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官場有一個“怪癖”:明明當官不易,風險大不說,就是那沒完沒了的應酬和瞻前顧後的思慮也會弄得你身心疲憊、暈頭轉向,有的甚至生不如死,官是一把“雙刃劍”。有人總結說:“當官才不幸福呢,上級要政績,同級爭權力,下級鬧福利。”又有人補充說:“搞得不好周邊埋地雷。”真是處處危機四伏。然而,官場的**力太大了,在中國這樣的社會裏,當官太風光了,光宗耀祖,頤指氣使,人人豔羨……以至於沒有誰不願意看中政治,奔走官道的,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縱身跳入。這是人的虛榮心在作祟,大凡人都是愛虛榮的,對讚美之詞多多益善,來者不拒,心花怒放;對批評教育心生怒氣,多有不滿。有一位給單位搞衛生的阿姨,在超市購物,忘了提東西,保安趕忙叫喊:“美女、美女,你的東西忘了帶走。”阿姨若無其事,毫無反應,直至保安追到她麵前,她才知曉原來美女叫的是自己。阿姨回味無窮,內心有幾多喜悅,自己沒有身份地位,沒有青春氣質,人老珠黃,一輩子沒人喊過自己美女,今天居然有人大開金口,口口聲聲呼叫自己美女,難道自己身上有什麽可吸引人的地方?回到家裏,阿姨一直笑容滿臉,比吃了蜜還要興奮,她一五一十將這一“奇遇”告知丈夫。“你真是自作多情,沒有見過世麵的井底青蛙,你以為你是七仙女呀,美女已經成了女性的泛稱了。”
王民沒有“上去”,沒有滿足虛榮心,開始怨天尤人了,曾經在省城做“野記者”時的孽根又舊病複發起來,“流氓手段”故伎重演。他撕破了臉皮,“理直氣壯”地向縣委王**“攤派”:“王書記,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任何一件事都有它的遊戲規則,我善始善終跟緊你、仰仗你,把你當祖宗供養、孝敬,對我這個工薪階層來說,幾乎把家底都兜給了你,現在我成了一貧如洗的窮光蛋,人沒上去,經濟可不能吃虧呀!”
“你小子這樣說話,有沒有教養?豈有此理!”縣委副自然也來了氣。
“得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道理三歲小孩都懂。”王民毫不示弱。
“那你想怎麽樣?”王**斜視著王民。
“你堂堂省裏的下派幹部,在縣裏擔任了縣委**,應該是位高權重,你居然連一個副科的帽子都做不成,豈不窩囊!你提攜不了我,那你總得給我算賬,彌補我的損失吧!”王民咄咄逼人。
“亂彈琴!王民同誌,你要考慮一下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你這樣做是在自掘墳墓,葬送自己。我告訴你,現在是**黨的天下,一切都有法律準繩權衡,你這樣分明是在要挾我,過分了,休怪我無情無義!你好自為之吧。”王**板起麵孔,大發雷霆。
“哦!好大的脾氣。你這樣說話也太不負責了吧?難道我會怕誰?哼,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而你,大機關、大人物,錦繡前程……這些,對你來說是至關重要。既然這樣,那我們沒話可說。”王民從包裏抖出一本皮塑封麵的筆記本,舉了舉並閃動著,皮笑肉不笑地說,“這裏有你的棺材和墳墓,我是破罐子破摔的人了,在外名聲不太好,我現在就送到市紀委,你等著瞧吧!”
