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隻有十五個，還沒占到四十九座妖洞的三分之一，能影響到天妖出世嗎？”玄飛看著在最後那個妖洞裏被淩寒救出來的秦陽，問道。

秦陽略微有些狼狽，但是絲毫不減天門掌門大弟子的風彩，坦然一笑道：“就算他真的降世，那也要一拚，就算是死也不能讓它危害人間。”

這種話聽一遍的時候很是覺得欽佩，要是一天之內聽了七八遍，那也就麻木了，不會信以為真。

玄飛摸著下巴，看著妖氣在不住的往外衝的包子山。

這坐山的名稱就滄州本地人說，來自於它的形狀像包子一樣，而聽匆匆趕過來的楊維德說，卻是為了紀念一位賣包子很有名氣的包子西施而命名的。

那包子西施可是古代滄州有數的大美人，滄州雖是武學盛地，但是流傳下來的女人可不多，包子西施是唯一能讓外地人都記住的女孩。

“那該叫西施山，為何要叫包子山？”淩一寧不解道。

“淩小姐沒看出這座山很像包子嗎？”楊維德說道。

玄飛一腳把他給踢飛，這都什麽人呢，剛才說包子山的名字來源不是出自長得像包子，而是一位賣包子的西施，現在又說這山長得介包子。

顛三倒四，跟那少年楊維德根本沒得比，那少年楊維德至少品性很好，人家知道為了一本武俠秘籍去給淩寒和隱天雪送飯。

這個楊維德卻大半是沒救了。

這天妖降世要是無法阻止的話，這滄州的修行人怕都要死得一幹二淨了。

楊維德沒跑是因為被隱天雄拉住了，何況現在這滿城都是天門的人，平常可是一麵都難得見到，現在還不好好的巴結一下，什麽時候巴結？

楊維德的身體內流淌著的血，一半是生意人，另一半才是修行人。

但他卻安排著老媽和親戚都先跑到齊齊哈爾去了，那裏天妖一時半會兒可打不到了吧。

等都安排好了，他才跑過來找玄飛，來的自然還有隱天雄。

這位隱月門的門主聽到妹妹沒事了，在胸前劃了好幾道十字，讓玄飛狠狠的鄙視了一番：“就算你隱月門不是以道入魂，你也不該去信基督教。”

隱天雄憨憨一笑不敢反駁，且不說隱天雪是人家教的，就是玄飛的身份擺出來也是讓他不敢輕易得罪的。

隱月門這種小門派，跟天門比起來，就是杜雄那種貨色就能讓隱月門滅門了。

而杜雄現在死了，想起這件事，玄飛就搖頭長歎，要不是他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這杜雄怎地都不會死。

現在想來，還是考慮不周了。

淩寒的性子很是古怪，見到實力略強於自己的秦陽也是不大搭理，天門的掌門大弟子又如何，有本事跟我背一段冥經啊。

他是沒把這句話說出來，要不然非得讓秦陽一巴掌拍死不可。

當然，秦陽該有的氣度還是有的，他現在看著包子山上的那衝天而起妖氣，無奈的問道：“淩兄有何見解？能否用佛門的法子讓這天妖無法現世？”

淩寒嗤笑道：“佛門的法子？就是迦南一擊還是那妖怪說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迦南一擊能夠破滅妖洞，而這天妖，怕就是四大佛門的主持出來，都沒辦法，我小小的修佛人，能有什麽法子。”

秦陽苦笑搖頭：“難道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天妖降世而什麽都不做？”

“現在能做的就是就地取材，在這包子山的附近擺上幾個風水陣，至少能拖延天妖的步伐。”玄飛說著在懷裏拿出了個巴掌大的古玉，這是他在雪池村從青龍幫的被山神幫搶來的藏寶裏找到的，上頭的靈氣之充沛讓人敢以想象。

而仔細的看，這古玉壁像也不是什麽很強的修行人留下的寶物，或許是它自有它的來曆吧，但連李謙都說不出個頭頭道道來。

“也好，就有勞玄師弟了。”

秦陽臨出來時，掌門曾拉著他說了一些玄飛的事，他自是心裏有數，這看著調皮搗蛋的師弟，卻是難得一見的奇才，在各種法門上都有著不低的建樹。

何況，他在北京的時候還曾碰到過程肅，他將在千獨山發生的事都告訴了秦陽。

而秦陽也正是因為就在京城，才來得及趕過來，而在普陀山的金剛佛院不說，就是在不高山的天門弟子，也最少還要一兩個小時才趕得過來。

現在已然十二點了，想那天妖還沒出世，也是因為十五座妖洞被毀的緣故。

但要是能再拖延一些時間自是再好不過。

大家隨身都帶著一些的古玉一類的東西，畢竟是修行人，不是普通人，現在的普通人哪還有帶著古玉的習慣，就是帶著那裏玉鐲頭什麽的，都是些無法用的東西。

古玉的靈氣是靠成年累月的積攢下來的，不是從地裏隨便的挖一塊漂亮的石頭就能用的。

而往往用來做風水陣的古玉看起來都不算是太漂亮。

玄飛挑了一些，等吳濤拿出一把古玉劍出來時，他就笑：“小吳，你還帶著玉劍，辟邪呢？”

