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浴室的門突然“嘭”的一聲打開,鴻川下半身披著米黃浴巾,他叉著腰問:“我去試試看行不行?”雨曉剛好插話道:“颯鋒你也注意那個女生啦?”“我看你在看,我也看過去啦,她不就坐在前麵不遠,還以為你終於又喜歡上哪個了。”颯鋒一邊說著,鴻川一邊猛搖著頭,再重複了一遍:“我是問你們,我試著接觸她行不行?”宿舍裏考試沉默片刻。片刻中雨曉考慮了多種情景:場景一——颯鋒搖了搖頭,淡淡兩字“加油”,雨曉拍了拍鴻川還**的肩膀,盡管沒鴻川高,一陣冷風吹起鴻川的浴巾;場景二——宿舍持續性沉默,各行其事,鴻川石化在陽台門口。
夏末裏鴻川的“春意盎然”,接下來會往哪發展誰也不知道。雨曉早早地半躺在**看起小說,A君在床下做起老人運動,光軍颯鋒都在發呆。又一個晚上這麽過去,九月份的初熟與平靜,已經向時間沙漏倒去了一半之多。
卻說黃口一方,熱情的追求著柳音。為了柳音,黃口特意每天跟她趕同一班車,甚至不惜時間與她同一站下,費盡心機要到柳音手機號。一次機會,黃口在Q上約了柳音,對話如下。
我叫黃口。
嗯。
鄭柳音。
嗯。
嗬嗬,可是直接叫你柳音嗎?
嗯。
那過。下周末可以一起去嘉年華嗎?
嗯。
可憐不知柳音設了自動回複的黃口,看著她的回應,拿著手機的手不禁興奮地顫抖,他開始胡思亂想地yy,笑笑地舔幹淨嘴角的**,立刻給方行偉打去了一個電話。
“嘿,行偉,你猜怎麽著?”
“她答應啦??”
“嘿啊,哈哈哈!你替我跟她說一句,哈哈。”黃口粗啞的笑著。
“額,什麽啊?”
“去。去說,‘黃口對你有意思,你可不可以考慮?’,哈!”黃口的眼睛已笑成香蕉彎。
“哦,哦,嗬嗬,你自己不講,我幫你講啊。”說完,兩人都掛下了電話。
柳音一方,則甚是懼怕黃口,走哪條路都沒法躲避;那種厭惡之感,她卻不想表露出來。黃口給方行偉的電話後不久,方行偉便在一次課間一晃一晃地走到柳音麵前嘀咕了幾句黃口托的話,柳音一聽完就坐在了位置上,臉色霎時蒼白。方行偉也顧不得柳音是否回應,晃晃悠悠地跑了……
如期而至的,是新轉進的男同學,沉默的坐在最後一位。雨曉看見新來的同學,心裏竊喜他同空想日期而來,遠遠看去竟也不高的個頭坐在了後麵,長著草坪頭,犀利的雙眼看著四周,高聳的鼻梁下似笑非笑的嘴唇。可是,雨曉還是單人桌。
“雨曉,班主任找你去辦公室。”班長從後門走進教室,課間時間,雨曉懷著忐忑的心情奔向辦公室,老江班裏的人逐漸地這麽稱呼江海微笑地扶坐在辦公桌旁,招手示意雨曉過來。“雨曉啊,找你商量一些事。”雨曉走到他麵前,老江講的話恍恍與他前夜的夢重合,空想的夢。
“我發現你的舉止氣宇不同於常人哦。”
“真的嗎?”雨曉覺得自己受到了讚賞。
“那天開車進來,就看到你這個新生竟在發呆,還擋了我的路。”
“嗬嗬。”
“不過,這不是重點,你是班級7號,中考成績也不錯,而且我也看過你的成績單,素質評價……”雨曉暗自欣喜空想成績單的作用。
“所以,你來擔任八班的學習委員吧。”夢中的場景是雨曉的頭上散漫了慶祝的禮花,現實的場景及要求有些讓雨曉受寵若驚。
“我?”雨曉沒想過學習委員這事。
