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和紫衣在馬上嘻嘻笑笑,好不愜意,而在牽馬的趙尋,卻是滿目愁雲。
回到馬場之後,趙銘和紫衣繼續黏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趙銘。”
一道女聲傳入趙尋的耳中,趙尋收回注視著地麵的目光,看向聲源處,隻見一個身穿白色綢緞的女子,正從一匹黑色大馬下來,黑發擺動,看上去卓約動人。
趙銘臉上露出親切的微笑,連連招呼道:“子怡姐,你終於回來了。”
所來之人,就是趙子怡。
趙尋眯著眼睛,看著那個女子,看那清新脫俗的樣子,一般人不會想到,這就是趙家現在最強之人。
“這位美女是誰?”趙子怡注意到紫衣,出口向趙銘問道。
“她是燕歡姑姑的女兒,她爹爹就是安暢城的衛隊長。”趙銘含笑介紹道。
“哦~”趙子怡打量了一眼紫衣,心中自然能夠知道,她這個生性風流的表弟,對於紫衣這樣的女孩,那就是玩玩,現在是因為新鮮,所以如膠似漆。
“你們倆別耽擱了,中午族裏麵要大宴賓客,人手不夠,你們能幫上忙的,就去幫忙。”趙子怡一邊說,一邊將黑馬的韁繩交給一旁的下人。
趙銘和紫衣自然聽她的話,不再老是膩在一起了。
紫衣雖然在趙銘姐弟麵前,表現的小鳥依人,但是對趙尋依舊是頤使氣指,擺擺手說道:“你!快把馬匹牽回去!”
趙尋應了一聲,轉身就將馬匹牽進了馬房。
趙子怡看著趙尋的背影,若有所思,一直看到趙尋的身影進入到了馬房,她才忍不住問道:“那個下人是誰?怎麽看的那麽眼生?”
“他啊,旁支家族的人,過來幫忙的,名字叫趙振。”趙銘不以為然的說道:“這一次族會,來了好多旁支家族的下人,有些喜歡偷懶,這個趙振還算好,讓他做什麽事情,他就做什麽事情。”
趙子怡點點頭,心中想不會有那麽的巧,也沒有那種可能,便也不再疑惑於趙尋的身份。
事實上,趙尋和趙子怡隻見過幾次麵,兩人根本就沒有什麽交情。當初在趙家的時候,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完全沒有可能有多少交集。
等到中午宴席開始的時候,趙尋在臉上又多抹了一層灰,混進了宴席的服侍之中。
趙家鋪開的場麵很大,一個大廳擺了十幾張桌子,鹿鎮各行各業的大人物都有。
當年趙尋洗劫趙家藏寶庫,殺掉四大家主的時候,以為趙家因此便會一蹶不振,沒成想,這趙家不過是五年時間就恢複了元氣,剩下的三大家族更是如此,看來對付一個大家族不能夠掉以輕心,斬草除根才是最上之策。
主桌之上,趙日天不斷跟萬毒門的兩位長老敬酒,其他桌上的大人物,全都是眼巴巴地看著,金元境強者對於他們的震撼實在太大,這種關係誰都想巴結,但是趙家主場,他們隻有幹看的份。
喝到酣暢之處,蛇長老一拍桌子,豪氣幹雲地道:“你們鹿鎮真是世外桃源,我要是哪天厭倦了修煉生活,說不定就來鹿鎮住著!”
“好!”那些鹿鎮的大人物,全都是一陣呼喊。
趙日天臉上的笑容,那真不是一般的燦爛,端起酒杯,對大廳之中上百賓客提議道:“萬毒門的長老和小兄弟,全都是義薄雲天,我趙某敬重,我鹿鎮百姓更是難得能夠遇見這樣的強者,來!我們敬他們一杯。”
一時之間,大廳之中的男女老少,全都是拿著酒杯,麵向滿麵和善笑容的萬毒門六人,一飲而盡。場麵高度統一,震人心魄,強者能夠凝聚人心。
一向不喜歡說話的蠍長老,喝下一杯酒之後,一拍桌子,憤怒地道:“你們鹿鎮全都是好人,唯獨出了一個大逆不道之人!就是你們趙家的那個逆子,趙尋!”
場麵一下冷了,賓客之中,有些人臉上含笑。
趙日天眼睛迅速眨了眨,表現出痛心疾首的樣子,苦惱道:“蠍長老說的是,我身為趙家族長,平生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將這個逆子親手宰掉,以絕後患,簡直就是給我們趙家丟盡了顏麵,我們趙家因為他不知道背了多少黑鍋!”
“親手宰掉?”
蠍長老皺著眉頭說道:“那小子實力已經不是一般的高,說不定比你這個家主都勝了一籌,如若不是這樣,我那親傳弟子浩宇,乃是宗門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說完,蠍長老將酒杯直接捏碎成粉末。
眼看場麵就要變得尷尬,蛇長老打圓場道:“那小子是沒有被我們抓住,否則絕對讓他死得不能再死!如果這一次趙家族會,他敢來搗亂,絕對讓他生不如死!”
