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凡把大概的情況給說了說,麻煩他幫忙看看鎮上有沒有羊販子,隨後又給陳嘉善打了個電話:“你去鎮上吧,姨父還沒睡,他說他認得兩個羊販子,你去看看,等到天亮談一談看看什麽情況。 ”
陳嘉善現在也想不出來別的辦法,六隻羊在車裏要吃要喝要拉,這麽熱的天氣,總要給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抱著一線希望開車去了鎮上。
這邊暫時這麽處理了,葉知凡這才有時間去顧及家裏麵。
手機上十幾個未接來電幾乎全是她媽的電話,還有葉知瑤兩個。
因為沒打通,兩個人都在給她發微信,微信上麵一消息。
葉知凡先撥了一個回去。
響了一聲那邊就接通了。
張桂琴開口就問:“咋不接電話呢?打了這麽多電話一個都不接,你在幹啥?跟陳嘉善吵架?”
葉知凡張張嘴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啥。
“凡凡?”
葉知凡這才開口:“我在跟陳嘉善打電話,就是不打我也實在是不想接你們的電話,你們倒是說說看,一天到晚的到底想幹啥?東西是你們要的,買回來又不要了。你拿當別人的 時間不是時間別人的錢都不是錢,別人 都不叫人,該當給你們當牛做馬?”
張桂琴道:“我又沒叫他買?那不都是你爸,簡直都是個鬼。話又說回來,叫他買一個種羊,好家夥,一下子買了那麽幾個。自己也不動腦筋想一想,買那麽些回來我們弄啥喂?連個正兒八經的圈都沒有,往哪裏喂?”
“所以這還都是陳嘉善的錯了?他吃飽了不得餓,錢多了沒地方花,沒事找事給你們增加負擔對不起你們了?但凡還有點人性都說不出來這種話幹不出來這種事情。現在幾點了?大半夜的羊給你們拉回去你們讓他拉走處理,他拉哪去處理?半夜三更買給誰?”
張桂琴道:“哪個叫他拉走,他自己說的我們不喂他就拉去處理了。”
“這麽遠給你們弄回去你們不願意要他不拉走還跪下來給你們磕頭求你們?”
葉新民道:“他問我要錢,說買羊花了一萬多,我哪有錢給他?”
葉知凡問他:“你一遍又一遍打電話叫我給你買的時候你沒想過買羊要花錢?你們是不是覺得不管多少我們都是該的?”
葉新民沒吭聲,張桂琴繼續道:“關鍵是太多了,那東西不好喂。我這把身體將養一段時間,過完年還想出去,你爸一個人在屋裏,顧得上哪頭的是?”
葉知凡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了:“說想有點收入的是你們,說不要的也是你們,你們沒有錯,錯的是我。我沒長腦子沒長記性,我就是個棒槌。哪個家庭經得住你們這樣折騰,我這日子要是過不下去了那罪魁禍首就是你們。我啥都不想說了,以後你們愛咋弄咋弄,別再3給我打電話了,就當沒生過我,就當我死了!”
說話,掛了電話,直接把兩個人的電話都拉進了黑名單。
疲憊的揉 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後才給葉知瑤回電話。
葉知瑤也沒睡,一件事情半夜三更折騰的所有人都不安穩。
電話一接通,葉知瑤就問:“我哥有沒有罵你跟你發脾氣?”
葉知凡聽見她問,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一下子就滾下來了:“沒有,我給姨父打了電話,看看他能不能給幫忙找找羊販子,便宜點折點錢也得給處理了,不然那一車拉回來這麽熱的天往哪裏弄?”
葉知瑤氣的不行:“早就跟你講,除了吃的喝的,不要再給他們買任何東西。”
“不買,我也沒想買, 爸打了幾遍電話。媽也打電話,說的頭頭是道,我想著應該是想通了,畢竟兩個人身體都不好,想通了都在家裏最好。誰曉得轉身就給我來了這麽一下。”
“叫你一次次的去相信他們那些鬼話?他們說的話啥時候算話了?”葉知瑤這話幾乎是咆哮出來的:“那現在那麽多羊咋弄?”
“先讓他去姨父那了,商量看看,能處理最好。反正麻煩的很,現在天熱,街上連賣羊肉的都沒有,這羊怕是不好處理。賣給殺羊的也不現實,說是有羊已經懷上了,肚子都好大了,再喂兩個月就能見利了,哪能弄去殺了。”
“那就等天亮再說,你早點休息,不要氣了,已經這樣了。”
葉知凡道:“哪能不氣,都快氣死了。一會兒十幾個未接,剛剛回回去張口都是我們的不是,他們一點問題也沒有。我說了,叫他們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當我死了!我把兩個人的電話都拉黑了。我想清靜一段時間,不然我得成神經病!”
“拉黑就拉黑吧,家裏能有啥大事情?一天到晚就他們想起一出是一出,雞毛蒜皮的。真的有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葉知凡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微信上是張桂琴發的信息,一大串。
雖然一大堆錯別字,但是葉知凡還是看懂來了,意思就是她也不容易,拿葉新民沒有辦法。她生養葉知凡不容易,咋能因為這點小事情就不認他們了。
葉知凡看了一眼,連微信一並給拉黑了。
這一個看似尋常的晚上,幾個人都輾轉難眠。
一直到天大亮張桂琴醒來看手機,想看看葉知凡有沒有回複,卻發現怎麽也找不到葉知凡的微信號。
“這個砍腦殼的,微信上也把我刪了。”
說完,就開始跟葉新民吵:“一天到晚你就是個鬼,兩個都喂不好還要種羊,拉回來你咋不喂呢?”
秦海蘭扛著鋤頭從門口過:“大早上的在吵啥?葉新民你往天老早都上坡了,今天沒去?”
葉新民道:“去啥去,我們這些懶人這陣才起來。昨天晚上陳嘉善半夜三更的回來把人鬧的,天快亮的時候才睡。”
“哦,半夜間?我說是看見這邊燈亮了好久,還不知道在幹啥,陳嘉善回來的?”
“回來了的,我叫給我弄頭種羊,神經病一樣一下子公的母的給了拉了好幾個回來,拉那麽多往哪裏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