“嗯,最近還會有些事需要你的幫助呢。”老江點了點頭。
老江先讓雨曉回了班級,雨曉在喧鬧的走廊上走得有些飄飄然,學習委員。委員。這是創造現實價值的機會。
八班的後門突然傳出一聲怒吼,震住了雨曉的腳步。他分不清是哪位男生在吼著“去跟她道歉!”慢慢地走到後門一看,新同學和黃口對恃著。雨曉看到黃口竟高出了新同學很多,新同學則背對著雨曉,後背血肉模糊……
八班的後門,血肉模糊的身軀漸漸雨曉的雙目前消散,將趴在地上的也不是新同學,而是黃口。新同學單手拽起了黃口的領口,兩人相對怒目而視,新同學的手抓得越來越緊,黃口踮起了腳尖,襯衫已經濕透,緊貼著背部,含蓄的顫抖著。旁邊的同學上前阻止,而新同學又吼了一聲:“去跟她道歉!”,還沒拉住他,他已經一拳向黃口揮了過去。
正著黃口的側臉,使黃口踉蹌了幾下,便倒在地上,並畏縮了幾步。雨曉吃驚地目睹著這一全過程,旁邊的同學也仿佛僵化,漫長的在一分鍾之內散開,老江已經趕到了後門。新同學和黃口都被帶進了辦公室,方行偉若有所思的坐在原位,柳音的表情顯的不安,議論紛紛的人群之中,雨曉看見將會蔓延的煙火,做著燎原的準備。漫長的幾節課,未知的潛伏著新的空想實現。
老江走進教室,表情淡然,隻是宣布教師新的安排。“第一組明天排成二人桌,重排的座位表我下午會讓班長貼在門口。還有呢,我要提的是——你們也就相處一年,以後高二就要分班,你們也應該少一點紛爭。我往屆的一些學生都說高一的同學更好,高二後大家都個學個的。所以你們能同學一年,也是緣分嘛!”聽的人都明白,老江意在黃口與新同學的紛爭,雖然不知原因是什麽,但看新同學的怒意,看的人聽的人都估量是黃口惹起的。“寄讀生一來就打架,要是鬧大的話學校還可能把他派回原校。”A君聳了聳眼鏡,低聲對雨曉說,話到柳音耳邊,她的表情顯得更緊張。
因為一場激憤的戰鬥,班裏的氣氛在這一天都變得有些許怪異。第一組已不再是單人桌,那麽接下來是不是與新同學同桌?雨曉看著已經張貼出來的座位表,老江站在他身後,輕輕地對雨曉說:“以後就需要你幫助他咯。”喧鬧與沉寂的校園肅殺過了一夜,旭日東升迎來新的一天,空想的小安排。
“你好,你以後就Call我鳴威就行,不用記姓,這樣比較親切。”雨曉的同桌咧嘴對他笑著,鳴威的神色與昨日那張氣憤的臉相比恍如兩人,雨曉應著他的熱情,手被鳴威緊緊地握著。“你好,我是雨曉,我。就姓雨。”“啊!曉哥啊,班裏的學習委員啊,以後多多關照,互相幫忙啊!”雨曉點點頭,近距離注視著鳴威,雙眼皮下炯炯有神的瞳仁,臉上還有淺淺的一道疤痕,個頭沒和雨曉差多少,他的襯衫卻錯落有致的表現出他十分健壯的身軀。
鳴威原是A城附高的高中生,寄讀在A城一中。有錢買進來的寄讀生,第一個特權就是可以自己選擇班級進去(重點班除外),他選擇了老江帶領的班級。頭腦睿智的男生,不說話時看似優雅,一開口直爽熱血的個性便表露無遺。至於怎麽對黃口動起手來,雨曉則找機會詢問。
“嗬嗬,褲子,他拉我褲子!”鳴威笑著回答雨曉小心翼翼問的問題。
“拉你褲子?”雨曉看不出鳴威是因這種小動作便大打出手的人。
“他的行為不檢點,我看不慣這種人。”鳴威還是咧嘴笑著。
