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翠花剛跟夏如剛說完,抬頭就看到了迎麵而來的夏子竹,想到之前在她家被宋芷梅懟的那幾句就生氣,都是這小傻子害的!
於是她攔住夏子竹,打算狠狠教訓一下:“小傻子去哪?”
說著她一把抓起夏子竹準備使勁晃悠,她以前總這樣欺負夏子竹,像拎小雞似的甩得人頭暈難受。
但這一次夏子竹換了芯,豈容這潑婦算計?
看著陳翠花抓起胸前衣襟的鹹豬手,她張嘴狠狠咬下去,陳翠花尖叫一聲,手一甩,夏子竹狠狠摔倒在地。
夏子竹瞬間大哭起來,哭聲吸引了周圍鄰居的注意。
有一些鄰居出門查看,隻見陳翠花抱著手在罵娘:“去你娘的小雜種,竟敢咬我,我今天一巴掌呼死你!”
見到這個情況,李大嬸連忙跑到夏子竹麵前,將她護在身後,忍不住怒懟起陳翠花。
“陳翠花,你這麽大的人天天欺負一個小孩子害不害臊!我都替你丟人!”
陳翠花反駁:“是這小蹄子自己該打,你看這小畜生把我手給咬成什麽樣了?”
她張口閉口都在罵夏子竹,李大嬸看不過去,抱起夏子竹,就見夏子竹默默伸出了手掌心,眼淚汪汪得看著李大嬸,好生可憐。
李大嬸一眼看到了夏子竹手心的傷口,推測是剛剛摔到的,十分心疼,對著陳翠花就開始爆粗口:“陳翠花你個短命鬼,砍腦殼的,囡囡的手被搓破皮,全都是血啊,你不是當娘的?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心疼孩子?你簡直就是個畜生!”
李大嬸責罵起陳翠花,其他嬸子看了也紛紛應和。
陳翠花急了,怒斥夏如剛:“你這個廢物,你婆娘被罵了你都不知道還嘴啊?”
說罷還狠狠掐夏如剛。
“掐,使勁掐,夏如剛你不配當大伯,你個黑心肝的軟弱漢,不配當男人,啥都讓家裏那個死婆娘管得死死的。囡囡不是你親侄女兒嗎?她才幾歲?這手被利石割破了都是血,你還裝死不開腔,簡直就不配當男人!”
夏如剛一聽自己不配當男人,陳翠花還對著他一頓錘,他氣得心慌,猛地喊:“夠了沒有?你們娘們之間的事扯上我幹什麽?不嫌丟人!”
說罷就悶著頭逃了,而陳翠花見眾人義憤填膺得看著自己,留下也是寡不敵眾,狠狠瞪了眾人一眼便跑著跟上夏如剛。
夏子竹瞧著他們兩口子邊走邊嘀咕,兩旁的樹木也告訴夏子竹,他們正趕往夏子竹家又要使壞。
真是可惡,狗改不了吃屎啊!
夏子竹匆忙謝過幾位大嬸之後便悄悄跟在陳翠花他們倆後麵,一路上他們兩口子惡毒的對話都被植物傳達給夏子竹。
“什麽五十文?說好了要一百文的,貢果,紙錢,還有高香,哪個不是錢?咱們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再說了,爹娘又不隻生了你一個兒子,憑什麽全都讓你來撐著?”
陳翠花狠狠的剜了丈夫一眼,夏如剛父母親的靈位一直在他們家供奉著,他們家也靠這兩個靈位每個月都向另外兩個兄弟要錢。
“可從前都是五十文,現在你卻要漲到一百文,用屁股想都知道宋芷梅是不會同意的。”
陳翠花兩眼珠子一瞪:“她不給夏如山還不給嗎?他們要是不給,我就把靈位給劈了,看他們以後上哪兒哭墳去!”
