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最好隻有更好。鍾祥雲不為成績陶醉,在高雲,發展之**何等繁重,多少遺留問題等待解決。媒體對高雲的評價太高了,要真正達到統籌城鄉發展,距離還遠著呢。高雲土地資源十分有限,貧富差距相當懸殊。在住房保障、保護耕地兩者之間必須嚴格依**事,不許任何一個有背景的人特殊化。

鍾祥雲掀起整治非法征地拆遷風暴後,雖然阻力重重,但還是笑到了最後。當時,沒有哪個為他的“輕率舉動”捏一把汗的,就連一向支持他的江育新、範水清也曾顧慮重重地敲著邊鼓說:“高雲的盲目建房熱已成氣候,估計百分之八十都屬於違法建房,非法建築不少於一千幢,而且都是高樓建築,這樣搞,打擊麵是不是太大太廣了,以至於引起上訪告狀等不穩定因素!”

“現在是**黨的天下,**黨怕就怕‘認真’二字,隻要我們依**事,我看任何一股妖風都掀不起風浪,正不壓邪成何體統!”鍾祥雲斬釘截鐵地說。

“問題是高雲情況特殊,群體事件的陰影還沒散去,這樣接著……”

“好了,你們不要說了,道理我懂,但我們是來幹什麽的?啊,你們多問問!有多少期待的目光定格在我們身上,我們必須麵對艱難險阻甚至刀山火海,除此之外,我們別無選擇!”

最終,鍾祥雲曆經幾多坎坷,幾乎無人相信在幾個月的時間把所有的非法建築一間不留地夷為平地,其動作和氣勢史無前例,西江無二,在南州引起了大地震。當時,在四套班子聯席會議上,決策艱難,雜音交錯,有人質疑,假如將人家的“高樓大廈”夷為平地,一定會給社會帶來不穩定的因素,對抗抵觸,甚至魚死網破的現象必然出現,**鍾祥雲“手下留情”。鍾祥雲的確矛盾重重,近幾年來,媒體經常披露地方在強行拆遷過程中,因方法不妥,出現了相互衝突,以死抗爭的新聞,跳樓、**等以自殺現象來引起轟動,強逼上級領導和社會重視關注的案例多如牛毛,最終吃虧**的還是地方領導。中國是一個高度的法治國家,把人權和穩定看著比什麽都重要,隻要出現了死人現象,管你怎麽抓發展、管你是對還是錯,先處理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再說,這是對外界對人民的一個最有說服力的交代。正因為這樣,不少地方官員尤其是基層領導在施政過程中明哲保身,按部就班,庸碌無為,沒有創新,為官一任,江山依舊,麵貌如故,做起了“太平官”,貽誤了黨和人民事業的發展。其實,這是何等的悲哀。鍾祥雲顯然不是這類官員,鍾祥雲太了解高雲了,這樣任其蔓延,公平秩序就會越來越亂,高雲就會誤入歧途,不可救藥,人民群眾就會水深**。從清理整頓的情況來看,兩個極端明顯擺在跟前:沒背景沒實力的老實人寸土不占,居住困難;村頭街霸、神通廣大的“厲害人”與少數官員相互勾結,利益共沾,一夜之間成為百萬富翁,因為他們靠霸地建房,然後倒賣。在矛盾重重之中,鍾祥雲毫不含糊地作出了堅決拆遷非法建築的“驚世決策”,從“大頭”身上開刀,依次展開,倒是很順乎民意,再難的工作硬是開展得風生水起。隻是在後來,曾經有人發帖,狂稱花一百萬買下鍾祥雲的頭顱,一時,高雲縣掀起了狀告鍾祥雲之風。調查組來了一茬又一茬,在調查的全過程中,鍾祥雲不僅沒有星兒半點的辮子可抓,反而調查組對鍾祥雲的膽識和施政風格所折服,坊間在議論,鍾祥雲是查出來的清官。有堵有疏,堵疏結合。鍾祥雲通過深入的調查,在死死控製耕地的同時,循序漸進地推動市政建設,結合新農村建設、城鄉一體化工程建設,在每個行政村和城鄉結合部開辟空地,統一規劃,由縣和鄉鎮兩級補助,對住房困難戶全部實行“人人有其居”,並籌措一億人民幣,分期分批建設了廉租房、經濟適用房,解決了城市低保戶、困難居民的基本住房問題,民生工程惠及千家萬戶。這樣的話,一些人企圖沽名釣譽,霸占土地倒賣房產,一夜爆發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發展熱潮此起彼伏,急功近利現象比比皆是。當下,衡量一個幹部、一個地方的政績,大多數都是以市政建設為“砝碼”。城市的街道馬**有多寬,城市廣場有多大,城市樓盤有多高,混凝土豎起的密密麻麻建築成了發展的標本與資本。而有誰知道,這“形勢大好”的背後,有多少違背自然規律和科學發展的成分蘊藏其中。

