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寒忍不住被她逗樂了,“淺淺,你的邏輯真是……毫無漏洞。”

“這個結論不難得到呀。”

女人眉眼彎彎,“你隻是太在乎太緊張才會害怕,隻要你放平心態,順其自然就好了。”

難道母親到了跟前,還能不認嗎?

既然是親母子,必然是舍不得傷害對方的。

蕭墨寒嗯了一聲,剛要在說什麽,忽然聽到一聲軟糯糯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爹爹……”

蕭墨寒胸膛微震。

夏清淺甚至看到他的瞳孔極快的收縮了一下,她笑意更深,“爹爹快看,念念在叫你呢。”

她沒想到念念會突然醒過來,而且剛好在這個時候。

或許這對於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男人喉結滾了滾,才僵硬的扭過頭去。

柳絮跟在小家夥身後,笑嘻嘻的道:“皇上,娘娘,小主子一醒來就鬧著要見爹爹和娘親,奴婢攔不住,隻好帶著他來了。奴婢立刻讓人去做點吃的,喂小主子吃飯可好?”

“快去。”

蕭墨寒立刻吩咐了一句,然後迅速起身,朝著念念走去。

小家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緊緊摟住了,“念念,睡了這麽久,餓不餓?”

念念被他勒得小臉有些紅了,委屈的扁了扁嘴,“餓的……爹爹,你抱疼我了。”

男人呼吸一滯,立刻鬆了力道,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對不起。 ”

小家夥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爹爹上次答應,會永遠陪著我和娘親,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那念念原諒爹爹了。”

“……”

蕭墨寒心頭一軟,忍不住又抱住了他,低低的道:“謝謝念念。一會兒吃過飯,我們就搬到龍吟宮去……那裏是爹爹住的地方,以後你和娘親也住那裏,好不好?”

念念沒有直接回答,征詢的看向男人身後的夏清淺。

見她笑著點頭,他才興高采烈的點頭,“好哦!那念念以後就可以和爹爹娘親一起住了。”

小家夥本就長得可愛,這麽一高興,眉飛色舞的,眼睛都在發光,更是讓人心頭一片綿軟。

夏清淺從來沒見過念念這個樣子,眼底不禁閃過一絲愧疚。

這些年,她是真的虧欠了這孩子很多。

如今看到他們父子都這麽高興,念念的身體又終於康複,她心頭的大石總算落了下來。

…………

攝政王府。

宋相思接連兩天都沒有見到蕭尋,他每日一早就出去,到深夜才回來。

他好像就是故意躲著她。

“王妃,這樣下去可怎麽辦啊?”丫鬟琥珀焦急的道,“奴婢聽說,王爺一直在宮裏守著,非得見到那個女人才肯罷休……若非那女人不肯見他,他們肯定又好上了!”

那個女人,無疑就是楚憐惜。

宋相思眼神冷凝,“我一直忍,以為隻要我一直陪著他,遲早能感化他,原來並不是。”

這麽多年了,她何時不是蟄伏隱忍。

可他心底還是惦記著楚憐惜。

“依奴婢看,這都要怪那個清妃!”琥珀沒好氣的道,“原本王妃中蠱以後, 王爺本來是怪楚憐惜的,如果不是清妃出來攪局,王爺早就和她恩斷義絕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宋相思冷笑。

楚憐惜隻是個蠢貨,最要緊的是那個夏清淺。

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在旁邊煽風點火,王爺也不會懷疑她,更不會對楚憐惜心存愧疚。

而如今,那女人還抓了太後……

若是她拿不到解藥,就算以後沒有人再威脅她,她也會死。

所以她必須想辦法救出太後。

在那之前,也該讓夏清淺吃點苦頭!

“明日就是定國公主的壽宴了,她為西涼立下這麽大功勞,去年才剛回來,沒趕上壽宴,所以今年的壽宴皇上一定會親自前往,不出意外的話,還會帶著夏清淺和他們的兒子。”

“您的意思是……”

“她可是太皇太後的女兒,出嫁之前最喜歡的,便是當年的皇貴妃了。”

也就是,當今太後。

…………

龍吟宮。

這兩天夏清淺都沒有出門,專心在宮裏研究太後所說的占卜之術。

可是每次占出來的結果,都大相庭徑——明明占卜其他事情的時候,準確性都很高,可是隻要跟神域有關的事,結果就都都不準。

她頗為鬱悶。

蕭墨寒抱著念念,看著她苦悶的耷拉著腦袋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某些人不是說順其自然麽,這麽到你自己這裏,就茶不思飯不想的?”

夏清淺,“……”

她氣悶的瞪了他一眼,“我都這樣了,你還笑我?”

男人挑眉,掐著懷裏小人兒的腮幫,“念念,告訴你娘親,爹爹嘲笑她了嗎?”

念念茫然的眨了眨眼,“沒有啊,爹爹說的是某些人,不是娘親呀。”

夏清淺,“……”

她要被這對父子氣死了。

她扔下手裏的東西,忍不住起身朝他們走去。

蕭墨寒趕緊收了調笑的神情,認真的扯開話題,“明日是定國公主壽宴,我們帶念念一起去,正好你也散散心,別整日在屋子裏悶著了,嗯?”

定國公主?

夏清淺露出一絲茫然,“我怎麽沒聽過這位公主,這麽大麵子,壽宴還要皇上出席?”

在她的印象裏,也就大長公主有這個麵子吧?

“是父皇的妹妹,先帝時期的和親公主。去年她的丈夫和兒子都死了,便從南疆回來了——如果說大長公主是隨先帝征戰立下的汗馬功勞,那她就是付出了一生換來的兩國和平。”

“……”

原來如此,難怪她沒見過。

夏清淺點了點頭,又皺眉道:“她的兒子應該還沒你大,怎麽就……”

男人神色複雜,“南疆那邊的權術之爭,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夏清淺頗為同情的道:“那確實是個可憐人。”

蕭墨寒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夏清淺被他看得渾身發毛,“怎麽了?”

男人笑了一聲,“沒什麽,你見到她就知道了……罷了,你明日還是離她遠點吧。”

夏清淺,“……?”

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