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華家很不一般。”在隔日吃早點的時候淩正咬著半個饅頭說,“他昨日跟你說是住在郊外的別墅區裏,而實際上整整一百畝地就他一家在住。”
“這都能換好幾套屋子?”淩一寧驚奇道,“這華謀國快成地主了吧。”
“沒地主強,地主能霸占民女,壓迫童工,還能放高利貸。”玄飛搖頭道。
“你說那是京城惡少吧?”趙欺夏眨眼道,“我昨天在看連續劇裏,就看到過這麽一個。”
“你挺羨慕的?”玄飛笑道。
“呸,你才羨慕呢。”趙欺夏啐道。
“我後來想了許久才想出來,這華謀國是銀鞭門的掌門。”淩正放下饅頭捧起了豆漿,“銀鞭門是東北的江湖門派,名聲還比屍門要小一些,不是江湖上的修行門派,這十多二十年已經淡出江湖了。”
這就難怪了,要是華謀國和修行門派有聯係的話,那找個靠譜的風水師不難解決傘妖的問題。就算是修習水魂氣的修行人都能將傘妖收拾了。
“爸,銀鞭門是不是練長鞭的?”淩一寧好奇的問道。
“算是也不算是,他們主要是一邊練長鞭一邊在長白山一帶販賣鹿鞭,虎鞭。”淩正笑著說道。
“這大補啊。”玄飛擠了擠眼睛,就看淩一寧滿臉都紅了。
“現在華家已經融入到城市裏了,隻怕華謀國早就忘了自己是銀鞭門掌門的事了。”淩正感慨道。
“但他在江湖裏待過,當他看到你施展出的水魂氣時,有沒有特別的表情?”玄飛想起昨日華謀國特意問到水魂氣,表情不像作偽,就問了句。
淩正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但他的兒子好像臉色有些不好。”
“哦?”玄飛想到華謀國曾特別提到事情是在他的兒子結婚後發生的。
“華謀國的兒子叫華天,年紀大約在二十三四歲左右,身材非常的剽悍,但同樣不像是修行人。”淩正說著皺眉道,“說起來,我昨天夜裏去的時候,那個修行人又出現在了華家的別墅外。”
玄飛聽著心念一動,猛地奔到窗前拉開窗簾放下一看,就見那個修行人正站在人行橫道上往上看。
“我下去看看。”玄飛抓起茶幾上放著的黃紙和朱砂,說道。
淩一寧、淩正忙跟了上去,趙欺夏略微一愣,才抱起小白把背包背上,跟著進了電梯。
“我先過去試探一下。”出來一樓的大堂,那修行人還站在那裏,玄飛就回頭說道。
“小心一些。”淩一寧關心道。
玄飛徑直的朝修行人走過去,越走得近就越發的吃驚,那修行人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雙手插在口袋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玄飛還沒張口,那修行人就開口了,他的聲音非常的幹,“我是天門蒙堂弟子,這是我的名片。”
第一回遇到修行人還會主動派名片的,玄飛呆呆的接過名片,看著上頭的字“天門,蒙堂,二十四”,沒有名字,沒有電話,更沒有郵箱。
“你可以叫我二十四。”修行人微笑道。
“你為什麽一直跟著我們。”玄飛皺眉道。
“因為你們很特殊。”二十四平靜的說道,“天門是天下第一修行門派,天下修行人何其多,想要進天門的人又有多少?蒙堂的作用就是進行第一輪的篩選,將不符合條件的修行人剔除,剩下的再經過考核擇優錄取。”
這與悟魂閣的樓夜雨所說的有點出入,但也未嚐就是沒道理。
“那結果如何?”玄飛耐心的問道。
“很幸運,你們四人都符合參加考核的條件。”二十四微笑道。
玄飛心裏一震,就聽二十四說道:“當然,你們完全可以不參加考核,這是你們的自由選擇,要是願意參加的話,一個半月後,我會再聯係你們。”說完,二十四轉身就往街心走去。
