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尉勉一邊輕拍著徹夜的後背,一邊刻意壓抑著哭腔,輕聲說。
兩個人就這樣心照不宣的緊抱著,過了好久,徹夜才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尉勉,以後不要再撇下我,有任何事情,我們都一起去麵對好嗎?”
尉勉不說話,隻是認真的點著頭。
“其實……如果你那天在機場問我是跟你走,還是留下來去看卿顏,坦白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選擇。但是我想讓你知道,你媽媽對於我來說,絕對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僅因為她是你媽媽,還因為我能理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愛你。
我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們分開之後,你媽媽約我見過好幾次,就連我差點和齊遠訂婚的前一天,她都還找我出來跟我說了好多話,讓我知道,她真的好愛好愛你。
我當時想著,你和你媽媽的隔閡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瓦解的,反正時間還長,呃可以慢慢再告訴你這些,可是沒想到……
對不起……我該早點告訴你的……”
尉勉輕歎,“沒關係,你以後再慢慢告訴我,好嗎?”
徹夜點點頭,尉勉愣了一會兒,突然問到,“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沐彥告訴我這件事之後我立馬就回來了,到X市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都沒接,我特別著急,還是一直繼續給你打。後來電話好不容易接起來了,接電話的人居然是齊遠。他聽說我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這才告訴我你在他家喝多了,然後我就去把你接了回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徹夜搖頭,“你沒事就好。”
這時候,徹夜突然像想到了什麽一樣,“噌”的一聲從尉勉懷裏鑽了出來,一把將尉勉那邊的被子掀開來,指著他胸前的文身,問他,“對了,你這個字是什麽時候紋的啊?”
尉勉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卻根本無暇回答徹夜的問題,也跟著“噌”的一聲坐了起來,看了看自己光溜的身子,再看看徹夜穿著他襯衣的身子,腦袋一片空白。
“昨……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徹夜先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愣了一下,轉眼間立馬明白尉勉指的是什麽。她本來想直接說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看到尉勉那一臉囧樣就覺得好笑,但又想逗逗他,隻好憋著笑意。
“你說呢!都脫成這樣了,你說發生了什麽!”
“啊?”尉勉半信半疑,“不會吧!我怎麽……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還想要什麽感覺啊!你這個混蛋!你該不會是吃幹抹淨之後就不想負責任吧!”
“怎麽可能!”尉勉急得不行,趕緊解釋,“我巴不得把你捆起來現在就去領證!關鍵是我怕嚇到你啊!你膽子那麽小,要是我又把你嚇跑了怎麽辦?”
徹夜聽到尉勉這麽說,感動得不行,同時也因為他這麽正經的樣子,就快要憋不住她的笑意了。
尉勉見徹夜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眉頭緊蹙,重新將她攬進了懷裏,有點抱歉的說,“我說過,我不想那麽不明不白的要了你,更不想委屈你,而且我昨晚喝了那麽多,完全沒有意識,我怕我傷到了你。”
徹夜失笑,瞬間破功,壞壞的朝尉勉吐了吐舌頭,“好了……我逗你的,看你緊張成那個樣子……”
“什麽逗我?什麽意思?你是說……”
“是,我是說,我剛才逗你的,昨晚什麽都沒有發生。你身上的酒味太重,全身都喝紅了,所以我幫你脫了衣服洗了澡才讓你睡下的,我洗了澡之後又沒睡衣,隻好穿你的襯衣了。”
“你啊……差點嚇死我你知道嗎?我什麽都不怕,就怕現在讓你懷孕,那你可就遭罪了。”
徹夜不屑一顧,“哪有那麽容易懷孕……”
徹夜話音剛落,便看到尉勉那嚴厲的小眼神已經瞪了過來,見好就收,撒嬌賣萌趕緊轉移話題,“哥哥……你今天有空嗎?”
“幹嘛?”尉勉看她那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樣子總感覺沒什麽好事,繼續瞪她。
“幫我搬家。”
“搬家!搬哪兒去?”
徹夜看到尉勉這一本正經嚴肅的樣子就想笑,心情大好,瞬間又“影後”上身,故作哭腔,說到,“尉勉!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我都跟你睡一起了你說我還能搬到哪裏去!我怎麽就看上了你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尉勉笑得停不下來,一把抓住了徹夜正準備敲在他胸口上的手,死死的禁錮著她,一點也不讓她動彈,“好了別打了,要是打壞了,我還怎麽幫你搬家?”
徹夜瞬間安靜了下來,繼續著剛才那個問題,“你還沒告訴我,你這個字是什麽時候紋的呢。”
“你真想知道?”
