,垂眼看著她,長指離開她的頸脖來到她的唇邊,指尖輕輕拂過她柔軟的唇瓣: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叫我二皇兄,你這個小東西,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看他態度似乎軟和了下來,琉璃鬆了一口氣,小手落在他手背上,輕輕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拉下。

“二皇兄是不是氣我沒跟你打聲招呼就走掉?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道歉?”他動了動薄唇,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你拿什麽來跟我道歉?這個身體嗎?”

琉璃眼角的笑意頓時斂去,她深吸了一口氣,不自覺握緊掌心,可卻依然壓抑著自己不安的情緒。

遲疑了一瞬,她又笑道:“二皇兄不要開玩笑了,我們不是說好了……”

“是啊,我們不是說好了八日後成親嗎?可你怎麽就跟別的男人跑了呢?”

這下琉璃再也裝不下去了,她一把揮開他的手,從他懷裏坐直了身子,不想與他再糾纏這個問題:

“你讓賓歩淇雲撤兵究竟是什麽意思?”她依然想不透他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許世江山卻隻是淺淺笑了笑,垂眼看著她,眼神複雜:“你怎麽知道是我的意思?賓歩淇雲的皇家軍並不受我的管製。”

琉璃已經沒心思再跟他虛應下去,她正了正臉色,平靜道:“賓歩淇雲的皇家軍雖然不受你管製,可她的人還有她的心卻都屬於你的,你和她……”

沒想到她的話還沒說完,下巴處卻驀地一緊。

他的大掌又落在她瘦削的下巴上用力握著,隻是一瞬間,他本來已經柔和下來的眼神又變得冰冷,甚至還帶著一絲陰霾:

“你到現在還懷疑我跟她的關係?我早跟你說過我和她沒有任何你想像的那種關係!”

琉璃掙了掙,掙不開隻能以怒目回視他:“我也曾跟你說過,你們是什麽關係我管不著,你隻是我的二皇兄,哪怕你把天底下所有的女人納入你的宮殿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你是想要激怒我嗎?”他五指的力度明顯在收緊,看著她因為疼痛而糾結起來的五官,唇邊那抹笑意嗜血而冰冷:“知不知道我對你已經失去了所有耐性?”

琉璃不說話,他對她什麽時候有過耐性?

當日在二皇子殿他就曾想過要強迫她,如果不是自己抵死反抗,他已經得逞了。

這些就是他對她所謂的耐性嗎?

她無心跟他糾結這些問題,這個男人不是她的男人,她沒必要跟他糾纏太多。

“你抓我來究竟是什麽意思,你想做什麽?”她漠然問道。

“你猜呢?”放了她的下巴才發現自己的長指在她粉嫩的小臉下已經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紅印,他心疼微微軟了軟,心情複雜。

不想傷她,可是他找不到任何不傷她的理由。

欺騙他的感情,給他假的希望,隻為了從他身上探聽到有利於她的消息。

從他的身邊逃跑,與別的男人遠走高飛,這些,他能原諒她嗎?

就算明知道她從未想過要和他在一起,可是既然答應了要和他成親,就不應該從他身邊逃離。

到今時今日,他究竟要拿什麽理由去原諒她?

或許對她來說他隻是她的二皇兄,可是對他來說,他卻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娘子。

是她親口答應要跟他成親,既然要跟他成親,便是一輩子的事情。

不管這個婚禮是真是假,它既然存在了,他就會讓它永遠變成事實。

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深邃而複雜,當中還含雜了幾分苦楚幾分怨念,琉璃心裏十分緊張,可臉上卻依然極力維持著平靜:

“不管怎麽樣,有事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你不該這樣對我。”

“我跟你之間有什麽好商量的?你覺得現在在我懷裏你是什麽身份?”商量,他不覺得有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