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安喝了許多酒,就連段衍都有些站不穩腳了,他卻麵色如常,蘇恒扶著有些搖晃的周墨淮上了馬車。

周墨淮迷迷糊糊的看了蘇樂安一眼。

蘇樂安對周墨淮拋了個媚眼,送了個飛吻。

曹郎瑞向來滴酒不沾,所以他沒有前麵那兩個那麽狼狽。

“曹郎,為何這次見到我如此冷淡啊,人家好傷心啊。”說著蘇樂安踮起腳,將胳膊搭在曹郎瑞的肩膀上,櫻紅的小嘴貼著他的耳垂。

曹郎瑞目光黯淡,聲音暗啞:“你此時已經是將軍夫人,我與你走的太近,不是君子所為。”雖然他想擁他入懷,十裏紅妝娶他入門,可他知道,此時不適合提起這些。

蘇樂安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弧度,這個曹郎瑞與旁人不同,他屬於,悶騷型的,他特別喜歡逗他玩,看他耳根發紅的模樣,覺得十分可愛。

“好吧,我還有事,下次再聚。”說著蘇樂安站直身體,背著手,踢著正步向將軍府走去。

曹郎瑞靜靜的站在原地,直到看不清蘇樂安的背影才轉身離開。

周墨淮回到將軍府後喝了醒酒湯,蘇恒為他脫了外衫,伺候他躺下。

“將軍。”蘇恒紅著臉,手輕輕搭在周墨淮的胸口上。

周墨淮皺了皺眉,聲音沙啞道:“你也回去休息吧。”

蘇恒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他都如此主動了他不會不懂他的意思,可他還是將他推開了。

這時蘇樂安推開了房門:“呦,看來,我回來的不太是時候,沒打擾到二位吧。”

蘇恒站起身離開了主屋。

周墨淮看著蘇樂安,正色道:“在軍營醉酒那一夜,你是裝出來的?”

蘇樂安坐在床邊,雙腿交疊,手撐著床邊,笑出了聲:“明知故問。”

“為什麽。”周墨淮有些想不通,蘇樂安大可不必這麽做。

蘇樂安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我做事一向憑當時的心情,也許當晚你不出現,我就跟簫恩了也說不定。”

周墨淮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蘇樂安脫了鞋子上了床,畢竟他也喝了不少酒,此時酒勁上來有些頭暈。

周墨淮一夜都沒有睡著,頭疼是一方麵,最多的還是,他想不通蘇樂安究竟是什麽意思,他明顯可以一直裝下去,可他卻在半路攤明身份,那他之前費勁心思所做的一切又為了什麽,難道隻是一時興起,他不信。

蘇樂安睡覺喜歡卷曲著,隻有這樣,他才能睡得著。

天蒙蒙亮,周墨淮起身用了早膳,然後赤著上身在院子裏練槍。

蘇樂安覺特別輕,在周墨淮起身的一瞬間,他就醒困了。

周墨淮擦了擦臉上的汗,直接無視了站在台階上的蘇樂安。

蘇樂安抻了個懶腰,隨手拿起了周墨淮的長槍在手裏把玩,隨即手腕一轉長槍一動,夾雜著淩厲的槍風向前刺去。

周墨淮閃身躲開。

蘇樂安淡淡一笑,手中長槍仿佛成為千道幻影,一槍又一槍的刺向前方。

“不錯,就是輕了點。”蘇樂安將長槍扔給周墨淮。

周墨淮眉頭微皺,不愧是從殺手閣走出來的人,如果他們兩個動起手來,他沒有絲毫的把握能贏蘇樂安。

蘇樂安打了個哈欠,眼中泛著淚光,這人啊,就是不能早起,古人雲,早起傻一天不無道理。

整整半個月,蘇樂安都沒有踏出將軍府半步,整日不是看書,就是研究棋局,時不時會跟管家聊上幾句,剩下大多數他都十分安靜,安靜的仿佛這個人不存在。

蘇樂安坐在石椅上靜靜的看著書,整個院子十分安靜,府上的下人連走路都不自覺的放輕了許多,生怕打擾到蘇樂安。

“以後,你就跟著夫人,貼身保護他的安全。”周墨淮的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裏響起。

蘇樂安抬起頭看了看,然後繼續低頭看書,仿佛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並不感興趣。

簫恩走到蘇樂安身邊,雖然神色如常,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看到蘇樂安的那一瞬間,心跳在不覺的加速。

周墨淮轉身離開。

蘇樂安直接放下書,身子往後仰直接靠在了簫恩的身上:“你不應該回來。”

簫恩不明白蘇樂安是什麽意思,雖然在軍中也不錯,但是,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選擇陪在他身邊,哪怕會被罰,他也心甘情願。

“從今日起,不許離開我半步,就算我睡著了,你也隻能在我床邊守著,寸步不離,懂了嗎。”蘇樂安的聲音低沉,一張可愛的娃娃臉顯得格外陰沉。

“是。”簫恩點了點頭。

蘇樂安伸出胳膊摸了摸簫恩的臉:“要聽我的話,知道嗎,不然...”剩下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可不認為周墨淮有那麽好的心腸。

簫恩的手握住了蘇樂安的胳膊:“夫人,此舉不合適。”

蘇樂安輕笑出聲:“你過來,靠近我一些。”

簫恩被蘇樂安的聲音蠱惑了,腰不自覺的彎了下去。

蘇樂安勾著簫恩的脖頸,閉上了眼睛,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簫恩有些發幹的唇上:“我做什麽舉動都合適。”

簫恩仿佛被雷擊一般,身子不受控製的僵在了原地,腦子的信念在一瞬間土崩瓦解,他想要更多,他想要蘇樂安。

“怎麽了。”蘇樂安鬆開簫恩,聲音有些懶散道。

簫恩猛地回神,他在想什麽,他是瘋了嗎,蘇樂安是什麽身份,他又是什麽身份,就算他不是將軍夫人,也輪不到他來褻瀆。

“夫,夫人,莫要那屬下開玩笑了。”簫恩仿佛做了錯事一般,臉頰發紅滾燙。

蘇樂安拿起桌子上的書,繼續認真的看著,剛剛的一切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

簫恩站在一旁靜靜的陪著蘇樂安。

蘇恒站在主院的不遠處,剛剛蘇樂安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既然他們兩個有意,那他就成全他們。

蘇樂安抬起頭看向遠處,然後帶著笑意搖了搖頭,這人啊,要是蠢啊,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