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麽?”

符以姍看到他笑出聲,原本就極其鬱悶的心情變得更加煩躁了,看向他忍不住問。

“不是笑。”白澤抓住她的雙手握住放在胸口,雙眼滿是柔情地注視著她。

那雙眼睛仿佛宇宙中的黑洞,能夠把她吸進去。

她連忙把注意力從他的雙眼移開,“你明明就是在笑。”

“高興。”

“高興?高興什麽?高興有別的女人主動對你投懷送抱嗎?”

“高興你為我吃醋。”

本來符以姍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麽話來,結果……

此時她的臉滾燙滾燙的,不用去想就知道臉紅的不成樣。

她掙開白澤握住她的雙手捂住臉頰,不敢抬頭去看他,低聲埋怨說:“你在胡說什麽,我才沒有為你感到吃醋。”

看到這樣的她,白澤沒有著急著回話,而是捧起她的臉頰,為她擦拭了眼角的淚水,隨後把她帶回了餐廳。

在洗手間前談話,並不是很好的選擇。

回到座位上,符以姍就迫不及待地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今天不小心碰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聽到這話的符以姍很快就抓住了話中的內容。

白澤剛剛說的是不小心以及無關緊要,可這結果讓她很是火大。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卻成了她今天生悶氣的原因,她內心就是一陣不爽。

“你剛才是說,那個人不小心碰了你?”

“嗯。”

“那麽那個人長什麽樣?”

香水實在是熟悉,看白澤一會說起那人長什麽樣,興許她還能記起是誰。

“無關緊要之人。”白澤看到她突然間對那個人那麽好奇,心中有一絲不安。

“也沒事,你大致說下就好。”

白澤皺著眉頭沒有接下話題,雙眼一直盯著符以姍,愣是把符以姍看得渾身不自在。

“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符以姍不解,低頭看了下自己,沒有發現什麽問題,抬起頭看向白澤,繼續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為什麽那麽熱衷於知道那個人長什麽樣?”

直覺告訴白澤,她知道著什麽,他在擔心。

符以姍並不知道他內心在想著什麽,直接回答:“因為我之前在你身上聞到的香水味很熟悉,好像以前在一個人的身上聞到過。”

咯噔。

白澤聽到這話不禁感到害怕起來,心頓時緊懸著。

“香水誰都用。”

“但是這款香水的味道很特別,我敢保證按之前我隻聞過一次,隻是時間有點久,我記不清楚是誰的。”

符以姍拍了拍胸膛,一副我敢打包票的自信模樣。

在她說完這話時,在餐廳對麵的路邊大屏幕上正好播放著明娜代言的化妝品廣告,讓陷入迷霧中的她頓時回想起來。

“我想起我之前遇到用這款香水的人是誰了。”

“誰。”白澤頓時寒著一張臉問,隻有他才知道,他此刻內心有多緊張有多害怕。

然而剛剛還陷入記起是誰的符以姍挎下了臉,不悅地看向白澤,問:“明娜回國了?”

意識到她已經知道事情,白澤沒有再隱瞞,點了點頭。

“你今天見了她?”

白澤再次點頭。

“她跟你說了什麽?”

“複合。”

“那你的回答是什麽?”

“讓她滾。”

符以姍知道,這回答是他的特色,如此幹淨利索的回答讓她心裏雖然美滋滋的,但一想到他見了明娜卻沒有和她說,這一點讓她很不好受。

雖然他說了是不小心碰到,但是明娜突然間跑回國且找了他說要複合,證明明娜此刻就是一顆炸彈,隨時在他們身邊爆炸。

白澤在看到符以姍聽到他回答後露出的笑容以為這件事情就已經翻篇了,然而他卻低估了女人的能力。

“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麽哭了嗎?”

問完這話符以姍有些不好意思,說起自己的丟臉的事情,對於臉皮薄的她就是一種挑戰。

“為什麽。”白澤循著她的問題問。

“因為你的不坦白。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是你說無關緊要就真的是無關緊要。關於明娜,我在我爸那裏了解了不少。

你和明娜以前怎麽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但你們分手後斷了關係,那對於你我來說都是過去的事情,無關緊要。可是在你和我交往的期間,她突然間出現跟你說要求複合,這顯然不是你的事情了。”

說到這裏,符以姍發現她自己都被說亂了,然而白澤卻聽明白了。

他一心以為明娜找他隻需要他自己表態事情就能夠解決,符以姍知不知道都是不重要的,然而他卻忘記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不說自然會有人待他說。

如果事情得到完美解決,那麽他並不會擔心,然而事情剛開始,他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事情就“敗露”了,讓原本就害怕的他更加害怕了。

“生氣了?”白澤小心翼翼的問。

本來還有點生氣的符以姍看到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禁皺眉。

這樣的白澤她從來沒有見過,不符合他的強勢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他在害怕什麽?

意識到這點的她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現在沒有了。”

剛剛還有的,可是在看到他那樣子之後,僅剩的怒火一下子消散了。

“我說過今天有事情要跟你說。”

“我記得,你現在要說嗎?”

“如果說,我的內在並不如我外表,而是極其不堪,你會害怕嗎?”

符以姍沒有料到他想說的話會是這個,詫異了一會也就恢複了平常。

她是了解白澤過去的人,雖然不透徹,但是有基本的了解。因為知道他遭遇過什麽,所以並不感到吃驚。在那樣的環境下還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沒有成為報社人員,沒有成為犯罪分子,一切都是好的。

她的鎮定讓白澤感到不真實,在看到她說不會時讓他充滿了希望。

他猛然抓住她的雙手,雙眼直盯著她的雙眼。眼中的希望、狂熱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符以姍與他對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等候著他接下來說的話。

“如果我說,我有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