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寒眸色一暗,忍不住伸手撫過她眼角的濕痕。

她大概不知道,她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和她平日裏或淡漠或分次的模樣有多大反差。

她更不知道,這模樣有多讓人把持不住。

蕭墨寒眸色一暗,親密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唇上,至於為什麽……

他也不知道。

都說了是本能,哪來什麽理由,隻是無法克製的想這麽做。

從他剛才在宮外看到她和白炙的那一刻起,從他們眉來眼去的那一刻起,或者是從這三日無法相見也找不到理由相見以後,又或者……更早。

誰知道呢。

他的吻從她的嘴唇到臉頰蔓延到鎖骨、甚至隱隱有著繼續往下的趨勢,身體裏隱隱約約的熟悉感侵襲而來——那種每每跟她親近的時候,就會鋪天蓋地湧來熟悉感。

蕭墨寒動手直接扯掉了她的衣服。

夏清淺垂死掙紮,紅著眼睛,咬牙切齒的從嘴裏蹦出來,“蕭墨寒,你敢這麽對我,我一定會加倍從你女人身上討回來的!”

他的女人,不就是她麽?

男人扯掉她身上僅剩的衣物,驀然沉下身體,深埋於她的體內。

“呃……”

那種徹底與她融為一體的感覺,讓他憋了許久的鬱氣終於吐出來,整個人都舒服許多。

他看著她不安分亂踢的雙腿,眸光暗沉沉的捉住了她,低頭吻著她的額頭,“事已至此,與其繼續掙紮,不如好好享受,恩?”

夏清淺死死盯著他,聲線顫抖的擠出一句,“你想都不要想!”

她的雙手被他解開的腰帶綁在床頭,如果不是這樣,她肯定會想也不想的給他一巴掌!

蕭墨寒看著嬌豔欲滴的模樣,病態般的覺得身心通暢。

這個女人是他的。

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

“好,我不想。”他低低淡淡的開腔,“我做。”

“……”

外麵的天色逐漸轉暗,內殿中的空氣卻始終曖昧氤氳,伴隨著一次次靈魂碰撞的聲音。

渾渾噩噩中,彼此的靈魂都纏繞在一起。

就像是五百多個日日夜夜之前那般,隱約的熟悉感。

…………

夏清淺後來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或者說是昏過去的。

她昏迷前,腦子裏冒出一個詭異的不合時宜的念頭——毓秀那個蠢貨是沒法兒滿足他麽,這男人為什麽就像幾百年沒有發泄過似的,越到後來越就要的她凶狠。

完全不知疲憊,詭異的像隻**的野獸。

她睜開眼睛,周圍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冬季的天亮得晚,等她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這份黑暗,才勉強可以看清楚帳頂那熟悉的花紋。

身體剛一動作,就像是被碎石碾壓過,酸疼的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要斷掉一樣。

昨晚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湧來。

夏清淺瞳孔急劇收縮。

下一秒,她驀地轉過頭,男人英俊安睡的麵龐便就這麽躍入眼簾!

夏清淺想都沒想,就往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腳。

蕭墨寒本來就睡得淺,被她這麽一踢,立刻就清醒過來。

入目便是她怒極攻心的臉,紅豔豔的臉蛋卻呈現著徹骨的冷意。

蕭墨寒喉結滾了滾,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昨晚發生的那些事。

他的眸光緩緩幽暗下去,不由的想,如果這張臉上布滿笑意會是何等的風情萬種。

他緩緩起身,沒有被她再踹一腳的自虐傾向,而且看這天色也差不多該去上早朝了。

“你醒了。”他淡淡的道,“不多睡會兒嗎?”

“……”

不多睡會兒嗎?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可是——他覺得適合他們現在的情況麽?!

夏清淺急促呼吸著坐起來,一把掀過被褥裹著自己的身體,眼神冷的厲害,“我本來覺得你就是失憶而已,哪怕你厭惡我抗拒我,甚至愛上別的女人,我都可以忍。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又渣又壞——明明愛著她,卻還舔著臉來上我。”

她越說越覺得生氣,胸膛急劇的起伏著,“怎麽,毓秀不給你上嗎?”她咬牙切齒的道,“還是她身體虛弱而你需要解決需求,所以把我當成工具?”

男人對上她通紅的雙眼,眼底那層波瀾不驚的表象終於出現絲絲崩裂的痕跡。

他原以為她隻是生氣,原來她還這樣委屈。

委屈的眼眶紅紅,仿佛隨時會哭出來一樣。

“你想多了。”

蕭墨寒薄唇微微一抿,走上前去,正好目光又觸及她起伏不斷的胸膛,目光瞬間幽暗下去。

夏清淺察覺到他的視線所及,臉色一變,立刻將被褥提的更高,“滾!”

她狠狠推了他一把,眼淚也真的掉了下來,怒極又委屈至極。

蕭墨寒心口猛地滯了滯。

他僵硬的抬手,將她暴露在空氣的雙手塞進被子裏,又拭去她的眼淚,“哭什麽?”

夏清淺眼睛一眨不眨,眼淚卻還是不停的流,“你給我滾,聽到沒有?”

“好。“頓了頓,”我去上朝,待會兒再來。”

“不要!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

蕭墨寒,“不可能。”

夏清淺的眼淚因他這兩個字,頓時傾瀉的更厲害更洶湧,暴雨一般。

他擦的快,她流得更快。

手指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男人微微擰著眉心,“夏清淺,不準再哭。”

夏清淺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蕭墨寒,你這個人渣,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她聲音都哽咽了,“不就是一開始威脅你回宮而已,你要是實在不想,那你現在就可以滾啊,滾出鳳央宮滾出這個皇宮都可以!我不會再攔著你了,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這個混蛋,他自己不想滾還要來禍害她。

夏清淺抽泣著,帶雨梨花的樣子就像朵被風雨摧殘後的花骨朵,“就算你要我滾,你直接說一聲,我給你們騰地方就是,可是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他不愛她,他已經不要她了。

為什麽不要她以後,還這麽對她。

他的心裏是他的毓秀,因為毓秀身體不行所以就拿她來發泄嗎?

這個她曾經甚至到此刻還深愛的男人,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夏清淺不停的哭,蕭墨寒看著她滿臉淚痕的樣子,仿佛永遠也擦不完。

他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鈍鈍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