“好!”墨家之人立即大喊一聲,眾人重新回歸到高昂的興致。
蛇長老臉上再次露出笑意,他心中也沒有把趙尋當回事,認為趙尋隻不過是一個銀元境巔峰的弟子,再厲害也隻不過在同階之中有些實力,相比於金元境,那就是捏死一隻螞蟻的難度。
當然,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們張口閉口,要他生不如死的趙尋,就站在角落之中,冷冷地觀望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趙尋還注意到,那坐在主座之上的趙子怡,聽到眾人談論趙尋的時候,她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顯露出厭惡的表情,相反倒是有些事不關己的樣子,這讓趙尋感覺有些奇怪,難道這趙家之中,還有人不想置他於死地的?
第三天的時候,趙家族會正式開始,來到趙家的賓客就更多了,連附近小鎮的人都有來的。
有些就是來混著吃一頓,但是還有一些人,目的就是為了看到傳說之中的金元境強者。鹿鎮最強之人,不過是銀元境中期,而且已經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了,這金元境的強者,有些人一輩子也沒有見到過,自然充滿好奇心。
趙家家主和長老,先是在府中對宗主祖先擺了禮,隨後趙日天站在高台之上,對所有人宣布:“光祖大典!正式開始!”
然後由趙家之人帶頭,一行人浩浩****地前往祖墳所在地——劍海村。
到達劍海村的時候,趙家的一些下人,早就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
隻見他們用紅繩圈住了一座大山,想來那就應該是趙家主族的祖墳了,在祖墳之前,搭起了一個巨大的擂台。
“今日乃是我趙家的光祖大典,如此盛況,必定不會怠慢諸位,我在這裏宣布,隻要鹿鎮後輩在這擂台上麵獲得第一,便可以擁有進入到大墓之中的權力,同時還能夠成為萬毒門金元境強者的關門弟子!”趙日天對著眾人宣布道。
台下的鹿鎮後輩,全都是一陣蠢蠢欲動,進入大墓之中,可能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麽可能獲得利益,但是如果能夠成為金元境強者的關門弟子,那得到的好處,不言自明,誰都想上去試一試。
看著台下這樣的火爆,蛇長老笑著摸了摸胡須。
趙日天心中也是一陣舒暢,這所謂的擂台比賽,實際就是為了給趙銘鍍金,好讓萬毒門的長老,名正言順地收趙銘為親傳弟子。
以趙銘的實力,拿到擂台比賽的第一,沒有多難,他雖然打不贏表姐趙子怡,但是趙子怡自然不會窩裏鬥,讓趙銘難看。
“我先來!”
墨家的一個後輩,立即就爬上了擂台,看上去修為不算弱,有銀元境一階的實力。
隨後又有一人立即躍上擂台,實力也不弱,不多一會兒,兩人鬥了起來。
紫衣站在趙尋的前麵,看著擂台上麵的比鬥的兩人,說道:“都是土雞瓦狗,我趙銘哥哥上去之後,一根手指頭,就能夠把他們全部都給搞定了。”
趙尋不接話,心中想著等下的對策。
之前,他曾聽說過,要想開啟祖墳大墓,必須要有趙家主族之人的血液才行,那些人因為沒有拿到趙尋的血液,而且也沒有想從正門進去的意思,那就說明他們想要強攻進去。
趙尋怎麽會讓他們得逞,那可是他的祖墳!他是唯一的後人,守護是他的使命。
每人理紫衣,紫衣便在人群之中搜尋他的趙銘哥哥,結果看到讓她不太開心的一幕。
隻見趙銘正在一個萬毒門女弟子旁邊,跟那個女弟子嘻嘻笑笑,兩人表現的十分親昵。
紫衣嘟著嘴,但是轉念就想到,趙銘是萬毒門的弟子,跟其他弟子關係好一點也沒什麽。
趙尋趁紫衣不注意,偷偷溜到其他地方,對地形進行勘察。
場上的打鬥,漸漸猛烈了起來。
一個長相凶殘的後輩,一刀刺向另外一人的腹部,這是要廢那人的修為,讓那人成為廢人。
台下的觀眾滿麵驚恐,有些人想要去阻攔,但是趙日天立即揮手喝止:“允許殺人!誰也不準阻攔!”
眾目睽睽之下,凶殘之人一刀刺穿了那人的丹田,並且一腳將那人踢下了擂台。
眾人心中驚歎連連,無不感歎擂台上的凶殘。
“都不敢上?我來!”
一道猖狂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隨後就是一個人影快速翻身,上了擂台。
那人滿臉的輕佻之意,竟是當日被趙銘嗆得忍氣吞聲的塗紹。此時他正鄙夷無比地盯著那個凶殘之人,冷冷道:“你廢了他的丹田,讓他生不如死,那我就仁慈一點,直接讓你死。”
凶殘之人冷哼一聲,手中拿著刀,直直衝向塗紹,臨近之時,一刀又是朝著丹田刺去。
塗紹麵上厲色一顯,一劍撩開那人的短刀,而後一腳穩穩踹到那人的腹部,形成單腿一字馬,直接將那人踹到了天上去,然後手中長劍一旋,雙手向上一拖,直接貫穿那人墜落下來的身體。
“刺!”
塗紹手中長劍一甩,直接將那人給甩飛。
長劍上麵的血漬,不斷從劍尖低落,觸目驚心。
而那凶殘之人,已然倒在擂台之外的空地上,動彈兩下,死的不能再死。
“還有誰要來?”
塗紹眼中寒光一掃,最終鎖定到人群之中的趙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