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睡覺就是愛動的……”
路北川的語氣毫無感情:“那你往別的方向動,別往我這邊來。”
“好吧我不動了……”想哭,真想睡完今天晚上,明早一起來就不喜歡路北川了。
路北川就是個狗。
“我,我不是不想離你近,不是嫌棄你,隻是太近了,不好睡覺。”路北川突然語氣又軟了,低聲哄道,“你沒生氣吧?”
我不說話。
身後安靜了一會兒,路北川突然湊到我耳朵邊上很小聲地說:“我今天碰到蘆小苗了,她讓我和你說,要記得周末和她的約會。”
我知道他是怕被胖子聽見了胖子會不開心,也回頭想湊他耳邊很小聲地說,結果一轉頭差點兒和路北川親上。
路北川嚇得飛快地撇頭,那速度,感覺要把自己的腦袋給撇出去了。
他是直男我是gay,他有這個舉動很正常。
道理我都懂,但心裏在這一瞬間真的非常難受,感覺整個人都往下墜了一下似的。
“我沒答應她約會,我明天去她班上和她說。”我小聲說。
路北川點點頭,表示聽清楚了。
我轉回身,伸手去扯路北川的手。
他卻箍緊了不讓我扯開:“又生氣了?怎麽突然又生氣了?你吃了生氣藥嗎天天生氣?”
不想說話,我抓著床單往牆那邊扒拉,突然一點兒都不想和他靠這麽近了。
我是喜歡他,真的很喜歡他,但我也有我的自尊,努力地靠近卻被嫌棄的滋味別提有多難受。
算了算了,路北川是直男,靠他太近他心裏會膈應是很正常的事嘛。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我剛一挪開,他手臂就突然發力把我拽進了懷裏箍死了,還抓著我的手,整個人像銅牆鐵壁似的把我給困住了,“你知不知道我有時候真的要被你搞瘋了?別鬧脾氣了!”
我一聲不吭,但是不停地掙紮。
按常理來說,路北川這時候該忍無可忍教訓我,或無可奈何哄著我了。
然而他卻做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他騰出一隻手,托住了我的腰,既抱著我,同時又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我:“??????”
這幾個意思?幹啥玩意兒啊?
“你別動了……”他語氣裏透著滿滿的無奈,還有一種我說不清的別的東西。
叫我不動我就不動了嗎?我就那麽聽話嗎我又不是狗,反正他現在也還沒發飆,我繼續掙紮,還伸手去扒開他放在我後麵那隻手,“摸我幹什麽?放開我,不要你抱了,你上去睡吧。”
“你說抱就抱說不抱就不抱?什麽時候輪到你來做決定了?”路北川並不鬆手。
“媽的你這個小混蛋……”路北川壓著聲音,毫無預兆地在我後腦勺上啃了一口。
我他媽嚇了一大跳,啃後腦勺?這什麽操作?狗嗎?
“幹嘛咬我?!”
我真是差點兒沒瘋,路北川今天發神經了嗎?
“幹嘛咬你?”路北川語氣聽起來有點兒恐怖,“老子一口|活吞了你的心都有!你再鬧試試!”
張佳萊突然出聲:“表哥你們在玩什麽好玩的,床板一直嘎吱響,能帶上我不?”
路北川:“玩你麻痹!睡你的覺!”
張佳萊發出一聲心有不甘嫉妒羨慕的長歎:“我也想有人給我暖被窩啊,今天又降溫了,好冷,胖哥,咱倆晚上一起擠擠唄?”
胖子語氣冰冷:“你也不怕胖爺我這身膘壓死你?”
“……”張佳萊總算不說話了。
我一直不停地在動,路北川一把攥住我下巴,氣音惡狠狠道:“別動了!非得引起他們注意是嗎?再動我揍得你屁股開花滿地找牙!”
“……”
路北川是瘋子嗎?一會兒溫柔一會兒又暴躁得像獅子,簡直魔鬼。
居然這樣威脅我?
那我就不動了吧。
“蘆小苗的約會你去不去?”路北川凶不拉幾地問。
“不去。”去尼瑪去。
“蘆小苗那麽漂亮身材又好的你都看不上?”路北川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覺得我腦子有病。
“就是不喜歡啊。”
“那你喜歡什麽樣兒的?”
“不知道。”
路北川鬆了隻手,在被子裏摸著什麽,不一會兒,他把手機懟到我麵前,屏幕上是一個眉清目秀走清純人設的女明星。
路北川:“這種長相的喜歡不?”
我:“……不喜歡。”
路北川手指滑到下一張圖片,是個麵容精致的混血兒女演員。
“這種呢?”
我:“……不喜歡。”
路北川又滑了幾張,不管滑到誰我都說不喜歡,他一路往下滑,最後滑出幾張配著日文的漂亮女人衣著極其**穿了和沒穿一樣的照片。
“幹嘛給我看這個?!!”
路北川瘋了嗎??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趕緊閉上了眼睛。
路北川也急了:“喊什麽?!”
“看什麽好東西呢!我也要看!”張佳萊又叫了起來。
路北川:“瀧澤蘿拉和蒼井空!自己上網搜!”
胖子:“瀧澤蘿拉?有視頻嗎?要是可以看瀧澤蘿拉,那我可就不困了。”
路北川:“隻有圖。”
胖子:“圖我也要,發我發我。”
張佳萊:“我也要我也要!說不定你有我沒看過的。”
我:“……”
路北川在手機上把圖都發給他們了,繼續和我說話。
聲音悄咪|咪的:“其實我手機裏有一個視頻,不長,你想看嗎?隻給你看。”
“……”
夭壽啊,放過我這個gay吧!
我簡直服氣了:“不看,我睡覺了。”
“不準睡,好東西就是要好兄弟一起分享的,我要和你分享。”路北川搖我肩膀,不準我睡。
“我不想看,我困了,好困好困好困。”
路北川總算放過我,安靜地抱著我,過了半分鍾左右,他起身下床去了。
浴室傳來關門聲。
我這會兒是真的困了,一下子睡了過去。
後來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路北川回來了,抱著我用手掐我的臉,有點兒痛,卻沒有到完全把我痛醒的程度。
我太困了,呼嚕呼嚕說了幾句自己都沒聽清的話。
但是路北川說的話我卻聽見了。
“好好好,我不掐了,給你呼呼。”
臉上一陣暖風拂過,我徹底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