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淺自然不能說,因為硯兒的父皇很可能不讓。
隻好幹巴巴的道:“哥哥忙。”
小煙兒一臉祈求,“那姑姑帶煙兒去看他好不好?我們不打擾哥哥,就去看看他在忙什麽。”
夏清淺無奈,“好,但是你這兩天必須乖乖喝藥,等你的身體好一點,可以像從前那樣活蹦亂跳的時候,姑姑就帶你去看哥哥。”
“哦……那好吧。”
雖然藥很苦,但是能看到小哥哥,她還是好開心。
所以小煙兒決定,一定要乖乖喝藥。
…………
夏清淺離開了攝政王府,便去毓秀的別院走了一趟。
踏入那間屋子的時候,起初暗衛攔著不讓她進,但有人認出她是帝王新寵,便不敢再攔著。
毓秀的臉色比她想象的還要衰敗,虛弱的躺在**,眼下烏青,夢裏還喃喃的念著“蕭墨寒”這幾個字,又忽然一下子驚醒過來,像是入了什麽可怖的夢魘。
睜開眼看到她的瞬間,那驚恐猛然更甚,“你……你是……夏清淺,你怎麽會在這裏?”
夏清淺惡意的勾起唇角,“我怎麽不能在這裏?”
那聲音,那語氣,那居高臨下的姿態,跟過去一模一樣!
毓秀立刻抱著頭躲到床邊,又驚又俱的喊道:“你別來找我……不關我的事,都是梁王教唆我的,我當時也隻是……隻是想讓你滾出我的生活而已!”
夏清淺聽到這裏,眸中陡然閃過一絲鋒芒,臉上卻掛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毓秀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醉仙樓的情兒,你不是見過我嗎?”
醉仙樓的情兒。
毓秀眼底閃過短暫的迷茫,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蕭墨寒的新寵。
她臉上的驚懼瞬間平複下來,冷聲道:“你來幹什麽?”
“就想來看看……你如今過的有多淒慘而已。”
“你說什麽?”
毓秀震驚的看著她,大概是沒想到有人會直言不諱的說出這種話。
夏清淺笑著揚起嘴角,“我說——我就是來看一眼而已。”
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這話音落下的時候,她便笑著轉身,“看到毓秀姑娘成了昨日黃花,恩寵不複往昔,連我這個替代品也比不上,也就放心了。”
無比相似的兩張臉,一模一樣的聲音,說出的還是極盡諷刺和刻薄的話。
毓秀登時大怒,從**跳起來就要去追她,“你給我站住!”
可是好疼,胸口的傷疼得窒息,讓她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
毓秀眼底湧起強烈的恨意,本來她都快放棄了,可是現在,她忍不了了!
…………
翌日中午。
蕭墨寒又來醉仙樓和她吃飯,卻絕口不提丞相府的事,好像他不過是做了件最簡單的事。
夏清淺也習慣了他自說自話的來,趕也趕不走,便也沒拒絕,就跟他坐在一張餐桌上。
卻在此時,毓秀那個別院的暗衛就出現了。
夏清淺看到他,微微挑了下眉,衝著對麵的男人笑道:“好像有人找你。”
蕭墨寒一看她的笑,就覺得她不懷好意。
側目看了眼,看到那熟悉的侍衛,驀地沉下臉,“朕有沒有說過,她的事不要再報?”
“皇上……”
侍衛為難的道:“因為這次的事很嚴重,屬下也不知道怎麽辦,所以就……”
男人臉色很難看。
夏清淺笑吟吟的托起下巴,“那就說吧,沒看到你們皇上不耐煩了嗎?”
蕭墨寒斜了她一眼,“夏清淺,你要聽的,聽完可別說是我要招惹別的女人。”
她眨眨眼,對那侍衛道:“快說。”
侍衛硬著頭皮,“就是……屬下懷疑,有人故意針對毓秀姑娘。在她受傷之後又來襲擊,這一次甚至把毓秀姑娘給……那個了,毓秀姑娘現在尋死覓活的鬧自殺。”
那個了。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那個是哪個,不言而喻。
強暴。
蕭墨寒臉色倏地沉下去,“你們都是吃幹飯的?第一次讓人得手,第二次還者有——下回有人直接要她的命,你們是不是也要在事後來告訴朕她已經死了?”
“屬下該死!”
侍衛很內疚也很委屈,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明明已經嚴防死守,竟還能被人得逞!
那該死的刺客到底哪鑽出來的?
夏清淺看著男人臉上沉冷的怒意,唇角的弧度漸漸揚起。
她猜得沒錯,她去毓秀那裏走了一趟,那個女人果然就按捺不住再次燃起希望——有時候不止光明能給人希望,仇視和怨恨也同樣可以。
就好比過去的她,和如今的毓秀。
不過毓秀這個女人,狠起來真是對自己也下得了毒手——就像是四年前守衛森嚴的皇宮裏,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劫走。而如今在暗衛絲毫未察覺的情況下,又被人強暴。
這怎麽能怪侍衛看護不力呢?
裏應外合,哪有人預防得了?
思及此,她眸色驟然冷了幾分。
正好看到暗衛欲言又止的眼神,她敏銳的問了句,“是不是還有話說?”
暗衛沒想到自己的心思會被人看出來,頓時頭皮發麻。
他是想問帝王要不要去看看,可是對上男人陰沉的俊臉,他也不敢問啊!
隻好鬥膽道:“若是……毓秀姑娘自殺怎麽辦?”
話音剛落,帝王周身的氣壓又降了好幾個度。
夏清淺低低的笑了出來,“若她死了,隻怕你們所有人都要給她陪葬。別看你們皇上現在不管她,可她在皇上心裏的地位無人可取代,所以你們最好小心點,恩?”
“是!”
暗衛苦著臉退下。
蕭墨寒正要開口,卻見女人笑眯眯的看向他,“你不去看看嗎?”
蕭墨寒盯了她好幾秒,語氣不善道:“夏清淺,你好像句句都在諷刺我?”
她故作驚訝,“我隻是道出事實,哪句話諷刺你了?”
男人冷笑,“明明你就很討厭她,何必裝出這幅關心的樣子?”
夏清淺無辜的眨了眨眼,“我過去討厭她是因為我喜歡你啊,如今你們的事跟我又沒關係,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好歹她第一次失身是因為你,現在又被人二次傷害,肯定造成不小的打擊,你受過她的恩惠難道不打算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