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尊主,還沒有,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黑恭敬地回答著,隻是在某人不注意的瞬間,眼中莫名的光芒一閃而過。他們怕是永遠也不回來了,藍月。

“嗬嗬,查?何須查,他們定是中了那丫頭的計謀了。”沒想到她身受禁錮,仍舊能支配那些人,看來能力不錯嘛。

“那尊主,我們這便殺了他們為白報仇。”黑的眼睛閃了閃。

“不用。”藍月詭異地望了眼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黑,你跟本尊多久了?”

“回尊主,屬下跟隨尊主十五年了。”黑的額頭冒出了冷汗,莫不是他發現了什麽吧,幸好自己將黑的人際關係、性格都調查清楚了,否則此番詢問怕是就要出現問題了。

“十五年了,時間倒是不短。”藍月麵無表情地望向遠方,半晌冷冷地說道:“你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黑連忙轉身,步伐不由自主地放快。

“配,你去監視下他。”藍月望著黑離去的背影,喊出自己最為信任的助手。

“是。”至始至終配都未現身,隻用自己的內力回答藍月。

雪國的暗室內,柳夢泠保持著自己輕靠牆的姿勢睡去。

翌日雪宮的人早早起床開始新的一天,暗室內一縷陽光透漏進來,輕輕地撫摸著互相依偎的兩人。

碧靈緩緩地張開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嘴角揚起優美的弧度。

“嗯。”柳夢泠打了個哈欠,一張開眼睛便望見一個魅惑的大臉,身子一怔,翻了個白眼。

“醒了。”碧靈稍移開距離,魅惑的笑容開放在絕美的臉頰上。

“嗯。”柳夢泠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望了眼外邊,“該有動靜了吧?”

“嗯,藥效已經要發作了。”

“那我們就好好地在皇宮攪上一攪。”柳夢泠活動了下手腕,滿目期待。

“樂意效勞。”魅惑地眨了眨眼睛,某女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顯然魅惑對某人沒用。

“你們的早膳。”一個黑衣人長得五大山粗,滿嘴的獠牙,煞是難看。此人走進牢房大吼著,口氣超級不好,將飯菜放下便走,好像聽一下便會玷汙他一樣。

“這是什麽飯菜,是人吃的嗎?”碧靈瞥了眼餿的飯菜,離大遠就聞見難聞的味道,更別提吃了。

“這是尊主養的狗不愛吃的飯菜,所以給你端來了。”黑衣人怒氣衝衝地說道,今天一吃過飯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給他們送飯已經不錯了,他們還嫌這嫌那的。

“你。”碧靈運氣掀翻飯菜,菜汁灑在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登時氣得瞪大了眼睛。

“混賬,不給你點厲害嚐嚐,你就不知道大爺的厲害。”黑衣人一腳踢開飯碗,拿出自己的鑰匙,朝他們走去。

“你在幹什麽!”另一個黑衣人本來是睜隻眼閉隻眼,不過一看這架勢忙出聲阻攔,誰不知道這兩人的武功高強。若是一個不小心讓他們跑了,他們的小命就沒了。

“老大,他們實在是太可氣了,今

天我要好好地教訓他們。”黑衣人討好地笑著。

“豈有此理。那監牢可是你能隨便開啟的,小心你的狗命。”被稱作老頭的人不屑地說道。

“是,是。”黑衣人那雙老鼠眼莫名的光芒一閃而過。

被喚作老大的人見黑衣人不再開門,便無聊地躺在椅子上。

“老大,這是小人從街市為您買的酒,大人可要給小人這個麵子。”黑衣人一看老大無聊忙拿出自己的酒壺獻寶。

“哼。”那老大嫌惡地挑了挑眉,看他那個樣子,酒能喝嗎?

黑衣人扒開酒壺,一個清冽的酒香湧出,連柳夢泠、碧靈都不覺都這就好奇起來。

“看在你一片誠心的份上,老大我就接受了,拿過來吧。”那老大聞見如此純粹的酒香就坐不住了,這可是上好的杜康啊。

“是,是,老大請用。”黑衣人忙遞過自己的酒壺,眼睛閃過一絲光芒。

“你這小子挺有心的嘛。”一會的功夫那老大便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嗬嗬,是啊,為你送行當然要用好酒。”那老大眼睛一閃,恢複了一絲清明,不過不待他喊出聲,一枚鋒利的刀子便穿透了他的心髒。

柳夢泠靜靜地望著這一幕,毫不驚奇。

“雪,我們走吧。”黑衣人打開牢門,一把撈起劉夢玲就要走。

“冷月,你怎麽來的?”柳夢泠此時倒不急著走了,冷冷地望向冷月,“難道真的是你?”

