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安在將軍府與周墨淮糾纏了許久,最後好不容易脫身,卻發現,自己的包裹被尚書府丟了出來。
“得嘞,忙活半天,鬧了個無家可歸。”蘇樂安看向身後的家丁:“幫我把東西搬到西街的洛府。”
家丁看了看蘇樂安,將東西放在了地上,他們是尚書府的家丁,他人都被趕出來了,他們根本就沒必要在聽他差使了。
蘇樂安蹲在地上看著滿地的金銀擺件,眼中滿是落寞。
“樂兒。”龍洛不放心蘇樂安,於是特意跑過來看,結果看到他蹲在地上暗自神傷,心疼的不得了。
蘇樂安緩緩抬起頭,勉強的笑了笑:“你怎麽來了,馬上就宮禁了,再晚你就回不去了。”
龍洛伸出手將蘇樂安扶了起來:“走吧,跟我回洛府。”
蘇樂安坐在馬車上內,看著龍洛,眼神黯了黯,孩子是個好孩子,隻是並不適合爭權奪勢,否則下場一定很慘,所以他當時勸他,做個閑散皇子,不要參與黨爭,他倒也聽話,整日遊手好閑,無所事事。
“樂兒為何如此看我。”
龍洛伸本想握蘇樂安的手,卻被他躲了過去。
到了洛府後,蘇樂安下了馬車:“你先回宮吧,明日再來。”
“明日就可以嗎?”龍洛的雙眼泛著光,期待的看向蘇樂安。
蘇樂安並沒有多說,直接進了洛府。
西福宮內,龍安正躺在**與身邊的貴妃說著話,結果一抬頭,就看到蘇樂安笑盈盈的坐在房梁上,晃悠著腿。
“怎麽了皇上。”貴妃不解的回頭看,結果什麽都沒看到。
龍安閉了一下眼睛隨後歎了口氣:“朕想起還有些政務未處理,你先睡吧,朕一會在回來看你。”
貴妃忙起身替龍安更衣。
蘇樂安坐在禦書房的桌子上笑盈盈的看著走進來的龍安:“皇兄答應我的事情可還算數。”
“算。”龍安心不甘情不願道。
蘇樂安跳下桌子,給龍安讓出了位置。
“我給你半年時間,半年後,你要以王爺的身份被送到華國和親。”龍安眼神冷了下來。
“放心吧,為皇兄分憂是皇弟的分內之事。”蘇樂安心裏十分清楚,一旦拒絕,他就沒了被利用的價值,那也就離死不遠了。
龍安嘴角上揚,身子靠在椅子上。
“對了,明天讓龍洛親自傳旨。”蘇樂安意味深長的看向龍安,往死了坑自己的兒子,除了他也沒誰了。
蘇樂安的身形一晃,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出了宮門。
“你看到沒有,剛剛好像有一個人影飛出去了。”站在宮門口的侍衛看向另一個侍衛道。
“別胡說八道,分明是一隻貓,宮內那麽多暗衛,就算是有危險,也輪不到我們。”
一名暗衛站在宮牆上打了個哈欠,誰攔誰就是活擰巴了,想死...
皇宮內燈火通明,皇室宗親連夜被傳召入宮商量如何給蘇樂安回複皇家身份。
蘇樂安抱著枕頭,發出輕微的鼾聲。
“沒做完四百個俯臥撐不許起來。”
“你的目標是財團繼承人,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去,殺了他。”“你是廢物嗎,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哈哈哈,家,這家夥想要個家,哈哈哈,太可笑了,幹了殺手這一行竟然渴望有家。”
蘇樂安眉頭緊皺...
天還未亮蘇樂安便起身練武,一個時辰後他停了下來,拿棉布擦了擦身上的細汗。
上一輩子他也是個殺手,也是替人賣命直到死他都是孤身一人,這一世竟然驚人的相似,他恐怕逃離不了孤獨終生的命運了。
“聖旨道。”
蘇樂安聞聲放下棉布向門口看去。
龍洛臉色十分難看的拿著聖旨。
蘇樂安擺了擺手,並沒有讓龍洛念出來,他已經猜到了,皇上會以二十年前皇宮丟失了名皇子為由,為他正名。
“原來,你一直在騙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已經進了你的圈套。”龍洛雙眼發紅:“你可真是我的好...皇叔。”
皇叔二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蘇樂安拍了拍龍洛的肩膀:“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
“嗬,玩/弄我的感情,踐踏我的真心,你這是在救我嗎,那麽我告訴你,你沒有,我現在活得生不如死,你滿意了嗎。”龍洛將聖旨狠狠的砸在蘇樂安的臉上。
他走後,他發瘋了似的找他,尋他,茶不思飯不想,為此自責的恨不得去死,甚至不惜違抗皇命拒絕賜婚,結果從一開始,一切都是假的。
蘇樂安握著聖旨,如果可以,他才不願意如此,他已經盡力將傷害降到最低了。
周墨淮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上早朝。
“李管家,對麵的廢府是被賣出去了嗎,怎麽會這麽吵。”周墨淮揉了揉太陽穴。
李管家忙派人去打聽。
“回稟將軍,廢府被賜給安王了,宮裏來人正收拾呢。”李管家站在書房的門口道。
周墨淮站起身走了出去:“什麽安王。”他不過一日沒有上朝,怎麽平白多出個王爺來。
“將軍,您還是親自出去看看吧。”李管家欲言又止道。
他也說不明白,昨天還是將軍夫人的蘇樂安,今天一早竟然成了安王...