“你敢!”夏如剛也算是有了點血氣,還知道維護死去的爹娘牌位。
陳翠花冷嗤一聲:“瞧把你給急的,我也就是順口說兩句,嚇唬嚇唬他們,你還真信了?不過我今天必須拿走一百文,剛才那小畜生咬了我一口,難道不算錢了嗎?”
夏如剛不說話了,悶著頭往前走,陳翠花翻了個白眼,也繼續走。
夏子竹在後麵聽到植物們傳達了這些對話,氣得要死。
連自己親娘老子的牌位都不供奉,還想著從中賺錢,這種黑心窩子沒良心的東西也配為人子女嗎?
夏如剛身為長子卻讓一個婆娘挑撥成這個樣子,根本就不配身為夏家長房,夏子竹隻想狠狠的啐他一口。
“小人參,你想對付他們,我們可以幫你呀!”
路邊的石頭,還有小草,小花以及樹木,甚至是風都開始想要幫她。
夏子竹靈機一動,讓陳翠花身旁的土岸上的幾塊石頭忽然砸下來,其中有一塊大石頭從陳翠花的腳背上滾過去,直接將她腳背碾出血了。
“哎呦,我的腳!”
陳翠花抱著她的腳開始哭。
夏如剛又趕忙往石頭掉下來的地方去看,石頭那麽重,埋在土裏那麽深,怎麽可能平白無故掉下來?
莫非是老天爺在暗示什麽?夏如剛想到剛剛他們兩口子說的話,不僅後背發涼,無言以對。
陳翠花看著他那神神叨叨的樣子,怒斥:“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你又在幹什麽?還不趕快過來扶我?”
夏如剛這才戰戰兢兢扶著她走了,卻沒想到陳翠花又罵了句:“一會兒找他們把錢要回來時,一定要多要一點,不然我這腳白受傷了。”
話才剛落,忽然來了一陣妖風,刮起道路兩旁的荊棘猛地往她臉上打去,幾道血痕滋滋的往外冒血。
陳翠花哎呦一聲撕心裂肺:“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呀?怎麽連荊棘都欺負我?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陳翠花心裏窩了一團火,伸手就要折斷那些荊棘,卻不想狂風大作,荊棘更是左右開弓打得她滿臉是血。
夏如剛嚇得立刻跪地求饒:“路過的哪位神仙饒命吧!我家婆娘不會再罵了!”
陳翠花還是不肯住嘴,就繼續被鞭打,結果到最後他實在忍無可忍,整張臉沒幾處好的,她才肯道歉。
也就是在道歉之後,狂風頓止,荊棘也沒有再打她了。
陳翠花看著那詭異的荊棘,滿肚子怨恨,卻也無可奈何,隻能一瘸一拐的逃走。
夏子竹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咯咯的笑。
突然,手心的傷狠狠疼了一下,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受傷了,於是趕緊去找草藥敷傷口。
“大家幫我找找相關的草藥吧。”她一聲令下。
在植物們的幫助下,夏子竹很快就找到了治療手傷的草藥,他又想起父親咳嗽,因此還找到了一些枸杞子打算給父親吃。
想著父親喝了枸杞之後身體就會好很多,夏子竹邁著小短腿跑回了家。
可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巨大的爭吵聲,是陳翠花兩口子,此時正在為了牌位的事吵得不可開交。
“夏如山,難道老子和娘就隻剩了我們家剛子一個嗎?你不是爹娘生下來的?”
“爹娘的牌位一直在我們家供奉著,每個月我們家不得買些貢品,不得燒些紙錢,不得收拾牌位?”
“你憑什麽不出錢?這份錢你要是不出,我就告到村長那兒去,治你一個不孝之罪!”
可惡的陳翠花,竟然把她爹逼得節節後退。
夏子竹擰眉,快速跑到夏如山身後,瞪著陳翠花。
“嘿!又是你這小畜生!你回來得正好,給我過來!”
陳翠花叫囂著就伸手要去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