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易。”
帶著警告的三個字咬牙切齒的響起。
上官易挑眉看了他一眼,“陛下莫不是在生氣?她都是西涼皇後了,難不成本王還能如何?”
言語調戲還不算如何?
難不成要卿卿我我的抱在一起才算如何麽!
蕭墨寒驀地冷笑,“朕隻是希望,二皇子能注意分寸。”
上官易輕笑,“本王這個人,向來醉心蠱毒的研究,所以對世俗所謂的分寸知之甚少。”
他在威脅他。
蕭墨寒眉心突突的跳動,臉色難看的嚇人。
偏偏這個時候,夏清淺突然開口,“既然是老熟人,那不知二皇子現在有沒有空,與我單獨走走?”
“自然好。”
“二皇子!”毓秀急忙叫住他,神色有些微的焦急,“我們不是還有事嗎?”
剛才他們出來,就是因為這位二皇子用藥之前讓她必須先出來走走,說對後續的治療有好處,已經連續十日都是如此,隻是沒想到今日會遇到夏清淺。
更沒想到,他竟然就要走了?
那她的治療怎麽辦?
夏清淺看著毓秀氣苦的表情,微微勾唇,“二皇子若是有事,那便算了。”
上官易神色如常,“自然還是淺淺重要。”
他說著便要跟夏清淺走,隻是……在她開口的刹那就險些繃不住殺人的蕭墨寒自然不會放他們離開,幾人甚至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時候擋在他們身前的。
“站住!”
夏清淺看著麵前的男人,冷淡的看著他,“怎麽了皇上,是不是毓秀姑娘霸占任何人多長時間都沒問題,我隻是跟您借用二皇子這麽一會兒都不行啊?”
借用一會兒?
她要借用上官易幹什麽?
其實夏清淺的態度從頭到尾都很正常,但是蕭墨寒還是滿腔的窒悶和嫉妒。
這個男人跟她從小就認識。
雖然她說不記得,但她現在竟然要邀約人家!
誰知道接下來是不是就會回憶過去,談笑風生?
而且上官易口口聲聲說來西涼是為開拓兩國貿易,可如今看他的態度,卻未必如此——或許他和鎮南王一樣,本來就是為她而來。
唯一的區別是,鎮南王把她當女兒,可麵前這個男人,卻視她為青梅竹馬!
蕭墨寒幾乎無法控製體內暴走的不冷靜,在他明知道這個男人是唯一可以救毓秀的人以後,他竟然還是在某個瞬間無法抑製的動了殺念。
男人雙拳一寸寸的握緊,“朕不覺得,你有什麽能用到他的地方。”
夏清淺看著男人瞬息之間千變萬化的表情,險些就以為他會衝過來捏死她。
她彎了彎唇,“用不用得到,好像也不是你說了算吧?”
“你想幹什麽?”
“敘舊啊。”
這兩個字在她這裏好像就跟吃飯一樣簡單,甚至反問他,“我又沒中蠱,還能幹什麽?”
蕭墨寒額角的青筋都在跳,脫口而出,“難道你覺得,你所謂的敘舊比他救人還重要?”
救人?
毓秀麽?
夏清淺微微的笑,“在我這裏,自然是我自己最重要,其他人的死活,與我何幹?”
說罷,眼神投向上官易,“你說呢二皇子?”
麵具遮擋下,看不清男人的神情,隻是笑聲溫潤,“本王早已說過了,你更重要。”
“恩。”她淡淡笑著,“我看我們皇上好像沒聽清楚,所以多問了一句。”
“夏清淺!”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敢當著他的麵和別的男人調親?
蕭墨寒氣得快要背過氣去。
上官易道:“皇上,不會很久的,也耽誤不了毓秀姑娘的蠱毒。本王與淺淺說會兒話就來。”
“朕說不準。”
男人惡狠狠的盯著他們。
隻可惜,不管是上官易還是夏清淺,都沒有理他。
男人正要追,毓秀忽然扯住他的袖子,“皇上,二皇子和皇後娘娘隻是說幾句話而已,不可能在後宮做出什麽逾矩之事,你就讓他們單獨待會兒吧?”
“是啊,淺淺她當然不會。”楚憐惜涼涼的道,“皇上自己整天和毓秀待在一起,從來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現在她不過是跟別的男人說兩句話,您就受不了麽?”
“……”
蕭墨寒冷冷盯著她們,薄唇扯出一抹森冷的弧度。
楚憐惜目光諷刺,不閃不避。
從前她感激這個男人……不,她現在也是感激的,可她不想看著他一錯再錯了。
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失去,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
離開人群以後,夏清淺臉上的笑容便淡了下來。
上官易自然不會沒有察覺到她的變化,歎息道:“淺淺,虧得本王還說你最重要,拋下這麽多人巴巴的跟著你過來,你就連一個笑容都吝嗇嗎?”
四下安靜,空曠無人之處唯有偶爾響起的鳥叫聲。
男人低沉的嗓音顯得醇厚蠱惑,像是應景的最美麗的情話。
夏清淺卻不為所動,目光探究的看著他,“二皇子厚愛,我愧不敢當。即便我們曾經真的是熟人,可你突然站出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與我黏黏糊糊,也不是君子所為吧?”
不管她和蕭墨寒關係怎麽樣,可至少在外人看來,她還是西涼皇後。
但他卻當著皇帝的麵言語輕佻,毫不避嫌!
何況……他入宮都十幾天了,一直裝著不認識她,今日突然在這麽多人麵前把話說開,怎麽看都像是一副故事搞事的樣子。
“我以為,你會高興呢。”
他沒有再用本王自稱,笑意也淡了幾分,麵具下的雙眼像是極為認真的看著她,“這些日子你們皇帝是怎麽對你的,我看得一清二楚。你可以平靜的忍受,我氣不過,不行嗎?”
夏清淺眉頭微皺。
男人笑了笑,“淺淺,跟我走吧。”
夏清淺眼睛明顯睜大了幾分,錯愕的道:“你胡說什麽?”
“我沒有胡說。”
男人斂去笑意,“我不為貿易而來,而是為你來的——若你不希望我救毓秀,我便不救。”
這下子,夏清淺是真的震驚了。
雖然她確實想要離開這裏,但是這麽一個陌生人,口口聲聲說是她的青梅竹馬,還一副死心塌地為她好的樣子,非但不會讓她覺得高興,反而讓人心驚膽戰。
誰知道這背後有什麽陰謀?
她微微攥住了手心,“抱歉,比起一個纏人的神經病,未知的陷阱更恐怖。”
說罷便要轉身。
可是手腕卻忽然被拉住,“就算信不過我,至少也要把你受到的委屈都還給他吧?”
夏清淺懵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他突然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什麽意思,就聽到那沉戾的低喝聲驟然響起,“夏清淺,你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