“你怎麽找到我們?”玄飛問道。
“天門自然有天門的辦法。”二十四背著身擺了擺手,就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數十米長的街道,隻在他幾步之間就跨過,天門倒真有些門道。
或許天門真能將消散的魂氣重新修煉出來,玄飛有點心動的想道。
“他是什麽人?”淩一寧聽到了些,但還是不敢置信的緊張問道。
“天門蒙堂的弟子。”玄飛將名片遞給淩一寧,“他想讓我們都去參加天門的考核。”
“你去嗎?”淩一寧看過名片後,將它還給玄飛,仰著腦袋問道。
“不好說。”玄飛猶豫了片刻,搖頭道。
淩一寧嗯了聲,拉著他的手往回走。
“無魂先生!”還沒過街,就聽到顧風的聲音,他是近乎扯著嗓子在喊。
這兩日裏見著的風度翩翩的顧風似乎消失了,他一路跑過來,好不容易在玄飛的身前站定,雙手撐著膝蓋就在喘氣,嘴裏還斷斷續續的說:“娜,娜娜她,出事了。”
“你慢點說。”淩一寧幫他拍了拍後背。
“娜娜她家住的地方有間鬼屋,昨天夜裏有人讓她去探險,結果去了一趟就暈了,現在還在醫院裏搶救,醫生說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無魂先生求求你,救救娜娜吧。”顧風一口氣把話說完,他自己都快暈過去了。
“要真是鬼的話那極有可能是上身了,但又說是植物人,像是離魂狀況。”玄飛說道,“你先別急,你自己急也沒用,小夏,你跟顧助理去那個鬼屋看看,正叔,你也陪他們去,一寧,你和我去醫院。”
“謝謝無魂先生,謝謝無魂先生。”顧風不迭的說著。
來到顧風所說的第二醫院,看到鄭鐸站在門口,玄飛就上前問道:“鄭總也來了。”
“無魂先生,娜娜是我世紀地產的員工,她出事我這個做老板的肯定要露麵,顧風給我打了電話,我現在帶你們過去。”鄭鐸看了眼手機說道,“現在被送到了重症監控室裏。”
隨著鄭鐸一路轉來轉去來到一處相對比較安靜的地方,鄭鐸和護士打過招呼後,請玄飛和淩一寧換上一次性的衣服和鞋子。
“不是說先讓病人的病情穩定後再允許放人進來嗎?”掛著主治醫生的證件的中年男子皺著眉對護士長說道。
“是鄭先生執意要過來的,他可是醫院的大股東。”護士長低聲說了句。
“我跟著去看看。”主治醫生吸了口氣,才說道。
鄭鐸是鄭鐸,而娜娜要出了事,責任還是要主治醫生來扛。
玄飛站在病床前端詳著娜娜的表情,明顯能瞧出不是上身或離魂,而是真的受傷了。
“一寧,放一些木魂氣出來,不要多,別讓人瞧見。”
玄飛低聲說了句,鄭鐸的耳朵靈,就觀注的瞧過來,他聽顧風繪聲繪色的說了鳳西街的事,但還沒親眼瞧過,今天在這裏等著一半是想看玄飛的法術。
“夠了。”玄飛感覺到一股幹燥的氣息在淩一寧的手中生出,忙說道。
主治醫生看著玄飛在懷裏掏出黃紙和朱砂,臉色就變了:“鄭先生,這是什麽人,這是在做什麽?”
“你隻需要看,不要管,出了事我負責。”
主治醫生要的就是鄭鐸這句話,可等他看到玄飛手中的黃紙突然燃起來,他還是吃了一驚,眉毛不住的跳。
符紙的力量和木魂氣的力量慢慢的整合在一起,明顯能瞧見符紙猛的突然一長,原本閉著眼的娜娜一下就睜開眼,咳嗽起來,讓主治醫生的眼睛都睜大了。
“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玄飛說著,扶著淩一寧的胳膊往外走。
“這個,鄭,鄭先生,這位是?”主治醫生結巴道。
“樺甸第一高人,無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