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傷。”
男人沒好氣的道:“現在你是屬於朕的,若是沒有經過朕的同意再敢隨意損壞哪裏,朕唯你是問!”
夏清淺,“……”
“我知道了,幫你處理完傷口,我就會處理自己的。”
她此刻沒有療傷符,現畫也沒有黃紙朱砂筆之類的,所以本來打算輸送靈力替他止血之後,再給他包紮傷口。
可是沒想到她說完這句話,男人就要伸手來解她的衣物。
夏清淺嚇了一跳,本能的伸手去擋,卻聽他諷刺的道:“剛才誰說的,就算現在朕要了她也不會反抗,現在朕解你件衣服你就緊張成這樣?”
夏清淺的動作就這麽頓住了。
確實,是她自己點頭的。
既然如此,她沒有拒絕的權力。
夏清淺斂了下眸,緩緩的垂下手臂。
隻是出乎意料的,男人解開她的外衣以後,看到她的傷在抹胸上方,便沒有再解繼續解她衣裳。
唯有看到那道簪子留下的傷口還在流血時,他擰了下眉,眉宇間閃過一絲並不明顯的戾氣,“你有這功夫給朕療傷,自己的不先管管麽?還是說,你想用這種方式來博取朕的憐憫?”
夏清淺皺了皺眉,“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最初是沒顧上,現在是沒空。
從頭到尾,她留下這傷也不是為了博取同情,隻是為了讓他解氣,最後好把心頭血給她而已。
“因為你現在是朕的女人。”男人俯下身,低啞的嗓音近在咫尺的貼著她的耳畔響起,“讓朕憐惜你,是你該做的事。”逐漸溫和的嗓音甚至透著幾分曖昧的錯覺。
夏清淺身體微微繃了一下。
可是下一秒,胸口卻陡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啊……”血珠再次飆濺,她本能的捂住傷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手中拔出的那根簪子,“你幹什麽?”
男人漆黑的眸底醞釀著危險的寒光,“讓你長個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麽不把自己當回事兒。”
夏清淺氣極反笑,這男人就是個神經病!
上一秒還狀似溫柔的深情款款,下一秒就疾言厲色的拔她的簪子——雖然簪子終究是要拔的,雖然長痛不如短痛,可是……他至少讓她先做個心理準備啊!
她驀地咬住了唇,揚手點了自己身上幾處穴道,疼痛的感覺這才稍稍減退。
就在此時,門外匆匆傳來一陣腳步聲,裴盛和太醫雙雙入內。
“皇上,娘娘的傷……”話隻說了一半就止住了,因為男人陡然將麵前的女人摟入懷中,旋身與她調轉了個方向,陰鷙的目光倏地朝他射來,“誰讓你進來的?”
太醫慌忙背過身去,冷汗涔涔的道:“微臣該死!”
他可實在是太冤枉了,因為裴公公來太醫院的時候說清妃娘娘受傷了,讓他趕緊過來,誰知道一進門就能看到帝王和清妃衣衫不整的站在這裏——關鍵是,兩人身上竟然都有傷?!
剛才裴公公說的可隻有清妃一人啊,為什麽皇上好像傷得更重的樣子?
而且他身為醫者,根本沒有男女之別,瞧把皇上這緊張的!
夏清淺察覺到太醫詭異的目光,額角猛地跳了跳,窩在男人懷裏這種親密的甚至受保護的感覺讓她的心裏生出一絲微妙的複雜。
就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隻是交易。
可事實明明就是。
她閉了閉眼,掩去眼底一閃而逝的晦暗,抬頭看著男人時,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既然太醫來了,那就請太醫為皇上包紮傷口吧。我還有很重要的事,先走一步。”
說完便迅速的攏上自己的衣裳,推開男人的懷抱。
蕭墨寒懷中陡然一空。
這種感覺就像剛才在禦花園裏,她拒絕他推開他的時候。
男人臉色一沉,“去哪兒?”
夏清淺揚了揚手中的瓷瓶,“用這個!”
她背對著他的身影卻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甚至透著幾分落荒而逃的錯覺。
蕭墨寒眼神暗了暗。
她要用他的血做什麽,他從頭到尾沒有問過,甚至剛才一度覺得自己不感興趣。
反正他從來不在乎過程如何,隻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
可是這一刻,胸口卻無端的生出一絲戾氣,想要知道到底什麽事讓她如此緊張……抑或,什麽人?
“皇上,微臣替您處理傷口吧。”太醫急忙走到男人身邊,小心翼翼的道。
蕭墨寒這才收回視線,冷冷睇了他一眼。
“今日朕受傷之事若再有第五個人知道,朕就要你的命。”
一旦有人知道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受的傷,倒黴的肯定是她。
太醫大驚,“微臣遵旨!”
…………
淑妃怒氣衝衝的離開龍吟宮之後,本要回自己的華清宮,可越想越不甘心,半道又折去了鳳鳴宮。
太後現在看到她就頗為頭疼,“又怎麽了?”
“姨母……”
淑妃把剛才龍吟宮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末了,她帶著哭腔道:“您先前讓我退一步我也退了,還主動與皇上進言讓她離開冷宮,可是結果呢?今日我好不容易與皇上有點進展,她竟然又來搗亂,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裏,也不把您放在眼裏!這回您一定要好好的治治她,不然她真的要上天了!”
太後眼底泛起幾許冷光,卻不是因為淑妃的話,而是因為皇上對那個夏清淺日漸特殊的行為。
就現在而言,這個女人已經不太好對付。
若是繼續放任下去,或許真的要如淑妃所說了。
“治她可以。”
太後淡淡的掀眸道:“但我們不能自己動手。”
淑妃愣了愣,狐疑的看著她,“還是借德妃的手嗎?”
太後搖了搖頭,眼底劃過一絲深意,“不,德妃太蠢,不是夏清淺的對手。”
“那您的意思是……”
“讓皇上自己動手,不好麽?”
“……”
淑妃神色詭異的道:“好是好,可是以皇上如今對她的寵愛,怎麽可能自己動手?”
若是皇上能對那小賤人動手,她還用得著在這裏心煩意亂嗎?!
太後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平時自然不會,不過……若她觸了皇上的逆鱗呢?”
淑妃怔了一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什麽似的,眼神驟然一亮,“您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