鍾祥雲絕對是“另類”,他提出城市建設不貪大求全,不一哄而起,處處考慮民生這一根本,多把休閑空間留給市民,多把空氣質量留給市民。

鍾祥雲率縣四套班子領導和部分家具老板外出考察,重點考察家具產業。

“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外麵的世界太精彩了,無論是城市建設還是工業經濟;無論是民生工程還是家具產業都令人讚歎稱奇,像一股股清風撲麵而來耳目一新。領導們都深有同感,如不走出去看看,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高,差距有多遠!井底青蛙做不得啊……在廣東順德、在河北香河,領導們一**走一**看一**聊,大開眼界。鍾祥雲與身旁的範水清說:“水清啊,我們的家具市場比人家起步早,可發展太單一太落後了,基本處在原始技術上,你說我們多被動。”

範水清笑笑,似乎無奈地:“是啊,我們的產品檔次低,需要提升產品性能、檔次。目前,我們還隻是停留在簡單對廣東等地家具產品的仿造,缺乏原創,沒有自己的特色產品。”

“我們應該還沒有到黔驢技窮的境地,你說我們怎樣解決這個問題?”鍾祥雲顯得急躁起來。是的,他不急不行啊,他身上的擔子有多重,壓力有多大,隻有他自己清楚。組織上信任他,委以重任,保一方富庶和穩定,在有限的時間內不去理清思**,不去謀求發展,不去造福人民,他就會辜負人民的期望,對不住黨和政府,更對不住高雲人民。機不可失、時不我待,高雲的發展應該到了衝刺的關鍵時刻。

鍾祥雲的提問,令範水清很尷尬。“這可不是喝涼水,舒舒爽爽。”範水清心裏想著。

也在一旁的副縣長戴樂日接過話茬,略有所思地說:“我認為呀,首先是要加強原創,要設計符合市場需求的產品款式。其次,是培育自己的特色,比如側重實木家具,或者古典家具,要把自己的產品與廣東順德等地的產品區別開來,加大差異化。”

“樂日縣長言之有理,一味靠低廉產品取勝,是很難真正贏得市場,最終弄得整個行業都掙不了錢。所以說,加強原創,提升產品檔次、性能,爭取引領家具業發展的潮流,或者至少是走在家具業發展的前列,是目前的重要出**。”範水清補充說。

“很好,你們都動了腦筋,能邊參觀邊思考,這是我所期望的。”鍾祥雲輕緩點頭,讚同他們的觀點。

一個縣,無論大小貧富,都有它的發展定位,有經濟的龍頭。高雲離開了家具,離開了家具產業,縣域經濟就會顯得蒼白無力,追趕跨越頂多就是紙上談兵。高雲,無論怎樣發展,無論誰來“掌舵”,都要把家具產業放在縣域經濟的龍頭去繼承、鞏固、發展、壯大。高雲因家具產業聞名,因家具產業繁榮,因家具產業引發群體事件。群體事件爆發後,人們開始顧慮重重,談“家具”而色變,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許多幹部對家具產業的興起發展沒有了勇氣和信心,紛紛打退堂鼓,呼籲放棄這項產業,政府不要管,讓其自生自滅。不行啊,鍾祥雲一萬個不答應。高雲家具產業,潛力大大但問題多多。原材料來源日趨緊張,需要擴大材料來源多樣化。目前,高雲周邊縣市的木材已開發得差不多了,木材成長需要一定年限,原材料來源受限必然導致原材料價格上漲,從而推動成本上升,利潤相應下滑。高級人才匱乏,由於高雲大部分家具企業都是草根階層創業,老板本身學曆都不高,招聘的從業人員受教育水平有限,因而企業上下的整體素質、能力不足也製約著企業的進一步壯大。企業要發展要壯大,要擺脫家庭作坊式的狀態,就需要懂管理的高級人才來經營、管理企業。

鍾祥雲為參加考察的領導和老板出了一道題,要求大家根據考察情況,結合實際,每人撰寫一篇調查報告,特別強調要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