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話引得薛如玉一陣低笑,挑釁的目光還不時落在蘇漫頭上。

“蘇大人臉色這般差,可是身體不適?”薛如玉假裝關心的問道。

幾人目光同時朝蘇漫看去,君默然並不開口,饒有興趣的等著她解釋,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慧妃竟然在此時開口,讓蘇漫好一陣不解。

“丞相大人為皇上鞠躬盡瘁,實在令本宮欽佩。”

是啊,鞠躬盡瘁,都盡到**去了,蘇漫在心底暗道。

“慧妃娘娘過獎了,這些不過是臣的分內之事。”

“哼,既然丞相大人身體不適,皇上不如讓他好好休息,這國之棟梁可不能讓百姓說皇上虧待了她啊。”薛如玉又換上君默然的頸脖,不懷好意道。

“如此甚好。”君默然將視線落在蘇漫身上,又道:“愛卿既然身體不適,那就下去好好休息吧。”

此後蘇漫又以身體不適為由告假兩日,君默然這次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也沒有過多的為難,甚至還派人送來了燕窩人參等補品。

她猜不透他的用意,也就不去認真想,因為不管她現在做什麽,都無法改變這個局麵。

上朝的路上,依舊是那些鄙夷的目光,她早已經習慣,漠然的朝著金鑾殿的方向走去,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將她喊住。

“蘇大人。”

蘇漫轉過身去,來人一身正氣,麵容卻是清秀俊朗,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神采不減。

正是那博陽侯殷清,此人跟蘇漫素來沒什麽交情,隻是此刻舉動讓蘇漫頗感突然。

“小侯爺。”蘇漫停下腳步,淡淡應聲。

“離早朝時間還早,本侯想和蘇大人說會兒話,不知蘇大人可否答應?”殷清眉眼帶笑,卻是真誠。

蘇漫本想拒絕,但他已經徑自開口,並不給她機會:“據說蘇大人身體不適,告假兩日,如今可好些了?”

蘇漫遲疑片刻,答道:“多謝小侯爺關懷,先已無礙。”

“如此甚好,本侯看蘇大人是被最近那些流言打擊的吧。”殷清親昵的拍了拍蘇漫肩頭,不等她開口又道:“依本侯看啊,你也別在意那些老東西,頑固不化,以色侍君又如何,兩情相悅又如何,男人喜歡男人本就不是什麽稀奇事,若是本侯的話肯定昭告天下,絕不委屈情人啊。”

最後還是以一句歎息結尾,蘇漫見他語氣真摯,倒不像是諷刺,一時之間不知該哭該笑,卻沒想到此人竟然有如此膽色,倒不愧是敢作敢為的男子漢。

“多謝小侯爺關心,隻是蘇某與皇上之間並不是小侯爺所說這般,流言止於智者,蘇某定是不會在意的。”

“哦?”殷小侯爺驚訝道:“莫非丞相大人對皇上不是那般心思?”

蘇漫頭皮一陣發麻,憑什麽都認為是她喜歡上那人呢,分明是他利用權力和地位威逼利誘,否則她怎麽可能跟這樣的惡魔有交集。

“殷小侯爺若是對此事好奇,不如親自去問皇上,相信他比蘇某要清楚得多。”

此言一出,殷清撇撇嘴,誰不知道那個冷麵閻君的手段,讓他去問這種事情,估計不被整死也不剩下半條性命。

“蘇大人別生氣,這不是本侯好奇麽,你放心,本侯也不是那種多嘴多舌之人。”

“殷小侯爺,時間不早了,耽誤了早朝你我都擔待不起。”蘇漫掃了一眼跟前男子,明顯不悅。

“唉,還早呢,本侯還想跟蘇大人好好聊聊。”

蘇漫扶額歎息,碰上臉皮厚的人也著實沒辦法啊。

“不如這樣,改日我來設宴咱們好好斟酌一番。”

對於他的盛情邀請蘇漫自然是不作考慮,要是讓君默然知道免不去又是一陣冷嘲熱諷,關鍵是她不是再嚐試一次那種羞辱。

殷清無奈,隻能望著那單薄的身影歎息,長得如此絕色,難怪身為男子還要被皇上看中,真不知是福是禍。

朝陽殿:

蘇漫回到丞相府換下朝服後又讓人給接了回來,對於眼前種種,她似乎早已經習慣,臉上麵無表情,即便是銷魂奪魄的時刻也隻是睜著那雙清亮的眼睛看著君默然。

蘇漫褪下身上男裝,露出完美白皙的身軀,伸手去替君默然寬衣,兩人又倒在床榻上,激烈的情事過後,蘇漫沉沉睡去,也許是承受不住,她並沒有如同往常一般立刻離開。

君默然攬著她躺在**,心底難得湧上滿足感,指腹流連在她嫣紅的唇瓣上,輕輕印下一吻,也不知從何時起,他對她的報複成為了習慣,一個多月以來他極少去碰後宮那些女人,每當**難耐的時刻,腦中總會不經意閃過她那張倔強的臉。