徹夜點頭。
“一個多月以前”,尉勉停頓了一下,補了一句,“就是我出車禍的第二天,我去了醫院之後就去紋了它。”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沒有在一起怎麽辦?你以後帶著這個字,還怎麽去和別人在一起?”
“就算沒有這個字,我也沒有辦法和別人在一起。”
尉勉此話一出,徹夜哪裏還笑得出來,整張臉都被幸福的淚水占據了,窩在尉勉懷裏抽抽了兩聲,突然抬起頭,用從未有過的堅定眼神看著他。
“哥哥,等你過了媽媽的守孝期之後,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尉勉勾著唇角,無奈一笑,“你是在心疼我嗎?不用勉強自己。”
“是,我是在心疼你,但是我也沒有勉強自己。我和你現在都沒有了爸爸媽媽,但我好歹還有一個弟弟,但你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我不光要做你的愛人,還要做你的親人。”
尉勉心裏一顫,將徹夜的腦袋扣進他懷裏,然後在徹夜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抹掉了眼角的勒痕,將頭靠在徹夜耳邊輕聲對她說,“隻要你願意,你想什麽時候嫁,我就什麽時候娶。但是求婚這種事情,交給我好嗎?”
徹夜瞬間鬧了個大紅臉,扭扭捏捏的靠在尉勉懷裏嬌嗔到,“我什麽時候向你求婚啦……”
尉勉勾唇,不等徹夜往下說便急切的堵住了她的唇,熾熱的吻在她的上下嘴唇間貪婪的遊離著,時而淺吻,時而輕咬,時而唇舌相伴,每一次觸碰,都是一場命中注定的邂逅。
吻到動情,兩個人一同倒了下來,本來身上就都沒有穿太多衣服,沒吻多久,呼吸就都變得粗重不已,來了情緒。
可尉勉還是在緊要關頭,推開了徹夜。
纏綿的擁吻突然被打斷,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都有些尷尬。徹夜轉過頭,剛好看到了尉勉手臂上的那塊傷疤,那塊他在瑞士為了她和流氓大家時留下的傷疤。
徹夜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俯下身子就吻上了尉勉那塊傷痕。
尉勉原本以為徹夜隻是淺淺的親一下,就沒有管她任由她來,誰知徹夜卻一點要鬆開的意思都沒有,用她那笨拙的吻一點點的吞沒著那塊傷痕。
尉勉心裏癢癢的,呼吸越來越重,還好殘存了一點理智,拍了拍徹夜的頭,氣息極不平穩的對她說,“大清早的,別再折磨我了,不然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徹夜聞聲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尉勉那哭笑不得的無奈模樣,壞壞一笑,將唇湊到他耳邊,故意啞著嗓子,相當無辜的說,“可以不用忍的……”
此話一出,兩個人相視一眼,都笑出了聲,就連尉勉的臉上都浮上了一絲紅暈,就更別說徹夜的臉紅成什麽樣了。
徹夜話音剛落就要逃,卻被尉勉一把給抓了回來,死死的按在懷裏,嘲笑她,“你的臉皮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厚了?嗯?”
見徹夜繼續乖乖的窩在他懷裏,尉勉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澄澈的眼眸裏劃過一絲期待,呼吸再次變得粗重。
“真的可以嗎?”尉勉有些小心翼翼,試探性的問。
兩三秒後,徹夜嬌羞的“嗯”了一聲,終於撫慰了尉勉那顆煎熬的心,狂風暴雨一般的就吻了上來。
可徹夜卻偏偏大煞風景的一把將尉勉推開,惹得尉勉一臉茫然,以為自己又會錯了意,臉色瞬間比便秘還難看。
很快,徹夜的聲音傳入了他耳中,“萬一……萬一懷孕怎麽辦?”
“嗯?”尉勉先是沒理解徹夜的意思,愣了兩三秒後才恍然大悟,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壞壞的說,“我會做好措施的。”
徹夜瞬間感覺她簡直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往裏跳,羞得整張臉從耳朵一直紅到了脖子。可她現在這個模樣看進尉勉眼裏,卻是美翻了。
尉勉拿開徹夜用來擋臉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背輕輕吻了一下,故作嚴肅的又補了一句,“等我慢慢把你的身體養好之後,你想什麽時候要孩子就告訴我,你不想要的時候絕對不會有意外,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一種。”
徹夜憋著笑,一拳砸在尉勉的肩膀上,衝他大喊一聲“臭流氓”,纏綿悱惻的吻便落了下來,讓她迷戀,讓她隻想一輩子都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