吳濤老臉一紅，其實他也三十多歲了，因為生來就長著一張娃娃臉，而輩份也確實要比玄飛低，才叫玄飛師叔。

聽玄飛這樣的調侃，他忙說：“玄師叔，這是準備拿來給我師妹的。”

這話讓站在一旁的秦陽冷眼掃了過來，他可是負責著整個天門的刑罰的，天門有規定跟師妹勾搭是要鞭千記的。

這吳濤哪根筋沒長對，膽敢做這種事。

“秦師伯，不是你想的那樣，”吳濤也感到了秦陽冷洌的目光，他全身都冒冷汗了，慌張的亂晃著手說，“我和我師妹真的沒什麽，要不信的話，等改日我讓她跟您見個麵，您就知道了。”

淩寒聽得清楚，就小聲問道：“長得很醜？”

“也不算很醜，就是很胖，臉有些扭曲。”吳濤小聲道。

“草，這還不算醜？你也太沒追求了吧！”淩寒罵了句就走開了。

留個吳濤一愣一愣的，玄飛把他的古玉劍拿在手就去布陣。

秦陽愁眉不展的看著包子山上的妖氣，按理說那天妖應該就在裏頭，而且是在山腹中，可偏偏就感覺不到一點的細微的感覺。

像是妖的話，在秦陽的實力上，他能完全的感覺到那妖在哪裏，這不是大概的位置而是具體的位置，站在這滄州城中，他都能感到還有些漏網的小妖，躲在五子大酒店的第三層，分別在307、309和315號房。

而他站在這裏，卻無法感覺到妖氣那樣盛的天妖具體在山腹的何處，這可讓他很是心驚。

小白又變成了兔子跟在玄飛的身後，去布陣，跟豬一樣大的兔子跟在一旁，讓慢慢聚過來的天門弟子都感到極為好奇。

可誰都不敢亂說話，玄飛可是掌門一係的弟子，又是三魂強者，還身負著各種古怪的絕技，哪一點都不是這些人能得罪的。

就是各地的監護使者，要不是饒心澄那樣出自掌門一係的話，怕是連重話都不敢跟玄飛說一句。

饒心澄也過來的，但沒帶著隱天雪，他跟隱天雄說：“你妹妹需要靜養，我讓人把她給送到北京的靜寧醫院去了，放心那裏都是我們的人，都天妖的事完了，我帶你去見她。”

隱天雄感激的跟饒心澄道謝，握著他的手亂晃，差點沒讓饒心澄暴走。

他手都被晃酸了。

現在不知天妖什麽時候能出來，玄飛隻能布一些極為簡單的陣，好在大家帶著的古玉都是上等貨色，雖說簡單，但那天妖不是真的太逆天的話，也能擋得住很長一段時間了。

半小時後，玄飛把陣布完，老瞎子帶著櫻寧也來了。

秦陽倒是對他很客氣，完全把他當成平輩來看。

櫻寧看到這滿大街超過百人的修行人，都傻眼了，平常哪能看到這樣多，穿著金、青、灰、紫、黑色的道袍，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邊說話。

但人人的目光都不時的放在包子山上，等候著天妖降世。

“作孽啊！”老瞎子長歎道：“這包子山原就是萬陰之地，千年前才被封起來，而現在又再成了天妖降世的所在，一切都是命數啊。”

秦陽微微點頭說：“這倒是不錯，一切都是命數，可推演得當，安排周全，命數也是能改的。”

“有些能改有些改不了啊。”老瞎子歎了口氣，抽出腰裏的盲棍點著地說：“櫻寧，帶我回酒店。”

“師父，您不看了？”櫻寧眨著眼，問道。

“不看了，都是命啊！”

秦陽古怪的看了這神機門的門主一眼，想要問一句，想想還是忍住了，看著櫻寧攙扶著老瞎子慢慢的走開。

“轟！”

再過得十分鍾，突然一聲巨響，整個包子像是炸開鍋了似的，就看那妖氣一下增大十倍，整座山從中間劈開，閃著桔紅色的亮光。

半晌，所有的震動都消失不見，才看到一個穿著鐵衣的青年男子，緩緩的從裏麵走出來，打著哈欠說：“終於活過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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