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滬會戰之一個雞蛋(三)
我們走了二十多分鍾後,來到了一片木製的低矮房子群外,這房子外麵是用幾米高的圍牆圍著,上麵還有哨兵在來回走動,而我們三人和這五個浪人就向這片房子外的通道口慢慢地晃去。
這通道口也有哨兵把把守,而且還是十六個哨兵外加兩挺重機槍在守著,分為內外兩層,都用沙袋壘成小型圓形碉堡,外麵都用鐵絲網隔離著,一根碗口大小的木頭橫在通道口的中間,兩邊用木架撐著。
見到我們幾人過來,外麵守衛的六人過來兩人,也不盤問,隻是對我們揮了揮手,那意思明顯是在叫我們回去,看他倆熟練的動作,這事情是經常發生的。
娘地!老子千辛萬苦扶著這幾個醉鬼,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的考驗,好不容易把他們送到家門口,你卻輕輕地很自然地萬分瀟灑地一揮手就叫我滾蛋,哪有這好事也讓我試試。我心裏憤怒的想著,臉上卻巴結的拉了拉那個被我一路扶著的醉鬼,那個醉鬼紅著眼睛四下看了幾次後,才確定是我在拉他,他立即又擺出了那副大好人的表情,邊拍著我的肩膀邊含糊的大叫:“喲西!你地!良心,大大地好!喲——西!”
我努力的低頭彎腰,拿著帽子不停的賠笑,一步也不肯離開他,阿超和小鬼頭也在我旁邊機械般的點頭鞠躬。
那個拿槍的哨兵突然拉栓上膛,用槍指著我們,但是並沒有瞄準,我們雖然想到他沒有開槍的意思,但是我聽小軍哥說過,日本鬼子的思路不能以常例來推理,他們動不動就拿刀子切開肚子,動不動就得殺人等等,所以我們三人都是很緊張。
我邊鞠躬邊拿帽子擋著右手,因為我的右手已經握著背上的那把衝鋒手槍了。
看到我不停的鞠躬就是不離開,那個拿槍的小日本鬼子突然瞄準了我,阿超差點衝動的要拔槍和他幹仗,我突然抓住他的手,他急忙驚異的抬頭看我,我邊彎腰邊對前麵孥了孥嘴。
原來在這個時候,那個被我扶著的浪人看到拿槍的哨兵指著我們,估計兩邊人不和還是怎麽的,他以為是指著他,立刻大叫的抽出那把長武士刀,雙手緊握著,惡狠狠地盯著那個拿槍的哨兵,嘰裏呱啦的一陣鳥語立即大聲而出,另外的幾個武士也是同樣的抽出武器圍著兩個哨兵。而哨兵這方也是不客氣,“哢嚓!哢嚓!”聲立時就響起來了,舉槍就瞄準目標,不過絕對沒有人瞄準我們三人,在他們的眼裏,我們三人恐怕連條日本狗都不入。
“幫誰?”小鬼頭慢慢地伸過腦袋問。
我也捏拿不準要幫誰,阿超到是一口咬定:“誰都不幫,讓這幫狗日的狗咬狗,等他們一打起來我們就渾水摸魚。”
我正想著悄悄地給誰來一槍,好讓他們立即互相狗咬狗時,一群同樣穿著武士服裝的鬼子,在一個年紀約四十歲左右樣子的中年人帶領下,急急忙忙地向這裏走來。
相隔老遠就聽見他哇啦哇啦地叫著,然後一個武士也是回頭對他哇啦哇啦地說了一通,接著這幾個武士才收刀等待那個中年人。
在一陣急促的“嗬!嗬!”聲中(日本木製拖鞋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那個中年男人終於來了,他剃著小平頭,個子很高大有一米八幾,稍微有些瘦,但是他很精神,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很剛毅,當然,現在他看上去很生氣,別人都是穿著白色的武士服,他卻穿著黑色武士服,加上周圍的武士如眾星捧月般的圍著他,讓他更加的突出,想不注意他都難,而且他身上的武士刀隻有一把,整個人顯得與眾不同,那雙平和的眼睛,時刻顯露出來的是平和之氣,就算他現在很生氣,也同樣是這樣的平和,不過我的感覺一直在警告我,此人十分危險。
看到兩邊都已經收起武器,他大大地出了口起,然後是什麽也沒說的,飛快的走過來在在五個武士的臉上,每人給賞了個大而重的耳光,邊打還邊說鳥語。我雖然聽不懂,但是我聽他語氣很重,表情嚴肅,用屁股也能猜到他是在教訓這五個龜蛋。
而那五個浪人剛才在我麵前還表現出一副‘我是你主人’的架勢,現在跟個龜孫子一樣,挨打了後還都“嗨!”地一聲,立即低頭給了個回音,看得我們三人是驚奇不已,都覺得這個民族真是搞不懂啊。
