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白澤總是比她先到路口等著,符以姍早已經習以為常。他是老板,早退了沒人敢扣他工資,但是她不一樣,她還隻是個實習生。

下班後走一走,對於新世紀的人來說,基本都是隻能想想卻不能做的事情。理由無他,就是太忙,太累。不過對於上班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下班後又不用加班的符以姍來說,完全可以。

她挽著白澤的手臂,抬起頭問他:“那麽我們現在是先去走走還是先去填飽肚子?”

“餓了?”

符以姍摸了摸肚子,“還好,沒有感到餓意,不過可以先去,畢竟上菜的時間沒個準頭。”

“聽你的。”

白澤說著,便把符以姍的手牽著,大步向前邁去。

在符以姍走近白澤那一刻,她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那個味道她覺得很熟悉,但卻不是Linda身上的。也就是說,白澤今天見了別的女人。

這個認知讓她感到吃驚,因為在她的印象中,白澤並不喜歡別人與他過於親近。現在他的身上會帶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可見那個女人與他靠得有多近。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個香水味她覺得很熟悉!很熟悉!她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因為想事情有些入迷,走在白澤身側的她不禁落後幾步。察覺到她的落隊,白澤頓住了腳步,跟在他身後的符以姍沒有留意,直接撞上他解釋的後背。

符以姍揉了揉吃痛的鼻子,埋怨說:“你怎麽突然間停下來了。”

白澤轉過身,看到她眼眶中有淚水在打轉,迅速彎下腰去檢查她的鼻子,“痛嗎?”

她繼續埋怨著:“你試著拿鼻子去裝牆試試。”

白澤失笑,沒有說話,認真地幫她揉著鼻子。

看著如此認真做事的白澤,符以姍偷偷地打量了一下他,問:“你今天有沒有遇到好玩的事情?”

“沒有,就工作。”

“那不是很無聊?那,有沒有見什麽客戶?比如說美女帥哥呀,賞心悅目的。”

“也沒有。”白澤說完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鼻子,問:“還疼嗎?”

符以姍搖了搖頭,繼續挽著他的手,說:“不痛了,咱們去吃飯吧。”

她的臉上掛著笑意,可是內心卻有了懷疑。

白澤身上的女士香水味並不是Linda的,因為Linda不會近他身,同時也不是她的,因為她沒有用過這個牌子。她能肯定,那款香水味她以前聞過,而且還不是近期,否則她不會沒有影響。

明明他見了別的女人,而且對方還近了他的身,可是他卻沒有跟她說實話,這一點讓她心裏有了膈應。

兩人步行走到步行街的一家餐廳裏就餐,環境優雅,人雖然多卻不吵雜。他們點的都是家常菜,都在照顧著符以姍的口味。

走了一段路再加上菜的時間過長,符以姍的肚子早已經餓得不行。本來心情就極其鬱悶的她一看到菜上來了,也不管身旁的白澤,拿起筷子就開吃起來。

白澤看著她這著急的樣子,不放心的提醒:“小心燙,慢點吃。”

符以姍沒有理會他,低頭繼續自己吃著自己的。

想著她真的是餓壞了,白澤沒有再出聲,拿起一旁的筷子夾了一塊芋頭放到她的碗裏,哪知她卻把芋頭還給了他,自己重新加一塊芋頭自己吃。

看到這情況,白澤忍不住皺眉。

他把視線落在蒸魚上,夾了一塊魚腹放到她的碗裏。

結果,她又把魚腹還給她。

一來二去,白澤發現了問題。

“怎麽了?”他問。

不難發現,此時的白澤已經臨近生氣的邊緣,可是看到這樣的他,符以姍覺得她比他更生氣。

她拿筷子戳著飯,心裏窩著火卻不敢拿看他,“沒事。”

聽到她說沒事,白澤不疑有他,又給她夾菜,結果和之前一樣。

“符以姍,你想怎麽樣?”

從她問他今天有沒有見什麽人開始,他就覺得她變得奇怪。本來以為這隻是她生理期喜怒無常,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

他本來不想凶他,可是他忍不住。

符以姍此刻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第一次,他連名帶姓的叫她,也是第一次凶他。

她沒有說話,低下頭繼續吃飯。

白澤看著隻留給他一個頭頂的符以姍,想道歉卻又找不到機會。

他隻能無言地坐著,心中一陣苦澀,手中的筷子一直沒有動。

直到他看到一滴落在米飯上的淚水,心一下子揪痛起來。

符以姍猛然從位置上站起來,摸了一把眼睛,“我去趟洗手間。”說完便落荒而逃。

他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快到洗手間門口時,他終於追了上去,一把抓住符以姍的手腕。

“你哭了!”

他這話不是在詢問,而是在陳述。

符以姍又摸了一把眼淚,說:“我沒有。”

她的話剛落,就被白澤一把摟進懷中環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說:“別撒謊。你這樣,我心疼。”

符以姍:“……”如果心疼她,就不應該對她撒謊,讓她胡思亂想。

“發生什麽事了?告訴我!”

他的話說得十分強勢,換來的還是符以姍的沉默。

他抱著她,絲毫不顧及經過旁人的目光,一點點的安慰著符以姍。

“我是你的男朋友。”我能夠為你解決任何難題。

依舊沒有回答。

就在他快要崩潰,控製不住自己時,把臉埋在他懷中的符以姍終於開口說話了。

“為什麽要騙我?”

這話把白澤問得一頭霧水。

他什麽時候騙她了?

“你今天見了別的女人,而且動作親昵,否則你的身上不會沾上她的香水味,而那款香水不是我用的,也不是Linda姐用的,更不是白阿姨用的,而你卻對我說,你今天沒有見人。”

第一次,白澤覺得女人就是可怕的生物,可在感到可怕之餘,內心卻是高興的。

這算不算得上這是她第一次公然對他表現出吃醋的行為?

符以姍以為,她質問完之後會第一時間聽到白澤的解釋,結果換來的確實他低沉的笑聲。

沒錯,就是笑聲,這個對於萬年冰山臉的白澤來說,實在是太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