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獵殺行動(五)

黑風山的第一道關卡位於山腰處,距離山下四百米,和第二道關卡相距兩百米,和第三道關卡相距五百米。這個關卡長兩百三十米,卡身是用大木柱相夾於內外,中間填了大量的沙袋,為防止對方攀爬,在最外層還用糯米牆厚厚地圍了一層(由煮熟的糯米和石灰加水,按比例混合而成)。在關卡外,還設有很多機關,不知道的人絕對中招,還好,我們先前買通了他們內部的兩名人員,知道了這些陷阱的大體位置。關卡中間是由巨大的樹木幹做成的大門,前後各一扇。整個關卡高三米,厚兩米,前高後低,牆體還有無數的小槍空,成凹型向內凸。由於牆後還有三排兩層樓的吊角樓,高約九米,由巨大的樹幹而建,可以從在第二層直接向山道和四周射擊。

陳麻子絕對想不到我在洞房花燭之夜,親自帶兵來殺他,所以當第三道關卡槍聲響起的時候,第一道關卡先是猛地一陣平靜,然後就跟菜市場一樣的‘熱鬧’起來。各種口號和撕力的叫吼聲接連響起。在一個高大漢子吼叫的指揮下,這道關卡上的人員象支訓練有束的軍隊一樣,飛快的衝向各自的崗位,一時間,關牆上趴滿了陳姓人,各個都緊張的四下搜索敵人。而另一部大約三百人,卻在那個高大漢子的帶領下,飛快的向第三道關卡支援而來。那高大的漢子邊跑還邊喊:“陳明,陳明,你那二有事麽?快出來給老子回答個話!……”

我帶著幾人趴在小石道的左邊,隱蔽在離第二道關卡約八十米處,聽見那個高大漢子邊跑邊喊的話,我心裏一陣高興,娘地!這麽好的靶子不打白不打。

這麽近的距離沒必要在裝瞄準器了,我悄悄地快速拿掉瞄準器,但我沒提醒隊友也要同樣如此,而是因為我在湘西呆慣了,在師傅的訓練下,也習慣了夜間打靶,加上淡薄的月色,那些人在我眼中就跟明燈一樣顯眼。

從地下揀起一片樹葉,慢慢地舉高,在輕輕地放下,發現樹葉是成直線落地,樹葉兩邊沒有什麽大的搖擺,這表示沒有什麽風,不會影響子彈的方向。

毛八槍的槍身已經放在了身前的一個十幾厘米高的石頭上,看見那個帶頭的高大漢子離我約六十米,正在快速的向我而來。

三點一線,目標正是那個高大漢子的頭,在這麽近的距離,我不需要在瞄他的頭,而是瞄著他的胸口正中心,當他剛抬頭向上麵望一眼的時候,我摳動了扳機。

“嘣!”

細小的槍聲響起,槍響人倒。

那高大的漢子立即就像被人從正前放猛地來了個飛腿一樣,離地而起,向後飛倒而去,壓倒了身後好幾個人,血氣也像個噴水車一樣,在天空中噴灑了老高老高,然後才慢慢地落地,灑濺在別人的身上或臉上。

這些人根本就沒想到,有敵人會在半山腰,也就是他們自己的地盤上來狙殺他們,上山支援的三百人立即就大叫了起來,在各種驚叫聲中,他們也飛快地趴向地麵,向四周胡亂的打槍,但是他們的主要射擊點還是前方,場麵一時很胡亂。

有人倒下就代表著開火的信號,左右小組和我身邊的弟兄們立即都開槍,子彈也飛速的衝向早已瞄好了的目標,穿破他們的身體或腦袋,帶著冰冷的問候後,在快速的離別而去,而被打種之人,立即就向這個世界說再見了。這樣的明顯目標射擊,要是一個狙擊手還不能打中目標,那就不是狙擊手了。就在那高大的漢子倒下的瞬間,又有幾個人被狙殺了,這讓這批支援的陳姓人很混亂,就在他們混亂中,我又帶領著四位兄弟轉移到了別處,悄悄地向前前進了二十幾米,離他們更近了。

看著他們胡亂的射擊,我心裏暗自好笑,我離他們這麽近,他們卻專對著原先的地方射擊,可笑啊!可笑。

但可笑並不代表我會仁慈的放他們過去,我又趴下,然後瞄準了一個正在射擊之人的腦袋眉心處,嚴肅的摳動扳機,槍響後,子彈帶著我的問候,準確的擊中他的眉心,雖然我看不清楚,但是他頭向上一抬,然後就快速的倒下不動了。

見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又快速的拉栓抵彈,又瞄準了離剛才倒下之人三十米遠的另一個家夥,摳動扳機後,他卻淒慘的慘叫了幾聲後倒下,娘地,看來子彈飛行軌跡還是受到了各種影響,不然我瞄著的是他的腦袋,為什麽卻打中了他的胸口。

這次敵人中到是有幾個發現了我的大體方位,大叫著讓大家向我們這兒掃射,還好,狙擊手習慣是打完一槍後,一般都會慢慢地移動到別處,然後再狙擊目標。當然,很少有狙擊手向我這樣,連續在一個地點上連開兩槍的,但我就是欺負他們看不見我,就是欺負他們槍法和武器不如我,怎麽地!

