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隔著玻璃防護罩,撫摸著戰念北的雕像。
她看到雕像下關於戰念北的介紹,大致的意思是說,戰念北是晟朝最英勇的將軍,年少成名,導致性格囂張跋扈,常常違抗皇上旨意,引起皇上不滿。後遭奸臣陷害被斬首。
和她之前自己查到的戰念北的野史大同小異。
這麽說,戰念北的下場真的難逃一死?
她必須要救戰念北。
可是,應該怎麽辦呢?
首先要甩掉跟著她的這個保鏢。
她得重獲自由,才能去找戰念北。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展廳另一邊響起一陣**。
她隱約聽到有人說:“葉小姐來了。”
“葉小姐?”蘇憶有印象,莫不是齊家桓的聯姻對象?
記者圍在葉昭身邊,問道:“葉小姐,你怎麽來了?”
“齊先生不是說你對曆史不感興趣?你該不會是來抓奸的吧?”
記者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該問不該問的全一股腦地問了出來。
她確實是來抓奸的。
她並不介意齊家桓不愛她,反正她也不愛他。
他在外麵有女人,她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是大搖大擺地帶著另一個女人出現在公眾麵前,就是擺明來打她臉,她怎麽能忍。
不過,葉昭心理素質極好,哪怕就是來抓奸的,臉上依舊輕描淡寫的:“哈哈哈,你們真會開玩笑。這是博物館,又不是酒店,捉什麽奸啊?”
葉昭看到了蘇憶,故意一邊向她走過去,一邊對記者說:“好了,我也想好好看展,你們都別跟著我啦。”
她隻顧著跟記者說話,一不小心就撞在蘇憶身上,她趕緊道歉:“啊,對不起,我沒看見你。”
蘇憶站定,她很肯定這個葉昭就是故意的。
她笑笑說:“沒關係,葉小姐在室內還戴著一副墨鏡,確實容易看不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葉小姐是來執行什麽秘密任務,或者真的像大家說的那樣,是來捉奸?”
葉昭本來就是想仗著自己正宮的名分,來壓一下蘇憶,沒想到這個人這麽恬不知恥。
她摘下墨鏡,仔細打量蘇憶。
“這條裙子……”葉昭不屑地笑道,“那天和家桓去逛街,他說要給我買這條裙子,我嫌太土了,他竟然給你買了?是覺得配你的氣質?”
“衣服好不好看,要看什麽人穿。可能穿在葉小姐身上顯土,不過我覺得我穿著還行,家桓也喜歡。”
葉昭恨得咬咬牙,果然人至賤則無敵!
她湊近蘇憶的耳邊,說:“他喜歡你又怎樣?你不過就是個見不得人的情婦。”
蘇憶卻笑道:“也沒有吧,他今天就帶我出來見人了。我是情婦,葉小姐也好不到哪裏。”
葉昭皺了皺眉,看著蘇憶:“你說什麽?”
“你不過就是個用於利益交換的商品而已。”
“你!”葉昭生氣地揮手在蘇憶臉上扇了一巴掌。
“葉昭!”齊家桓趕到,剛好就看到葉昭打了蘇憶一巴掌。
他趕緊過去,將蘇憶護在懷裏,檢查她的傷勢。
她的一邊臉被打得微微發紅,還被葉昭的指甲勾出一條血痕,正沁出細細的小血珠。
“齊家桓,現在在大庭廣眾下,你連裝都不想裝了是吧?你竟然還護著這個女人?”
齊家桓把蘇憶交給女保鏢,說:“帶蘇小姐下去處理下傷口。”
交代完,他才轉身看著葉昭,壓抑著聲音問道:“你確定要在這裏鬧?”
“怎麽,現在怕丟臉了?你帶她出來的時候,怎麽就不擔心會丟臉了?”
“葉昭!”齊家桓低聲吼道,“她是我的一個朋友,你大庭廣眾之下,冒犯我的朋友,難道還覺得沒錯嗎?”
葉昭冷笑道:“朋友?嗬嗬,真是天大的笑話,你敢說你們隻是普通朋友?”
齊家桓不想把事情鬧大,周圍記者的鏡頭都害懟著他們,他隻好壓抑著情緒,說:“我們先別在這裏鬧可以嗎?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我就不!現在丟人的又不是我!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正好大家做個見證。”
這場豪門桃色新聞,比這個展覽本身還要吸引人,一下子把館內的人都吸引了過去看熱鬧。
女保鏢帶蘇憶到休息室,說:“蘇小姐,請稍等,我現在給你叫一個醫生過來。”
蘇憶說:“不用麻煩了,我就是醫生,麻煩你幫我找點消毒藥水、棉簽和無菌紗布貼就好。”
“好。”女保鏢應道,開始在休息室四處尋找,但是這裏連一瓶藥水都沒有。
女保鏢想了想,說:“蘇小姐,麻煩在這裏稍微等候一下,我去問下其他人。”
“好。”
女保鏢出去的時候,還留了個心眼,將休息室的門給鎖上。
見女保鏢出去,蘇憶立馬行動起來。
她剛才進來就發現,這個休息室有一扇很大的窗戶,她走到窗邊看了看,隻是二樓,不算太高。
不過二樓也是個很尷尬的高度,摔不死,但有可能摔個半身殘廢。
但這個機會難得,錯過了也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離開了。
她打開窗戶,翻身爬了出去,踩著空調外機和窗沿,一點一點地往下爬。
就在她馬上要到達地麵的時候,聽到樓上有人喊:“蘇小姐!”
她抬頭一看,是那個女保鏢!
糟了,這麽快就被發現!
蘇憶想都不想,直接放手跳了下去。
女保鏢拿起對講機,向其他保鏢通報了情況,然後也立馬翻身跳出窗戶。
蘇憶對這個博物館不熟悉,如今簡直是慌不擇路,看到有路就跑。
女保鏢在後麵緊追不舍。
蘇憶正往前跑著,看著前方有一處黑影若隱若現,而且輪廓有些熟悉。
她看到路邊的一個指示牌:晟朝羌城遺址。
羌城遺址?在這裏?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也許蘇憶心裏對羌城有感情,她似乎覺得隻要到了羌城就安全了。
於是,她咬咬牙,加快速度朝著羌城衝了過去。
她越往前跑,就感到周圍的風越大,卷起的沙子不小心飄落到她的眼裏。
她半眯著眼,保證自己能看清方向的前提下,絲毫不減慢速度。
就在她踏入羌城遺址的城門時,風力達到最大,漫天黃沙飛舞,簡直要把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