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冠華當時想的是,既然事情已經鬧成這樣,隻得承認兩個人的關係了。
反正年輕人反正分分合合,這個女人如果不是真心的,遲早得分。
到時廣廷年紀大了,穩重了,再給他找個合適的。
至於蘇憶,他是真心希望她好。
自從知道蘇家把蘇憶趕了出去,讓她自己到那個小破房子去住,他就心疼得很。
他這孫子,也是不靠譜的。
強迫他們在一起,以後要做出什麽對不起小憶的事,隻會讓小憶傷心難過。
那他還成罪人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把自己的財產名正言順地分她一部分,哪怕以後自己不在了,她有這錢也不會活得太差。
蘇曉清聽到許冠華這話,臉都綠了!
這老頭子真的想耍無賴?
她生氣地看向旁邊許廣廷,他還在吃吃吃!
氣得她用鞋跟一腳踩在他的鞋子上。
“嗷!”許廣廷唰地站了起來,把凳子都碰得重重地向後倒去,他朝著蘇曉清大喊道,“你瘋了!踩我幹什麽!”
許廣廷這麽大動靜,一下子引起了周圍人的注目。
這時,已經有人認出了蘇曉清。
“咦,這不是昨晚和許家公子開房的那個嗎?”
“原來是故意耍手段想嫁入許家。”
“畢竟在外麵這麽多年,為了生存,多少學了些不入流的手段。”
“我就說呢,堂堂一個大家小姐,瞧她剛才送禮的樣子,寒酸得不行。還特意強調價格,怕別人不知道這東西不值錢?”
這些話隱隱綽綽地傳入蘇曉清的耳中,她簡直要氣炸,委屈地看著許廣廷說:“你想不認賬嗎?”
許廣廷湊到蘇曉清的耳邊,小聲說:“你別在這裏鬧了。再鬧下去,爺爺都要不認我了。”
蘇曉清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不太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許廣廷小聲解釋說:“爺爺之前就說了,如果我不跟蘇憶結婚,他就取消我集團繼承人的身份。”
“現在他都讓步了,不逼我娶她,隻是接受她當我妹妹而已。”
“憑什麽?她憑什麽?”蘇曉清不甘心。
“你要是再鬧,爺爺一個不高興,把整個集團給了蘇憶都說不定。”
“反正不管她是我妹妹還是我老婆,都會分我一半身家,沒什麽區別。”
蘇曉清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你是不是傻啊!你是分一半,到我這裏,就隻剩下四分之一了!
她想攀上許家,不就看上許家就許廣廷一棵獨苗嗎?
現在硬塞一個蘇憶進來,直接分走一半。
那麽她之前做這麽多事情圖啥啊!
蘇憶到底何德何能啊!
可是她又無可奈何,一口悶氣堵在胸口,吐又吐不出,隻能往下咽。
撐得很!
蘇憶實在是不想再看這出鬧劇了,放下碗筷,對許冠華說:“爺爺,明天我還要上早班,就先回去了。”
許冠華不舍,皺起眉頭:“怎麽這麽快就要走?吃飽了嗎?”
“吃飽了。明天真的要早起,我有空再來看你。”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開車來的。”
蘇曉清看著蘇憶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當著許冠華的麵,她又無可奈何。
蘇憶,你別太得意!
很快我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蘇憶在回去的路上,腦海裏一直想著今晚的事。
在感動和激動過後,理智逐漸回歸。
她現在竟然是華泰醫藥最大的股東!
這到底是什麽概念?
首先蹦進腦海裏的一個想法是,這樣對自己采購藥品會不會方便一點呢?
畢竟她現在以個人名義買,隻能小批量買入,要買夠三十萬人用的量,什麽時候才能買齊。
好在戰念北也沒催她就是。
可是應該怎麽操作呢?
走進家門的時候,她還滿腦子在想,她現在這個股東身份可以怎樣利用。
剛開燈,一個高大的人影就躥到她麵前,喊道:“蘇姑娘,你總算回來了!”
“啊——”蘇憶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奪門而逃。
“蘇姑娘,是我。”
等她稍稍冷靜下來,才看清那人是戰念北。
她抬眼看了看閣樓,她還是不習慣自己家裏還有個門,古代的人可以來去自如。
“你,你……”她驚魂未定,指著戰念北,說,“以後,不準再這樣嚇我。”
“戰某無意驚擾蘇姑娘,隻是實在情況緊急,特來請蘇姑娘大發慈悲,施予援手。”
蘇憶想著古代的人說話也是誇張,不就是買藥嘛,什麽大發慈悲。
她指了指放在旁邊的藥:“這事我沒忘,已經買了一些了,但是肯定不夠30萬人用的。隻能分批買,你先拿走吧。”
“太好了。”戰念北看了一眼這兩大箱子,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仍緊繃著,“除此之外,戰某此次前來,是特意請蘇姑娘出診一趟。”
“出診?去哪?”
“今夜北驥蠻人突襲我軍,幾位將士身受重傷,因此戰某特意前來懇求姑娘救他們性命!”
蘇憶抬頭看向閣樓,問道:“你把他們帶來了?在上麵?”
“非也。說來也奇怪,念北多次嚐試,都無法將他們帶至此地。情急之下,隻能前來請姑娘出診,否則他們性命定當不保!”
得!這麽一說,她不去,她還成為簡介害死這些士兵的凶手唄。
“可是,他們來不了,我就能去得了嗎?”
她還沒上去過閣樓,更沒通過這個閣樓去過別的什麽地方。
她甚至,心裏仍然有那麽意思疑慮,這破閣樓真能通去古代?
“不妨一試!”說完,他伸手抓起蘇憶的手腕,就要走上閣樓。
“你等等!”蘇憶沒想到他說走就走,她還什麽都沒準備呢!
她掙紮了一下,身上的披肩滑落下來。
戰念北剛好回頭,就看見蘇憶隻穿著一條抹胸長裙,雙肩**,兩條纖薄的鎖骨優雅地向兩側延伸。
他看得稍稍一怔,回神後趕緊別過頭去,嘴裏念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蘇姑娘,實在抱歉,戰某絕無冒犯之心。”
蘇憶撿起披肩,重新披在身上,見他一副大直男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拿上藥箱。”
蘇憶很快換了一件舒適的衣服,也沒空去卸妝了,用毛巾簡單地擦擦臉,拿起皮筋把長發裹成丸子狀,拎起自己的藥箱。
她指了指地上的兩箱藥,說:“把這藥也帶上,說不定能用上。”
“是!”戰念北聽話地抱起這兩箱東西,走上閣樓。
蘇憶跟在後麵,第一次走進這個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