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自然是一夜未眠,蘇樂安就是故意給他添堵的,好端端的將軍府怎麽可能會有毒蛇。
早上周墨淮要起來上早朝,蘇樂安臉貼在他的胸口,睡眼惺惺的仰頭看著他,小臉紅撲撲的格外好看。
“早上好。”說著蘇樂安在周墨淮的下巴上親了親。
蘇恒坐在**,眼裏布滿了血絲,他想不明白,周墨淮的轉變為何如此之快,但是他明白,一定要盡快除掉蘇樂安,否則後患無窮。
“起來。”周墨淮拍了拍蘇樂安。
蘇樂安不情不願的坐起身,隨意攏了攏頭發。
周墨淮剛站起身,蘇樂安的頭就抵在了他的腿上。
“好困啊...”蘇樂安聲音稚嫩帶著撒嬌的意味。
周墨淮彎腰將他抱了起來:“困,就回房睡。”說完帶著蘇樂安大步離開了主屋。
臨走前,蘇樂安對坐在**氣得發抖的蘇恒做了個鬼臉。
周墨淮將蘇恒無視個徹徹底底,蘇恒怎能不氣。
蘇樂安躺在**,手握著周墨淮的手腕:“回來記得給我帶蓬萊閣的熏雞。”
周墨淮冷著臉甩開蘇樂安:“我願意配合你,不是你演技多好,而是我不想讓你傷害蘇恒,懂了嗎。”
“那跟帶熏雞有什麽關係嗎。”蘇樂安皺著眉,不解的看向周墨淮。
“...”
曹郎瑞知道周墨淮娶了平妻,蘇樂安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到哪去,他的母親就是因為父親娶了平妻憂鬱而終的。
李管家帶著人將偏院的屋子重修翻新,蘇樂安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看著他們折騰。
“夫人,大理寺少卿曹郎瑞求見。”侍衛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蘇樂安臉貼在石桌上,懶懶道:“讓他進來。”
曹郎瑞身後跟著數名家丁,他們每個人都拿著各種各樣的擺件還有一些金銀首飾。
“日子過的可還舒心。”
曹郎瑞給家丁遞了個眼色,家丁將擺件全部放在了偏院的台階上。
“把這個花瓶擺在夫人的窗邊,還有這個魚缸,放在門口的架子上,別弄壞了,慢著點。”管家開始吩咐下人把東西往屋子裏般。
“曹郎真是出手大方啊,上等的白玉花瓶,純金打造的魚缸,除了皇上,恐怕也沒人拿得出如此貴重的擺件了。”蘇樂安站起身親自給曹郎瑞到了杯茶,他正好缺錢,金/主就來了...
曹郎瑞微微一笑,很少能看到蘇樂安如此殷勤,看來將軍府沒來錯。
“曹兄也在啊,真巧。”段衍搖著折扇,身後帶著家丁。
曹郎瑞翻了個白眼,怎麽哪都有他呢。
管家笑的跟朵花似的:“這回夫人的院子不缺什麽了,再有個小型假山就好了。”
段衍直接從衣袖中拿出銀票遞給管家:“缺什麽,買什麽。”
“夫人整日都吃不好飯,這院子又沒有個廚房,人都餓瘦了。”管家背著手歎了口氣走出了偏院。
曹郎瑞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家丁:“通知蓬萊閣,每日將膳食送到將軍府。”
沒錯,蓬萊閣其實是曹郎瑞的家產之一...
“哦,對了,以後段侯爺去蓬萊閣,收雙倍的價錢。”說著曹郎瑞輕蔑的看一眼段衍,比什麽不好,竟然跟他比誰的銀子多。
蘇樂安坐在椅子上,身體靠在段衍的身上笑出了聲,這兩人真有意思,見麵就鬥嘴。
“夫人,二皇子龍洛在外求見。”
蘇樂安無奈了,他這個便宜侄子竟然還不死心,真夠執著的。
龍洛身後跟著侍衛...
“你們三個是昨晚商量好的嗎。”蘇樂安仰起頭看著段衍。
曹郎瑞小聲嘟囔:“臭不要臉一個就夠了,又來一個。”
段衍彎下腰環抱住蘇樂安,不彎腰不行,蘇樂安太矮了...
龍洛看到段衍和曹郎瑞微微皺眉:“不上朝來這裏做什麽,讓父皇知道,砍了你們的腦袋。”
曹郎瑞站起身微微行禮:“臣參見二皇子。”
段衍自然是不用行禮的,他看到皇上都不用行禮,更何況是個不受寵的黃子。
“你來做什麽。”蘇樂安板著臉。
龍洛陪笑道:“周墨淮娶平妻,這不是怕你受委屈嗎。”
蘇樂安將腿搭在石桌上,胳膊摟住了段衍的脖頸,然後親了上去,時不時還會發出嚶嚀聲,他知道龍洛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
但是他忘了曹郎瑞也受不了。
龍洛一怔了,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曹郎瑞惡狠狠地瞪著段衍,這個臭不要臉的東西,怪不得不肯坐下,原來在這等著占便宜呢。
“你們在做什麽。”周墨淮氣的額頭青筋暴起,三個大男人圍著他的夫人就算了,竟然還...