沉睡中的蘇漫感覺到溫暖的來源,舒服的換了個姿勢,朝著溫暖的地方靠去,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安然無害的模樣全然不見平日裏的那份清冷。

天蒙蒙亮的時候君默然要去上朝,起身時自然驚動了蘇漫,她睜開朦朧的睡眼,看清了站在床邊**著上身的男人嚇了一跳。

“你……”後麵的話被吞沒在喉嚨裏。

回想昨晚的一切,她似乎不小心睡著了,然後醒來便看到這個人一臉的厭惡。

“舍得起來了?是要朕親自侍候你麽?”冰冷的話音讓她皺了眉,利落的翻身撿起地上衣服往身上套。

可她顯然忘記身後還有一匹虎視眈眈的色狼在,當那完美的身軀不著寸縷展現在君默然麵前時,饒是他再好的自製力也難以抵擋這般**。

早晨本就精力旺盛,此刻眼前春色無邊,剛剛穿上身的龍袍瞬間又重新落在地上。

“李明德,傳朕旨意,今日免了早朝。”

雲雨過後,蘇漫穿戴整齊看著麵前男人。

“敢問皇上,微臣可以走了嗎?”

君默然懶懶的側躺在**,單手支撐著頭,像是隻偷懶的貓兒般露出滿足的神情,連帶平日裏的戾氣都少了幾分。

蘇漫移開目光,垂著頭,若有所思。

君默然掃了麵前之人一眼,道:“急什麽,反正今日又不用早朝,留下陪朕用膳再說。”

君默然說完便從**起來,也沒有吩咐人進來侍候,望著站在一旁的蘇漫,冷哼一聲張開雙臂:“還站著做什麽,過來幫朕穿衣服。”

蘇漫咬咬牙走上前去,麵無表情的替他穿戴整齊。

這時外殿傳來了李明德的聲音:“啟稟皇上,薛妃娘娘求見。”

“傳。”

“微臣還是先行退下吧。”蘇漫說完作勢要走,卻被君默然拉住手腕。

“朕說過讓你走了嗎?”

蘇漫聞言隻能咬牙站在一旁,薛如玉進來的時候一臉媚笑,可看到一旁站著的蘇漫臉色頓時跨了下來。

見這情形,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淩亂的被褥,一室尚未退卻的**靡氣息,她咬著牙,心中恨不得將蘇漫碎屍萬段。

“臣妾叩見皇上。”

“愛妃不必多禮,這麽早來找朕有何事?”

薛如玉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蘇漫,道:“皇上,臣妾前兩日學做了幾道菜,今日聽說皇上免了早朝,便想著請皇上到臣妾那裏去嚐嚐。”

君默然挑起她的下巴,勾唇道:“愛妃還有這般心思,正好朕也餓了,如此便一同前去吧。”

兩人調著情,全然忽略了站在身後的蘇漫,君默然頭也不回,其實他是故意的,甩頭撇去心底怪異的情緒,攬著薛如玉大步離去。

蘇漫見兩人走遠,正好鬆了口氣,也不等李明德回話,獨自一人便出了宮去,再說這廂薛如玉本想趁機跟君默然溫存一番,那知道他呆了不過一個時辰便稱國事繁忙離了去,薛如玉自然不服,便跑到了鳳陽宮哭訴。

太後見了最疼愛的侄女哭得這般梨花帶雨,便問起緣由,薛如玉將流言加上眼見的事實添油加醋說了一通,頓時氣得太後拍案而起。

“豈有此理,我大燕竟然有這等臣子,以色侍君,哀家決不輕饒,玉兒你放心,哀家自會為你做主,最近這流言哀家也是有所耳聞,隻不過都以為是那些有心人士為了挑撥皇上跟丞相的關係存心造謠,卻不想竟真有此事,哀家是絕不能容忍此事。”

薛如玉見太後怒不可及,唇角揚起得意的微笑,哼,蘇漫,看你這次如何鬥得過我,但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畢竟太後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可是母後,那蘇丞相仗著手中大權,根本不將玉兒放在眼裏,兒媳今早去皇上寢宮的時候就看到了她在裏頭,母後,這話若是傳了出去讓皇上往後如何麵對天下百姓?”

“什麽?荒唐,真是荒唐。”太後的手顫抖起來,不過是被氣的。

“當朝丞相竟然夜宿皇帝的寢宮,這蘇丞相也太不要臉了。”

“母後別生氣了,若是為了這等人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薛如玉一邊替太後順著背,一邊火上澆油。

“哀家能不生氣嗎,如此荒唐之事竟然已經傳得滿城風雨,皇兒他是怎麽了,為何做事如此沒有分寸,那蘇漫就算長得再好也不過是個男子,放著後宮三千佳麗不管,竟然寵幸起一個孌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