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可是錦衣衛指揮使,不敢在你麵前造次。”左雲想起一些事,有些委屈。
蕭遮年抱著她,“對不起,我,我心太急,隻想將你捆在我身邊,其餘的我頭腦一熱,什麽也看不見,更是忽略了你的心情。”
“你要好好補償我。”左雲吸了吸鼻子。
“那是自然,你想要劫財還是劫色,若是都想劫,我都可以給的,財色都賠給你也不是不可能。”
蕭遮年笑盈盈的。
他們相擁而眠,蕭遮年好久沒有睡過如此安穩的覺。
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一如既往地沁人心脾。
在洛陽歇了兩日,他們來到了煙地。
“為何要來,這?”左雲看到煙地兩字的牌匾,心情複雜。
她懷念這,因為這裏有她和母親最後的美好回憶。
她討厭這,因為這個地方囚禁了她十六年。
“我想親眼看看小時的雲兒在什麽樣的環境下長大,她會是高興還是難過。”蕭遮年十分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左雲搖了搖頭,掛著笑容,踏進了她每次做夢都會被嚇到的故鄉。
馬車搖搖晃晃,在有些貧瘠的街道上,大搖大擺地走著。
蕭遮年特意選的沒這麽張揚的馬車,外麵隻有簡單的裝飾和雕刻,沒有像其他康定王府的馬車那般高調。
隻是,在煙地這個並不富裕的地方,仍是十分顯眼。
路過的百姓紛紛不由自主地看向馬車裏麵的人。
煙地的大街並不平坦,偶爾一兩個石頭卡的馬車的輪子晃晃****,車簾也跟著晃**一並飄起。
左雲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叫外麵人看到了。
百姓之間消息的傳播能力是相當恐怖的,他們八卦起來比聖上的騎兵傳信的速度還厲害。
一傳十十傳百,半天的功夫,大家都知道煙地進來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
那相貌,比天上的嫦娥還要好看,任誰見了都難以忘卻。
這樣非凡樣貌的女子,自然也引起了覃太史的注意。
他來到茶樓,麵上來喝點閑茶,了解了解民生。
實際上來打聽誰家女子如此貌美。
自從到嘴的左雲跑了之後,他本想好好折磨一番左府,可左府那邊卻大搖大擺說他兩個女兒都送進了京城的康定王府。
他這一聽,哪還敢造次,乖乖地像個縮頭烏龜。
康定王府,何等的存在,不是他一個小小太史敢惹的。
隻是在此之後覃太史連續找了幾個相貌好看的小妾,都比不上左雲那傾國傾城的相貌。
今日聽聞有能媲美嫦娥的女子,覃太史自然不能錯過,沒準還能讓府中再添一員!
“那女子白日上午進來的,馬車隻有一位車夫,看穿扮,可能是誰家小姐,家中應該沒什麽錢的。”
“我看過一麵她的長相,若不是親眼見到,我根本不會相信竟有人長成這般,如同女媧娘娘親自精心造出來的人一般!”
“哪輛馬車?我看到他們進了左府。”
“左府的人不全都投靠京城去了嗎?說小女兒嫁給了京城大戶人家,對方姑姑是當朝貴妃!”
“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後宮之人,豈是我等能夠議論的?”覃太史嗬斥道。
大家認出他是覃太史,不約而同地閉上嘴。
大家都曉得覃太史是怎樣的人,對自己和對別人有著雙重標準,嚴於律人寬於律己。
隻是誰也不想當出頭鳥,忍氣吞聲的,省得被他穿小鞋。
覃太史踏出茶樓,眼底閃出精光。
左向明和他小妾已經離開了京城投靠小女兒去了,那這個回來的肯定就是大女兒左雲了!
