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七)(文)
番外篇(七)(4001字)
二話不說,周蜜兒又將他摟了個結結實實。
“蜜兒”慕瑾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就不明白這丫頭到底看上了她哪點,難道真是因為他美色當前卻不為所動?也太可笑點了吧。
“叩叩叩~~~”這時,門外傳來輕微的叩門聲。
“誰啊?”周蜜兒沒好氣的問道,真是一群不長眼的家夥,她和未婚夫在裏麵,他們跟著搗什麽亂啊?
“小姐,院長到了。”門外,屬下戰戰兢兢的說道。
“讓他進來。”說完,周蜜兒鬆開對他的鉗製,轉而挽住了他的手臂。
“小……小姐,你找我?”院長一看見她,臉色登時變了。
“我說院長大人,這個位子是不是坐的太久了,你覺得累了,怎麽這半天才過來啊?”周蜜兒淡淡的問著,隻是那平靜的聲音之後有著一股威脅。
“不是,小姐,我那邊有個手術。”院長一邊擦著汗,一邊小心翼翼的說著,等會還不知道病患家屬怎麽鬧呢?哪有醫生手術做到半截就被拎出來的,就知道這個小姐一來醫院,準沒好事,可是這個人又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是嗎?那我倒是錯怪你了,坐吧。”抬頭示意麵前的沙發,周蜜兒轉而笑咪咪的看著慕瑾,“未婚夫,我們也坐,院長吧,雖然年紀是大了點,人也糊塗了點,不過醫術還不錯,我爺爺要是什麽問題,都是找他看的。”
“小姐,我……”院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堂堂的一院之長竟然讓一個黃毛丫頭這樣說,真是……真是……太不像話了。
“我什麽我啊?我讓你說話了嗎?”周蜜兒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蜜兒,怎麽那麽沒有禮貌?”實在是看不慣蜜兒繼續刁難那個兩鬢都已斑白的院長,慕瑾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院長你好,我想問一下貴賓房裏的那個花逸雪,她目前的狀況怎麽樣?”
“呃”一看周蜜兒竟然無比乖巧的靠在慕瑾身側,院長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什麽時候他們家小姐也這麽小鳥依人了?
“快說啊,你沒聽見他問你話啊?”周蜜兒真想上去對著他的耳朵吼一聲,天呐,還真是丟她的臉,這樣的醫生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呢,明顯的就是一個耳朵背的老人嘛。
“蜜兒”慕瑾又喚了她一聲,難道說在別人麵前她一直都是這麽趾高氣揚的嗎?
“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不說話了,好不好?”說完,周蜜兒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頭,閉上眼假寐。用力的吸一口氣,鼻翼間全是他身上清新的香皂味,還有淡淡的煙草氣息。
她的這一舉動再次讓老院長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對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年輕人側目以對。蜜兒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從小到大,她除了調皮搗蛋什麽時候這麽安靜過啊,老爺子又把她寵上天了,以至於養成了她現在這般刁蠻任性的脾氣。可是現在……看著慕瑾,他淡淡的笑了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院長,花逸雪的情況?”看著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慕瑾也淡淡的笑了笑。
“哦,她的情況我們研究過,比較複雜……”隨後,一連串的專業術語外加她聽不懂的名詞在耳邊響起,看著慕瑾專注的神情,她調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隨後又閉上了眼睛。
“我們已經邀請了國外的腦科專家,這幾天就會過來,到時候,我們會做一個專家會診,這段時間,還望你們做家屬的多多配合,盡量引導她多說話,這樣的話或許效果會好一點。”
“我知道了,謝謝你院長。”慕瑾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著,院長的眼睛再次投注到早已熟睡的周蜜兒身上,“不知道慕先生和我們家小姐是什麽關係?”
“隻是朋友。”慕瑾淡淡的笑了笑,轉過頭,才發現蜜兒靠著他的肩膀竟然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是嗎?不管怎麽樣,都請慕先生好好善待我們家小姐,她是一個好孩子,真的。”
院長看向她的目光滿是慈愛。
“我會的,蜜兒就讓她先在這裏睡一會吧。”
說完,他小心的將蜜兒抱起來放進了裏麵的**,仔細的給她掖好被子後,轉身走了出去。
病房內,夜清揚就那麽傻呆呆的坐在那裏,一聲不吭,隻是眼睛癡迷的看著花逸雪,眸子裏有一種暗潮洶湧在緩緩流動。
“逸雪,我帶你回家,好不好?兒子想你了。”
說完,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想要伸手去握住她,最後還是頹然的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對不起,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請回吧。”花逸雪的聲音仍是那麽的淡漠,隻是心卻又在一次波濤洶湧,每次見到他,看到他憂傷的眼神,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自己的心就會忍不住一揪一揪的痛,可是翻遍記憶,卻找不到任何關於他的蛛絲馬跡。腦海中的空白讓她痛苦,所以她又一次選擇了逃避。
“我不要求你記起我,但是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再重新開始好嗎?我愛你,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
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此時臉上全然沒有了那種光彩,而是被濃濃的哀傷完全取代。
“我忘記了,什麽都忘記了,你不要逼我,真的,不要逼我。”
頭腦中仿佛針紮般的疼痛著,她緩緩的閉上眼睛,不讓一絲一毫的痛楚從眼中流出,即使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可是她就是這麽做了。