蘇樂安掐著腰,站在門口指揮著:“歪了,歪了,對,往左邊一點,對,好,好,就這樣。”
周墨淮站在門口看著對麵上躥下跳的小矮子...
蘇樂安轉過頭看向周墨淮,笑了笑:“將軍,看到本王竟然不行禮,這是誰教你的規矩。”
周墨淮眉頭緊皺。
給他行禮,做夢。
蘇樂安走到周墨淮身邊踮起腳,唇貼在周墨淮的耳邊:“怎麽,在**能跪,在這就不能了?”
“你...”周墨淮推開蘇樂安。
“難道我說錯了嗎?”蘇樂安聲音輕佻接著道:“前幾日跪在我身前的難道不是將軍嗎。”
“...”
周墨淮冷哼一聲進了將軍府。
蘇樂安掐著腰大聲喊道:“以後就是鄰居了,還請將軍多多關照。”
“砰--”
蘇樂安一縮脖子,人家更年期都四五十歲,周墨淮英年早更,哎...可惜了。
蘇恒得知消息後一臉的不可置信,蘇樂安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了,竟然一夜之間成了王爺,還住在他對門,這不是存心給他添堵嗎。
周墨淮坐在書房,手裏雖然拿著兵書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根本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蘇樂安的府內,送禮的,拜見的絡繹不絕。
段衍靠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手中把玩著折扇:“我得看著你點,不然一不留神,你就跟旁人跑了。”
蘇樂安瞪了段衍一眼。
“我都不嫌棄你跟過周墨淮,你還瞪我做什麽。”段衍說完伸出了手:“來,讓本侯爺抱抱。”
蘇樂安倒也不避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段衍的身上。
“你/輕/點...當本侯是石椅嗎。”段衍將折扇隨手往石桌上一扔,單手摟著蘇樂安的腰:“什麽時候跟我成親啊。”
蘇樂安拍了拍段衍的手:“想把我午膳勒出來嗎。”
段衍的下巴抵在蘇樂安的肩膀上:“明日我就去麵見皇上,讓他為我們賜婚如何。”、
“半年後,我要以王爺的身份去華國和親,你覺得皇上會接受你的要求嗎。”蘇樂安說完站起身看著段衍:“是我不配,小侯爺還是盡快娶妻吧。”
段衍臉色瞬間變了。
“別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這裏人多嘴雜。”說著蘇樂安的手放在了段衍的肩膀上:“如果你隻是想要這幅身子,我隨時可以給你,但是成親就算了,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段衍正色看著蘇樂安:“想要一副絕好的皮囊對於本侯來說並非難事,何必說出這樣折辱自己的話來,我會心疼。”
蘇樂安給段衍到了杯茶。
“你的曹郎竟然沒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段衍岔開了話題,再繼續說下去,蘇樂安隻會更加絕情。
“恭喜安安,我來晚了。”曹郎瑞手裏拿著食盒快步進了院子。
段衍舔/了/舔/下嘴唇,這個貨得想辦法整走,太煩人了,整日在蘇樂安麵前晃悠。
曹郎瑞自然也不會給段衍好臉色,哪都有他。
蘇樂安收下食盒坐在石椅上,看來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都要在他們鬥嘴聲中度過了。
周墨淮也讓管家準備了一份禮,在怎麽說夫夫一場,如今他當上了安王,他禮當前去慶賀。
蘇恒得知消息後氣的站在院子裏破口大罵。
周墨淮也不好趁著人多的時候去,隻能等夜深人靜,人都散了才去。
周墨淮是悄悄潛入安王府的,結果一推開門就看到蘇樂安在木桶裏洗澡。
“...”
“前夫君這大晚上的,是有什麽事嗎。”蘇樂安也不避諱,直接站起身拿棉布擦了擦身子。
周墨淮將禮盒放在桌子上:“夫夫一場來慶賀你的。”
“你是好奇想知道為什麽我能當上安王吧。”蘇樂安赤著身子坐在床邊:“幫我把櫃子裏的衣服拿過來,我就告訴你。”
周墨淮打開櫃子拿了一套褻衣丟給蘇樂安。
“我本來就是王爺啊,完成探查你的任務,就可以恢複皇家身份了,這就是我與皇上的協議。”蘇樂安穿上褻衣,媚眼如絲的看著周墨淮。
周墨淮對他這個眼神太熟悉了:“行了,我知道了。”說著站起身就要走。
蘇樂安驕哼一聲,周墨淮忍不住回頭看...
“將軍,這不還是跪在我麵前了嗎,嗯...”
蘇樂安眉眼間帶著勾人的笑意,手緊緊的抓著床單。
“...”
他們已經和離了。他是被迷了心竅嗎...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