那個中年人打完後又看了看旁邊的幾個哨兵,那幾個哨兵卻象沒事一樣的根本不給他臉色看,他也是歎了口氣的就問那幾個武士,估計是在問發生什麽事,為什麽要起衝突之內的問題。
不過我注意到一個奇怪的想象,那幾個挨打的和旁邊幾十個武士,都不恨那個打人的中年人,而是都狠狠地看著那幾個哨兵,手都緊抓在刀柄處,一副要拚命要吃人的架勢,真是奇怪啊,不過我卻看明白一件事情,兩個派別正行同水火一樣。
就在我想問題想的有點入神的時候,那個中年人卻來到我身邊,我立時就回過了神來,以為他要打我,我有些鬆動的那隻右手,立即有緊握了握衝鋒手槍,也許我自己都不知道,此時我的殺氣瞬間的猛漲了不少。
“你們好,我是黑龍會的船越文夫,不要緊張,我不會為難你們,謝謝你們送我弟子回來,如果有興趣,來,到裏麵去坐坐。”那個中年人笑著對我說了一口流利的中國話,我們三人都是一陣陣的心寒,這老小子真是厲害,中國話說的這麽好,而且他看到我們猶豫後,那顯露雙平和之氣的小眼睛,立即就變成了淩厲的殺氣,就好象在黑暗中的夜明珠一樣,讓我們幾人立時心跳變緩,心裏抖動不已,我突然明白了這才是師傅說的高手,能以氣製人的高手。
我哪還敢進去,這老小子看樣子和師傅是一類人,都是比老虎還老虎的角色,也隻有請師傅出山來收拾他,我看現在的我除了打他冷槍之外對他是什麽都不能做了。進去裏麵坐坐,那和羊入虎口沒什麽區別,看他那一瞬間的凶光,我敢肯定我這一去保證是肉包子打狗——有進無出。
“太君,我沒還有任務,先回去了,先回去了。”我點頭哈腰的邊向後麵撤退邊隨口回答。
“慢著!”那個中年人突然大吼了一聲,引的那些還在狠很地看哨兵的武士們,都轉頭奇怪的看著我們這邊。
那船越文夫一聲震天怒吼之後,那雙原本是平和之氣的小眼睛,立即就變成了淩厲的殺氣,就好象在黑暗中的夜明珠一樣,讓我們幾人立時心跳變緩,心裏抖動不已,我突然明白了這才是師傅說的高手,能以氣製人的高手。 我們幾人都是心神大震,好象要睡覺一樣的動作開始邊得有點不聽使喚,我馬上明白了他是要控製我們的心神,以便讓他有時間來抓我們,如果是一般人這個時候說不定真讓他得手了,可是我師傅也是同樣這樣訓練我們的,我們的氣功雖然還沒達到這種級別,可是任何東西嚐試多了都會自然產生抵抗力,我和阿超一愣的時間絕對不超過半秒鍾,然後我們就都看到那個船越文夫正手握那把長刀,急速的向我們跑來。
本來雙方之間相隔七八米,可是就這下子,我們相隔隻有五米左右了,而且我還清楚的感覺到這個老匹夫的殺氣正在不斷的加強,一陣陣地向我們襲來,如果說剛才他問話時突然的殺氣是夜明珠,那麽現在就應當是汽車燈在照射我們了。
時間緊迫!
“拚了。”我知道躲不過去了,都怪我剛才太緊張,師傅曾經說過,當氣功練到一定的境界後,可以不用眼睛就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也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就更能感覺到殺氣了。我曾經就見過師傅蒙著眼睛一拳將正躲在地上不動阿超給打暈了,眼前這個老小子肯定和師傅是同一個級別的,所以在我握槍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突然很淩厲,甚至讓人生出跪下的衝動,還好我殺氣是天生的,抵抗強得多,他的主攻方向是我,才沒有讓小鬼頭倆人受到傷害,但是倆人的行動卻緩慢了些,讓我不得不立即就殺意大起,本來我還想等下回來打他個冷槍什麽地。
而且我們也沒有象一般漢奸那樣的表現,所以也引起了他的警覺,一試探,我果然中招,馬上就暴露了自己,哎!老江湖就是不一樣,我還得多加磨練,不過還要感激師傅的鞭子加棍棒的訓練,讓我們現在沒有立即就跪下,還有能力保命。
抽出衝鋒手槍,由於我習慣一發一發的打,所以我沒有把衝鋒手槍調到連發狀態,而且我的手槍是隨時都開著保險。立即就對著他連開了兩槍,子彈打過後我都感覺到手在震動,不!那是心靈在顫抖,對危險之物產生的恐懼。
娘地!這還是人不?他居然能用刀擋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