蘇樂安鬆開段衍,舔了舔嘴唇看著周墨淮。
周墨淮心中一股怒火,他娶了蘇恒都沒有碰他,可他倒好,在將軍府就與三個男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段衍絲毫不在意周墨淮向他投來殺人的目光,打起來,他未必會輸,曹郎瑞就更不用說了,隻有挨打的份。
曹郎瑞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賤/貨。”周墨淮將手裏的熏雞狠狠的摔在地上,他是鬼迷心竅了,竟然以為蘇樂安能與他和睦相處。
段衍眼神冷了下來:“將軍說話未免有些難聽了,如有不滿,大可去皇上哪裏要個說法。”
這樣的日子周墨淮一天也不想過下去了,他今天就要休了蘇樂安這個賤/人。
蘇樂安站起身拍了拍曹郎瑞的肩膀,彎腰在他耳邊道:“回來補給你。”說完走到周墨淮的身邊:“走吧,進宮。”
蘇恒得知消息後笑的捂著肚子,他還什麽都沒做呢,蘇樂安竟然自掘墳墓。
龍安冷著臉瞪著蘇樂安,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都聽明白了,他做的有些太過了,別說周墨淮,就是尋常百姓受到如此侮辱也受不了。
“這婚事是朕做的媒,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既然如此,那就和離吧。”龍安知道蘇樂安是故意這麽做的,他這麽做的目的肯定是為了和離。
既然周墨淮沒有二心,那盡早讓蘇樂安抽身也好。
周墨淮將頭磕在地上。
蘇樂安笑著看著手中的和離書,這樣他玩起來才痛快,不然頂著將軍夫人的身份有些束手束腳。
“可隨了你的意。”周墨淮冷冷道。
蘇樂安直接無視了周墨淮,這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愛而不得的滋味,讓他也嚐嚐吧。
曹郎瑞見蘇樂安笑著走了出來,忙道:“怎麽樣,皇上沒有難為你吧。”他並不知道蘇樂安的真實身份。
“和離了。”說著蘇樂安抖了抖手中的和離書。
龍洛一聽直接推開了曹郎瑞,哪涼快,哪待著去得了:“樂兒沒地方住了吧,住到我府上吧。”
段衍拎著龍洛衣領將他拽到了一旁,這小子實在討厭的很,蘇樂安跟誰走,都絕對不會跟他走。
周墨淮翻身上了馬,臨走前看了一眼蘇樂安,為何,他的心會有隱隱作痛。
“我回尚書府,畢竟我現在是禮部尚書的庶子啊,和離了,自然是要回家的。”
當然這是皇上的意思。
“那我送你回尚書府吧。”曹郎瑞指了指身後的馬車。
段衍咬著牙,讀書人就是心眼多,怪不得來的時候搶著讓所有人上他的馬車呢。
蘇樂安笑著上了馬車:“你們都回去吧,改日我請你們去青樓。”說完看向段衍。
段衍心一緊,剛要解釋,蘇樂安放下了馬車的簾子。
“樂兒,我還有話沒說完呢。”龍洛追上前去。
段衍一把薅住龍洛的衣服:“我看你就是作業留少了,明個我讓你父皇多給你留些。”
龍洛眼睜睜的看著馬車離開,氣的看向身後的段衍:“段衍,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不過是個侯爺,別給臉不要。”
段衍拽著龍洛的衣領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他爹跟他說話也得客客氣氣的,他竟然敢口出狂言...
周墨淮回到將軍府後將自己關在了書房。
蘇恒端著蓮子羹走了進去:“將軍,吃些東西吧,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
“出去。”周墨淮此時心情差到了極致,他覺得自己是被蘇樂安耍了,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他好像一直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將軍。”蘇恒紅著眼眶:“你莫不是真的喜歡上了蘇樂安。”
周墨淮看向蘇恒:“我說讓你出去,你聽不見嗎。”
蘇恒將蓮子羹放在書桌上轉身哭著跑出了書房。
周墨淮手肘拄在桌子上,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當傻子耍,說愛他的是他,說合作的是他,最後要和離的也是他,這不是被耍了,是什麽。
李管家敲響了書房的門:“將軍,夫,安,蘇公子來搬東西了。”他沒想到,白天還好好的,晚上兩人就和離了。
周墨淮站起身快步向偏院走去。
蘇樂安雙手環胸,站在院子裏,見周墨淮來了,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周墨淮拽著蘇樂安的胳膊進了屋子:“你們都出去。”
幾個搬東西的下人快步走出了屋子。
“將軍,你捏疼我了。”蘇樂安甩開了周墨淮。
周墨淮直接將蘇樂安按在了**:“耍我好玩嗎。”
“將軍誤會了,皇上消除了對您的誤會,我的任務完成了,僅此而已。”說著蘇樂安的手抵在周墨淮的胸口上:“將軍不是討厭我嗎,從此以後,咱們老死不相往來,您再也見不到我了,這不是很好嗎。”
周墨淮怎麽也沒想到,前幾日還在**纏著他的人,如今竟然如此決絕,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善變,可是為什麽,他的心會疼,竟有一絲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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