“好,我不逼你,我走,我走,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在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後,夜清揚站起身走了出去。
關上病房的門,他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抽出一支煙,靜靜的點燃。一臉木然的看向前方,間或著會吸上幾口煙。
即使如此,他那特有的氣質還是引來了來往行人的頻頻注目,他抽煙的樣子還是那樣的帥,頹廢中不失優雅,冷酷的麵容有著一絲嘲諷。在一切都將邁上康莊大道的時候,命運竟給他們開了這樣的玩笑。
這些個夜晚,他每每都是夜不能寐,總會是某個時間驀然驚醒,然後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隻能靠著酒精的麻醉短暫的休息幾分鍾,可是清醒過後,心卻是更加的痛。他可以容忍她忘記了他,可是他不能容忍的是她對他的冷漠。
“怎麽坐在這裏?姐姐睡了嗎?”看見他,李子純拍拍他的肩膀,隨後挨著他坐了下來。
“子純,我該怎麽辦?你說我該怎麽辦?這樣下去我會瘋的,真的。”
說完,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臉的疲憊。
“都會過去的,我剛剛找醫生談過了,後天專家團便會到這裏,相信姐姐會沒事的。”
說完,李子純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現在的姐姐讓他覺得陌生,陌生的仿佛他們隻是互不相幹的人,媽咪也病倒了,整天都活在自己的回憶裏,每天不是流淚,就是抱著那一本一本的相冊卻找尋曾經的記憶,高興或者哀傷,為的都是同一個人。
揉捏著太陽穴,夜清揚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對了,剛才子俊找你,說是花氏會好像出事了,讓你回去看看。”看著夜清揚那明顯消瘦下來的臉,李子純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有什麽事,記得通知我。”
其實這些年,他為花家付出了太多,如果不是因為深愛著姐姐,誰會這麽做呢?
“我知道,逸雪這邊麻煩你照顧了,下午我會帶明銳和明誌過來,他們想逸雪了。”
“好”都說母子連心,或許小家夥的到來會讓姐姐記起什麽也說不定。
夜清揚匆匆的走了,他知道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子俊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李子純就那麽望著他,直到他在視線的盡頭消失。
那落寞的背影、恍惚的神情讓他記起了原來阿揚也是一個人,有血有肉的人。
拿起放在一旁的康乃馨他走進了病房。
“姐姐,今天好點沒有?”看著她依然醒著,李子純的臉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笑意。
“挺好的”看著他,花逸雪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以後不要對阿揚那麽冷漠,他,會傷心的。”
就算她不記得,可是他還是想提醒她。
“阿揚”想起剛剛他離去時黯然的一瞥,花逸雪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了下來,“他,真的是我的丈夫嗎?”
“對,他很愛你,很愛很愛,你們還有一對可愛的兒子,下午的時候阿揚會帶他們過來的。”
這些天,她從不曾主動問過什麽話,隻是有問她才會答,所以今天她的主動讓李子純的心底有了一絲微薄的希望。
“是嗎?我該記住他,然後對他好,對嗎?”
花逸雪平靜的說著,一雙眸子看不出什麽情緒。
“對”李子純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對了,我想出院,可以嗎?”說這些的時候,花逸雪皺起了鼻子,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為什麽?你需要在醫院裏多觀察一段時間的。”聽到她的話,李子純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難道說是……
“我討厭消毒水的味道。”莫名的,她就是相信這個自稱是她弟弟的男人,她也相信他會幫她的。
“好,我去和醫生談談,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接你回家。”從來都不曾反駁過她的任何話,所以對這點要求,李子純理所當然的藥滿足,況且那次周蜜兒來鬧病房的事他已經聽說了,或許回家靜養,回到熟悉的環境裏對她記憶的恢複也是一件好事吧。
“謝謝你”聽完他的話,花逸雪笑了,如春陽般燦爛和溫暖。
“你是我姐姐,我不對你好,還要對誰好。”
“到底是怎麽回事?花氏會那邊不是一直由我們的人管理嗎?怎麽現在出這樣的婁子?”
在一間森嚴肅穆的辦公室裏,煙霧繚繞,在上好紅木的辦公桌後,夜清揚的眸光足以射死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自從逸雪出事後,那邊的一些元老就開始蠢蠢欲動,說什麽既然逸雪已經不認識你了,那麽花氏會也沒有必要再交到你的手上。”
說完,徐子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那些冥頑不靈的老家夥由於職務被架空,雖然頂著元老的頭銜,可是實際上早就沒有了實權,對於這點他們早就不滿,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造反罷了,這下可算是讓他們給逮到機會了。
“他們人現在在哪裏?”
夜清揚冷聲問道,想在太歲爺頭上動土,也要先看看是不是有那個膽子,難不成還真是活膩歪了。
“在京都總部,你也知道花氏會目前還是以舊部居多,我們的人被他們全都軟禁起來了。”
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一步,相信沒有人會知道。
當初他們之所以能乖乖聽話,一方麵是木村從中斡旋,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夜清揚的鐵腕政策,雙重緊逼下,他們想不妥協都難。可是現在,逸雪一病倒,所有未知的跡象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什麽?”
夜清揚猛地站了起來,狠狠的一拳捶向堅實的桌麵,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哆嗦了一下。
“這次不但是他們鬧事,好像背後還有一股更大的勢力支持著,要不然就算是給天借膽,他們也沒那個膽子。”
徐子俊冷靜的分析著,就因為這樣,事情才越來越棘手。
“查出來了沒有?”
點燃一支煙,夜清揚深深的吸進了一口,他現在正愁沒地方發泄呢,好死不死的,就有人送上門來。
“還沒有,我已經派影子出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