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我好奇地問。
“……你自己看。”路北川的表情非常奇怪,把那瓶東西塞進我手裏。
什麽東西啊?為什麽這個時候給我?
我拿著瓶子轉了一圈,發現上麵還是寫了一行中文的:人體潤滑劑,後……
我:“!!!…………………………”
這行中文非常直白地描述了這瓶透明**的用途,我要是還不知道這玩意兒是用來幹啥的,那我就是個傻|逼。
房間裏靜悄悄的,路北川也沒了任何動靜,我都懷疑他睡著了。
其實我是很想他突然睡著的。
我甚至希望自己能當場睡著,但我不能睡著。
要是睡著了,以路北川這狗德行,我可能會被為所欲為的。
“歌兒。”路北川說話了,聲音有點兒抖,手也有點兒抖,“我們在一起也這麽久了,你也……成年了,嗯……我們……我們……歌兒,你讓我把你辦了,行嗎?”
我有點兒無語地回頭,看著他眼睛:“我沒有心理準備,有點害怕,而且你用詞好粗魯。”
路北川臉瞬間更紅了,一頭磕在我肩膀上,又沉默起來。
房間裏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
“我就想今天。”路北川聲音悶悶的,額頭一下接著一下地磕在我肩胛骨上,“我會溫柔的……行嗎?”
說完這句,不等我回答,他伸手攥住我下巴,抬頭,另一條手臂圈住我腰,和我極近地貼在一起。
“我想和你真正地在一起。”他看著我,眼圈微微發紅。
我看見路北川這樣子,呼吸莫名一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路北川輕輕地吻了下我嘴角,眼神充滿希冀與渴求。
“好不好?”
十分少見的,我在他眼裏,還看到了一種陌生的脆弱。
於是我鬼使神差的,懵著腦袋,點了點頭。
我對這一天其實還是充滿向往的,但同時也有點兒懼怕。
因為我其實心裏清楚,路北川不會在下麵的。
但不管怎樣,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早。
路北川非常激動,試圖打開那個瓶子的蓋子,但是不知道怎麽的,他手總在微微發著顫,弄了幾次,都沒有把蓋子弄開。
我看不下去了,奪過瓶子,一下打開了蓋子,塞回了路北川手裏,整個過程,不到兩秒。
然後房間裏就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真的答應了?”路北川突然問了一句。
“答應了答應了,來吧。”
我認命道。
不就是被捅嗎?捅完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路北川似乎過於激動了,剛才是打不開瓶子,這會兒打開瓶子了又不小心把裏麵的**擠出來弄到了床單上。
我心裏默默祈禱,他最好把一整瓶都倒在床單上,這樣我今天就能逃過一劫。
然而路北川這會兒漸漸恢複了平時的穩定,順利地弄了一點兒在手指上。
“等會兒等會兒!”我心裏突然害怕起來,叫道,“會很痛嗎?”
路北川:“我會很溫柔的。”
“不會懷孕吧?”我又問。
路北川表情淩亂:“你是男的啊!怎麽會懷孕?”
“啊啊啊啊等一下!兔子在床底下會聽見動靜的!”
我往前一挪試圖離開他的懷抱,卻被他緊緊圈住腰沒法離開:“我們現在什麽動靜也沒有好嗎?別管兔子了!”
“我會很溫柔。”路北川貼著我耳朵聲音突然放低,“不會傷害你的。”
我頓時就放棄了掙紮,坐在他懷裏,逐漸冷靜下來。
沒什麽好怕的沒什麽好怕的,就是挨一針而已,你答應路北川的事情,不能反悔。我安慰著自己。
然而還沒開始,我突然又一陣緊張起來。
緊張得胃都跟著抽抽,像裏麵裝了塊鐵似的,又疼又難受。
我捂著肚子弓起了背。
“怎麽了?歌兒?”路北川語氣焦急地問道。
“路北川,我肚子疼……”
而且是好疼好疼的那種疼。
“是不是晚上牛肉吃太多塊辣得肚子疼了?”路北川摟著我腰的手放到了我肚子上,輕輕地揉著,“我讓你少吃你總是不聽!”
以前吃辣的肚子也會很疼,但疼得這麽厲害,還是頭一次,那是一種鈍鈍的,卻綿長不絕的疼痛,一直持續著,痛感清晰到讓人大腦精神,額頭直冒汗。
“我肚子好疼,你不要凶我了……”
我忍不住開始往外冒眼淚水。
“不凶了不凶了。”路北川聲音溫柔起來,“疼得厲害嗎?想不想吐?”
其實本來不想吐的,但一聽到他說吐字,我瞬間感覺胃裏翻湧起來,而且有兜不住的趨勢,我甩開路北川的手,捂著肚子踉蹌下床,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衝進了廁所。
路北川緊跟著過來,被我關在了門外。
等會兒我們還要那啥啥啥呢,不想讓他現在看到我嘔吐的樣子。
我扶著馬桶,開始哇哇哇往外吐我的晚飯。
嘔到後麵,胃裏的辣的東西都被吐出來,感覺好了很多。
漱了口正要出去,突然胃裏又是一陣劇痛加**。
我來不及再到馬桶旁邊去了,直接對著洗手池就吐了起來。
胃裏的東西帶著股甜味霎時衝了出來,幾乎是用噴的,濺了一洗手池。
“歌兒?!你怎麽樣?!讓我進去!”路北川在外麵不停地敲門。
我看著洗手池發愣,腦子有點兒懵懵的,後麵路北川再說的話,我都沒聽見了。
白色的洗手池上一片刺目的猩紅。
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