“雪,先跟我回去,其餘的回去再說,好不好?”若是那老匹夫來了,隻怕他們就走不掉了。

“冷月,此次來我就沒想過要走。”柳夢泠堅定地望著冷月,“那晚下毒的人是你,對不對?是你劫持白淩的,對不對?迷夢也是你依照吩咐瞎給他的,對不對?至始至終你都是藍月的人,對不對?你呆在我身邊也隻是為了監視我,對不對?”

冷月身子一怔,緩緩低下頭,握著柳夢泠的手逐漸收緊,在柳夢泠的眉頭微蹙正想掙紮的時候又猛地放開,最後定定地看著柳夢泠,“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

沙啞的聲音,誠懇的眼神,呈現在柳夢泠眼前。此刻柳夢泠眼中的冷漠轉為淡然,“你說的我便信。”

他既能夠豁出性命救她,那她便能夠信他。

“那我們快走吧,我已經打點好了。”冷月的眼睛頓時燦若星辰。

“我們走不掉,而且我不想走。”柳夢泠望向身後一臉詭笑的暗衛,風輕雲淡地說道,“你就是黑白配中的“配”吧。”

“郡主果然厲害,一眼便看出在下的身份。”黑白配中的配看起來風輕雲淡,一副不染世俗的謙謙公子,其實腹黑的很,否則他也不會跟隨藍月二十多年。

“嗬嗬,雪宮柳兒,認你並不難。”雪宮柳兒正是他當年欺騙他們的身份。

“沒想到柳兒這個身份這麽讓郡主難忘啊。”配回想起當年的情形,玩味地挑了挑眉,不過那個身份已經是過去時了。

“確實難忘,殺母之仇,豈可隨便相

忘。”柳夢泠登時釋放自己的冰冷之氣,暗室內的氣溫驟降。

“殺母之仇?嗬嗬,郡主真是天真。”他誇張地大笑著,突然他話鋒一轉,“那又如何?”

“你果真沒心沒肺,枉我當年好心救你。配,納命來。”柳夢泠抽出冰龍笛,發起自己淩厲的攻勢。當年如果不是他的出賣,母後怎會無法從暗道逃脫。

“失望嗎?”配的眼神暗了暗,“那就讓我試試你有沒有報仇的本事。”

兩人在狹窄的暗室內靈活地躍動著,打鬥著,明明取人性命的招式,兩人竟能舞動得如此美妙,仿若舞蹈。

“武功不錯嘛。”配詫異地說道,沒想到她的內力如此冰冷、雄厚,無窮無盡。

“這才隻是開始。”柳夢泠輕鬆地笑了笑,她隻用了六層的功力。為了快速地結束戰鬥,她使了七層內力,配忙雲集內力卻抵擋不過,登時被打飛。

“不,不錯,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臨終配寵溺地笑著,“記住無論真相如何,都要堅強,這是皇後一直想說卻未能來得及說的。雪,雪,我,我,你一定要幸福。”

配望著她眼中的詫異,腦海中浮現出當年那個聰明、善良、卻又堅強的女孩,其實他想說,雪,我愛你。隻是在我答應皇後的條件時,我就明白,我縱使再愛你,也沒有機會擁有你了。不過,我不後悔,至少我讓我的雪變得堅強、勇敢,不再是以前那個凡是依賴柳兒的小丫頭了。雪,你長大了,所以,柳兒要走了。

“你,柳兒,你。”話語湮滅在嗚咽中,黑葡萄般的眼眸中積滿了淚水。

“幸福。”配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扶著牆壁的手慢慢地失去力氣,緩緩閉上的雙眼中,一點淚水劃過。

雪,要幸福,雖然我沒能給你。

“柳兒。”柳夢泠握住那雙冰冷的手,眼淚怎麽也阻擋不住,淋漓而下。

她救了他的命,卻想要他的愛,誰知就是這份愛,要了他的命。

“雪,為了你,我願意付出所有,哪怕是我的命。”兒時的誓言還在,可那個身影卻消失在她回家的路上。曾經自己想要一個人的關心、陪伴,那時他出現了。雖然那感覺不是愛,但是卻陪她走過無數個被遺棄的夜晚。

“雪,時間到了。”藥效就要發作了。

“嗯。”柳夢泠的眼淚應聲而停,眼眸再次恢複冰冷,若不是她的手緊握著配,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

“碧靈,柳兒的屍體,處,處理掉。”語氣中的哀傷如此深厚。

“是。”

雪國禦書房內,藍月正好心情地等著某人的匯報,一個聲音打破了平靜。

“尊主,雪,雪貴妃突然暈倒了。”一個小太監驚慌地喊著。

“暈了就傳禦醫,到本尊這裏做什麽,滾出去。”他隻是自己的棋子而已,如今已經沒用了,是死是活跟自己已經沒有關係了。

“沒想到尊主如此無情,真是佩服。”嘲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抹白色的身影如天女般降落在禦書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