如今她的父母全都走光了,並且她回到了煙地。
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就算京城有人護著她,但她如今來到了他眼皮底下。
他若是生米煮成熟飯,就算京城那邊的人知道了這個消息,一來一往也一個月過去了,誰知道她的肚子裏會不會有新動靜。
到時候她吃了虧,作為女子,未必好意思告訴京城的人。
加上左向明對大女兒一直不重視,若是讓他在京城得知了這個消息,定會感到臉麵全無,沒準還會和小女兒想辦法壓下此事。
畢竟對於嫁入大戶人家的女子來說,娘家的名聲跟天一般重要。
覃太史心中的算盤敲得哐哐響。
覃太史找來三兩壯漢,來到左府門口。
他耳朵貼著大門,確實聽到了裏麵有女子嬉笑的聲音。
他心中一緊,下了手勢,身後的三個大漢用腳踢開了門。
左雲在院子中,怔怔地看向門口。
“覃壽。”左雲冷冷地道。
“竟然真的是你!左雲!”覃太史叫喊道,“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怎麽可能不記得。”左雲默默往後退。
她越是這般模樣,越是引起覃太史的衝動。
“抓住她!今晚我給你們加餐!”五十多歲的覃太史挺著大肚子,色眯眯道。
大漢還沒靠近左雲,遠處一把劍飛來,插在了地上。
“找死。”蕭遮年的丹鳳眼充斥著殺意。
“你是何人!”覃太史哪見過這等武功之人,他在書中見過的武功高強之人會飛簷走壁,但他一直以為那是騙人的。
今日一見,他腿都嚇軟了。
“左雲的夫君。”蕭遮年握住地上的劍,行雲流水,叫人看不清劍的速度,砍下三個大漢的小拇指。
“你們若此時走,我可以放過你們,隻是,若是你們還記仇,本世子,定會揪出你們的祖宗三代,一把火燒了!”蕭遮年怒氣道。
三個大漢捂著受傷的手,連滾帶爬地離開。
覃太史連連後退,“你,什麽世子?真是可笑……世子是你隨便能喊的自稱嗎?”
“看,這是什麽?”蕭遮年拿起令牌貼在覃太史臉上。
覃太史顫顫巍巍地拿起令牌,立馬嚇得跪在地上。
令牌上的圖案他不可能不認識,是每個官員上至大臣下至九品芝麻官都得知道的皇家圖紋!
“小的,下官有眼無珠……還請大人莫怪……”覃太史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嗬嗬,有眼無珠。”蕭遮年看了看天空。
今天的天氣真好,萬裏無雲,叫人看了心情愉悅。
蕭遮年斜著眼,手中的劍一落,五十歲老頭慘叫聲響徹半個煙地。
旁邊路過的人都來左府門口張望,隻見覃太史捂著下半身,而他的下半身有血漬流淌。
“你……我要報官,就算是世子也不能動私刑。”
“對大周朝律法還是很熟悉的,你可以去報官,這樣一來,你就要人頭落地了,好好想想,對未來世子妃不敬,你家要多少條人命來賠。”蕭遮年的劍沾滿了汙穢的血。
覃太史不敢再吱聲,咬牙捂住下半身,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你若倒在左府門口,我會叫人拉你去荒郊野嶺喂狗吃。”蕭遮年在他身後說道。
覃太史賣力地遠離左府,終於才放心地暈了過去。
左府的門關上,恢複寧靜。
可來吃瓜的民眾們,那些嘴巴可再也安靜不了。
“這覃太史,這回真踢上鐵板了!玩著玩著把自己下半身玩沒了!”一人幸災樂禍道。
“原來方才的女子是左雲!左家大小姐!不是說她生了重病,無法出府嗎?明明氣色好得很啊……”
“肯定是白姨娘放的消息!這麽多年雖然成了夫人,但在我們私底下還不是姨娘的身份!誰都知道她的為人!”
“真是可憐了雲姑娘,還好如今有人為她出頭。”
民眾們七嘴八舌的,在覃太史邊上你一句我一句,就是沒人願意搭把手。
“呸,怪不得叫覃壽呢!活生生的禽獸!”一人在他身上吐口水。
大家都受夠了覃太史的壓迫剝削,趁著他暈倒的機會,大家都來踩上兩腳吐口水。
等他在第二天清醒過來時,身上已經臭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