我們五人慢慢地向後麵一個小凹地移動過去,敵人打出的子彈在我們的上空不斷穿過,最近的一顆子彈,離我屁股隻有頭發絲一般的距離,它所帶起的威勢和熱量,把我屁股上的褲子都給穿出個小口子,真是危險啊。

有四名隊員已經趴到了小凹地中,劉震峰是最後一個爬過來的,剛要爬到凹地中,他卻猛地一震,然後加快速度跌向凹地中,我急忙扶住他,剛要問他怎麽樣了,他卻為難的對我輕聲說:“大哥,不準笑。”

“什麽事,快說,我們還要轉移到別處狙殺敵人呢。”

“俺屁股中槍了,不過俺摸過,沒事,就是肉露在外麵了,不好看。嘿!嘿!”他象在喝水一樣,沒有打在自己身上似的說著。但眼睛卻看著我,就是一副我一笑他就發火的模樣。

“怎麽樣,痛不痛?你小子怎麽像沒事一樣,快讓我看看,要不感染了就麻煩了(德國那個老史太教官說的)。”兄弟受傷了,我哪笑的出來啊,急忙讓他轉過身就準備給他包紮。

一看!這小子的運氣還真好,不過也沒我運氣好,我隻是褲子被燒了道小口子,他卻把肉給撕下了手指大小的一塊肉。

急忙從上衣內取出一個裝著雲南白藥的膠紙,用嘴撕開了點小口子,然後把雲南白藥倒在傷口上,然後從口袋內拿出那個裝著棉花的膠紙,拿出棉花就貼在上買內,再從膠紙上扯下一塊紗布給貼上,最後在把兩個膠紙一卷放回自己口袋內,拿起槍對所有下命令:“走,離他們更近點,玩玩他們。”

這次我們慢慢地爬到了離他們隻有二十多米遠的一處野草和刺林接觸邊上,從上往下看著他們還不要命的向著四下亂射,我也毫不客氣的對他們開了第一槍,打完這一槍後我剛要帶領大家轉移陣地,突然,山先傳來了猛地的槍聲和撕吼聲。

好家夥!原來是進攻的時間到了。

大胡子好歹是個帶兵出身的,很準時的發起了攻擊,但是由於先前的打草驚蛇已經讓這第一道關卡有了警覺,所以他的手下剛摸索前進了兩百米就被發現了,敵人也特狡猾,沒有開槍,但是在他們又前進了一百米,離關卡隻有一百米左右時,敵人的機槍和步槍同時猛烈的開火,打得大胡子的手下急忙撤退,連還擊都沒打幾槍,真是個雜牌部隊。

土匪就是土匪,沒有什麽重武器,也沒有什麽好的指揮人員和部署,就這一陣發泄般的開火,也暴露出了自己機槍陣地的位置。大胡子也不是個笨蛋,他沒必要為了我報仇而讓自己的實力大損,所以他第二波攻擊緊接著就發起,這次人不多,是由三百人組成的衝鋒隊,各個端著伯格曼MP18I衝鋒槍(德國製造),成分散隊形摸索前進。

這次隻前進到離敵人在關卡一百五十米,關卡上的機槍和步槍就開了火,打的這三百人連頭都抬不起來,隻能趴著胡亂向上麵亂射,還好大胡子在事前就告訴過他們,他們的目的就是吸引敵人的火力,說白了,就是重賞之下必有給敵人當靶子的勇夫。

可是大胡子的手下在前麵吸引敵人,他也沒閑著,而是親自指揮部隊把那剛從上麵強行要來的五門山炮給向前推進,一直推到了離關卡前三百米的地方,在這些山炮的後麵,是一大群抱著石頭或扛著炮彈的士兵,在山炮剛一擺好位置,他們就把石頭給奠上去,然後大胡子和幾位炮手調整炮位和方位,最後,大胡子親自向第一道關卡開了第一炮(後來我才知道,這家夥本來就是個炮兵出身)。

“轟!轟!轟!……”

隻是第一波炮擊就把關卡上的人員給打悶了,要知道,這個關卡當初設計時,主要的防範目的就是針對土匪的,因為土匪沒有這麽大威力的大炮,所以他們才敢把關卡設在離山下四百米處的地方,它們的設計者絕對沒有想到,有狂人把山炮硬是搬來轟他們,而且還一次就搬了五門過來。

槍聲沒了,隻有隆隆的炮聲在巨響著。炮彈拖著長長的‘白色尾巴’,狠狠地擊在關卡上,然後帶著巨響,閃現出一朵朵小型的黑色紅光,遠遠望去就跟一枚枚火色雪花浮現在眼前一樣。大地在連續的顫抖,生命在哭泣,山峰在憤怒,北風在苦訴,月亮已經不忍目睹這慘狀而悄悄地躲入烏雲之中,魔鬼們拿著鐮刀在歡快的收割著亡靈。幾發炮彈幾乎是同時落在了一處,把卡牆炸出了好長一段空地。炮彈炸毀了大量的物資,炸飛了無數的設施,炸燒了那三排吊角樓,這波炮彈炸死的人員雖少,但卻炸毀了守卡人員的心靈防線,在熊熊燃燒的吊角樓那衝天而起的火光照耀下,防守人員亂跑,恐怖的炮彈聲,哭聲,吼聲,慘叫聲,疼痛聲,怪笑聲,混合在一起,奏響了一曲‘炸營’的場麵,讓老遠的我看著都替他們擔心,深怕大胡子他們一個不好,就把陳麻子給炸死了,那可就太便宜那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