雨曉回憶起黃口的語言與行為,確實也容易惹人怒。
“嘿,你看他今天都自動要求調到其他位置了。”鳴威笑的像烈酒,指了指黃口的位置,雨曉看到黃口確實坐在方行偉旁桌,雨曉他們的前桌已經是另外兩位同學。鳴威低頭擺弄起抽屜裏的手機,雨曉托著腮幫,想自己的手機還在宿舍裏衝著電。
雨曉和鳴威都很聊得來,痛快地相互了解了對方,最令雨曉舒心的是他不問成績半字,不像其他同學似乎對所謂的中考成績糾纏不放,有不少羨慕的,也有不少辯說自己可以考的更高的,他們一個個都在跟雨曉的“空想數字”較勁。
下午放學,鳴威早早地提前書包走了,臨走前還在門口徘徊,溫和的眼光看了柳音的位置,才緩緩下了樓。鳴威喜歡柳音,他很想追求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做,從小學到現在,他從沒有追過女孩。聽別人說柳音說過“我的戀愛要等到大學在開始”,一顆熱血的心的一半化為了冰塊。這些煩心事,他還沒跟任何一個朋友講過。
晚自習的秩序日漸混亂,七班教室裏三個班級的住宿生安靜與否,熱鬧程度與看班的老師緊密聯係。老江的大男子主義的震懾力,語文老師尖利刻骨的批評,物理老師難以預料晴雨的撲克臉,都使想說話的自習生退縮;剩餘的看班老師,若要用星級評判紀律程度的話——生物,三星;化學,二星;英語,一星。鴻川就趁著這些“三星晚自習”把握機會,頻頻出現在講台請教老師,一麵眼睛時不時往下瞟去。
“啊——好累呀。”晚自習結束之後,雨曉沉重地甩開了書包,颯鋒急衝衝地跑進了浴室。311宿舍今夜常如往日,隻有鴻川還在外逛悠。雨曉則拿起手機,點開Q空間,看看有沒有自己的動態,有沒有關注的人的動態,再看是否有新的最近訪客。百無聊奈的手機上網程序,翹著腳的雨曉看到桌上貼著自己定下的規則中“一周隻用手機上兩次網”,他便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今天才周四,這一次慣性地拿出手機已經是第三次……
看小說隔壁的人又來吵了,玩手機舍規心裏又擾了,不如把颯鋒叫出去聊天。雨曉心裏這麽想著,看著手表上已經十點,他倆都已經洗完澡了。雨曉叫上颯鋒出門,把門扣上,兩人便靠在門口樓欄上吹風聊天。
“我還沒洗衣服呢。”颯鋒抱怨道。
“我不也一樣,反正你值日,最後一個上床,沒事的。”雨曉笑著安慰。
“唉算了,陪你聊就是了,誰叫我們倆都是寂寞老男人。”颯鋒特意強調了“寂寞”這詞。
“嗬嗬,嗯——那個鳴威你熟嗎?”
“怎麽?我看你跟他挺合得來嘛。”
“嘻嘻,他跟我一樣健談啊。”
“人家可有跟你不一樣的過去。”
“嗯?”
“我有聽說,鳴威在初中時是成天混在隻會打架抽煙的不良學生當中的,嗯,他也是一名不良學生。”
“你聽誰說的?”
“哎呀,這點情報看他對黃口動手之後都會理所當然的得到,而且我還得知鄭柳音原本也是A城附高的。”
“你果然在注意鄭柳音啊?但你太高了,我覺得你跟她不配。”
“搞笑,你165你就配啊?我剛才的意思是鳴威跟鄭柳音原本是同校的,你懂嗎?”
“頂多同校幾星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