王**氣急敗壞,為王民這個“無賴市民”傷筋動骨,不知所措。他太後悔了,後悔與這個無賴、這個流氓相識結交,後悔與這個沒有德行沒有人性的社會渣子卷在一起,不知不覺中被其利用,牽著鼻子走。王民這小子真是腳下生瘡頭頂流膿,壞透了,從裏到外都是黑的。當初,自己沒有社會經驗,沒有在基層磨練,憑著一腔熱情,感情用事害了自己。
王民沒有達到目的誓不罷休,天皇老子他也不怕。他在這個世界上混,在這個社會上混,對各行各業都很認真地研究過分析過,掌握了為官為商者的特性和心裏素質。在他的眼裏心裏,沒有君子,統統是蛀蟲是人渣,專門挖**牆角。他們身在河邊,濕鞋是百分之百的。當官的不作為大撈錢司空見慣;商人收買官員、坑蒙拐騙、危害社會**。他們哪個人的屁股幹淨?哪個人敢於理直氣壯站出來與人較勁?沒有,絕對的沒有。當官的掌握著公共資源,既然是公共資源,那就是人民的,人民的概念怎麽確定,我看就是沒有地位沒有權力的老百姓,咱們無職無權的小蘿卜頭幹部也是老百姓,老百姓就是公共資源的既得者,這樣才是和諧社會的真正含義。官員也好,富人也罷,他們的財富不見得很幹淨,他們的“辮子”一抓準著。中國為什麽鋌而走險、犯罪者居多,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心裏不平衡,仇官、仇富的人太多了。廣西桂林市某區一名接待員,三年來通過模仿領導簽名、塗改報賬憑證等手段,以“政府公務費”名義虛假報賬一千二百多萬元巨款。專家分析說,這名接待員的犯罪根源就是心裏失衡,看著領導們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於是就心生妒忌。
有王民的“逼宮”,王**成日煉獄般痛苦,他的權力有限,在鍾祥雲的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下,他幾乎無法利用好自己的公權力,“公共資源”在合法程序中無法偏向誰。王民這無賴小子,沒有沾著好處,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樣的話,美好前程將毀於一旦。
廖東東判若兩人,在看守所和盤抖出了涉案人員,這其中包括劉少連、童萬意、還有部分職能部門一把手。廖東東為了“將功贖罪”,在辦案人員的政策攻心下,表現不錯,配合默契,為辦案人員打開了“利益鏈條”的缺口。廖東東“雪崩”,高雲官場震驚,搞得人人自危。童萬意在鄉下調研,江育新縣長在辦案人員的示意下,打電話緊急召回童副縣長:“童縣長,縣裏有點緊急事,我們政府幾個領導需要研究商量,請你馬上返回……”
童萬意不知其中有“詐”,對一向老實本分的江育新始終持信任態度,他幾乎不假思索,迅速返回。
“江縣長,什麽事這麽急匆匆地把我召回?”童萬意踏進江育新辦公室,看見他的臉緊繃著,開門見山問。
“噢,萬意同誌,回來了,很及時嘛。這樣,隔壁會議室有幾位領導正等著你,你去吧!”江育新站起來,朝會議室方向指了指。
童萬意打開會議室的門,隻見幾個陌生的麵孔朝自己看來,其中一個年歲稍大一點的露出冰冷的臉,像是仇大苦深舊社會的樣子,此情此景有點毛骨悚然,氣氛很不對勁。
“你就是童萬意吧?”
“我正是,你們是……”
調查組打斷他的話,示意他坐下,並說:“我們是市委調查組的,今天,我們特意找到你,向你了解一些關於廖東東的情況,請你配合!”
“我一定支持市委、支持調查組!”童萬意心裏虛空起來,他八成認為廖東東這小子把自己賣了。但他又心存僥幸,說不定調查組真的是例行正常談話調查哩。
高雲,經過鍾祥雲的精心“經營”,形勢大大好轉起來,穩定的**麵開始顯現。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天,烏雲壓城、暴雨如注,仿佛無數條長鞭狂怒地、無休無止地拍打高雲大地。災難來了,雙河水位陡增,縣城開始“水漫金山”。
緊急轉移群眾!在鍾祥雲地授意下,小陳打電話給武裝部的陳部長,要他迅速組織民兵應急分隊抗洪搶險,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縣四套班子領導分頭下到災區指導參加搶險,鍾祥雲在小陳的陪同下,來到了雙河鎮,他在臨時指揮部裏了解全麵情況,有條不紊指揮、疏散、轉移群眾。暴雨還在繼續,形勢十分嚴峻。
“通知人武部陳部長到指揮部!”鍾祥雲穿起軍用雨衣,邊說邊向外麵走去。
鍾祥雲乘著衝鋒舟,來到齊腰深的十字街口,向圍困在陽台上的群眾喊話安慰。陳部長火速趕到臨時指揮部,沒有見到書記,即刻奔向十字街口。
年輕的陳部長乘著另一衝鋒舟趕來,累得氣喘籲籲,看見鍾祥雲,非常利索地向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目視著鍾祥雲:“報告書記,縣人武部部長陳力奉命趕到,請鍾書記指示!”
鍾祥雲看見陳部長一身的軍人氣質,心裏非常滿意他的行為,如不是這樣的非常時期,他一定會言笑一番。這時,表情嚴峻的鍾祥雲還是很客氣地說:“你是正縣級幹部,以後見我隨便一點,不必這樣循規蹈矩。現在的搶險形勢怎麽樣?”
“報告書記,形勢不容樂觀,上遊水流狂怒,城區水位上升,抗洪搶險難度很大。現在,我們民兵應急分隊正全力以赴戰鬥在最前線,緊急轉移群眾!”陳部長中氣十足地說。
“好!一定要確保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當務之急,救人是第一位!”鍾祥雲點著頭,對人武部的工作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