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成了蘇恒有生以來最難度過的夜晚,他在櫃子裏不能動,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隻能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子,再大婚夜與旁人恩愛纏綿。

早上周墨淮起**早朝,蘇樂安坐在**伸了個懶腰,隨後起身下床打開了櫃門將蘇恒放了出來。

“蘇樂安,你不得好死。”

蘇恒癱坐在地上,雙眼滿是恨意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蘇樂安。

蘇樂安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玩味道:“好啊,我等著,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蘇恒扶著床邊慢慢站起身:“我與你不死不休,你給我等著。”

蘇樂安靠在床柱上,眉尾微微挑起,羔羊要是跑,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它反撲,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蘇恒瘸著腿走出了蘇樂安的屋子,李管家一臉疑惑得看著蘇恒。

“夫人,剛剛老奴還想找您呢,沒想到您在這啊。”說著李管家贏了上去:“將軍讓老奴把管家權交給您。”

蘇恒看著李管家揚起下巴,他現在是將軍夫人,是這將軍府的主人,而蘇樂安他隻不過是個下堂貨,他拿什麽跟他鬥。

李管家將賬本和庫房的鑰匙交給了蘇恒。

“去,叫兩個人,讓蘇樂安把這主院給我騰出來。”蘇恒換了身衣服,洗了個熱水澡,坐在主院的椅子上高聲道。

蘇樂安走出屋子,揉了揉腰:“不好意思,本來就想把地方騰出來的,但昨日將軍折騰的太厲害了,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下人們麵對兩個夫人很是為難,將軍究竟寵誰,他們也分辨不出來。

蘇恒咬著牙,看向蘇樂安:“滾出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蘇樂安吹著口哨離開了主院。

蘇恒氣的站起身一腳踢向椅子,他本來想給蘇樂安難堪,可他的態度仿佛絲毫不在乎,倒顯得他小家子上不得台麵了。

李管家早就讓人把偏院收拾了出來,家具都是上等的,院子裏的花一點也不比主院的少。

蘇樂安打著哈切躺在椅子上。

蘇恒看著賬本:“把偏房的月銀減半。”

“是。”李管家站在一旁淡淡道。

“聖旨到,將軍夫人蘇恒接旨。”傳旨公公站在門口,身後跟著數十名禦前侍衛。

蘇恒急急忙忙走了出去跪了下去,皇上不會是要翻舊賬吧。

聽完聖旨後,不僅僅是蘇恒,就連李管家都愣住了,夫人的本事超出了他的想象,沒想到,他竟然能讓皇上親自下旨...

蘇恒接下聖旨看著上麵的每一個字,皇上竟然封他為誥命,還賜給他黃金萬兩,進貢布匹,發冠,玉佩...

跪在一旁的蘇樂安低著頭,皇上這是下血本了,周墨淮要不十倍還回去,這事都不能算完。

傳旨公公走後蘇恒趾高氣昂的看著蘇樂安。

蘇樂安打了個哈欠往偏院走去,臉上並無不快與不適。

周墨淮回府得知消息後,臉色低沉了下來,皇上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麽做,蘇恒何德何能竟被賜封誥命。

蘇樂安看著滿桌子的青菜嫌棄的夾起在眼前晃了晃。

“蘇樂安,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周墨淮一臉怒氣的進了偏院,大手拽住了蘇樂安的衣領。

蘇樂安無辜的看著周墨淮:“將軍這是怎麽了。”

“蘇恒被賜封這事,你敢說與你無關。”

蘇樂安單手撐著桌子:“將軍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不過是個殺手,還能讓皇上親自下旨不成,我要是有那樣的本事,也不至於被送去和親了。”

蘇樂安說的真誠,小嘴噘的老高:“再說了,蘇恒被賜封是好事啊,將軍生什麽氣啊。”

周墨淮眯縫著眼睛看著蘇樂安,他說的話半真半假,十句話裏有一句是真的就不錯了,當著皇上的麵殺人都能毫發無損的從宮裏出來,恐怕他的身份也不隻是殺手那麽簡單。

“蘇樂安,你最好別再耍什麽花樣,我們合作關係用不了多久就會解除,到時你走你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幹涉。”周墨淮甩袖離去。

蘇樂安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下繼續吃飯。

蘇恒得知周墨淮回來了,馬上去了書房。

“將軍。”蘇恒被賜封當然是春風得意,臉上洋溢著笑容,昨天那點不快通通消失不見了。

周墨淮坐在椅子上,看著蘇恒淡淡“嗯”了一聲,然後繼續看手中的兵書。

蘇恒見周墨淮態度不冷不淡突然委屈的哭出了聲:“我知道將軍是為了替哥哥照顧我才娶我入府的,如今外人都知道將軍大婚之夜沒有與我...”說著哭的聲音更大了。

周墨淮無奈的放下兵書看著蘇恒,同樣是哭,一個梨花帶雨讓人覺得心疼,一個哭聲刺耳也就算了,那張臉掛著眼淚,實在讓人心疼不起來。

“好了,別哭了,我晚上會去。”周墨淮將棉布遞給蘇恒:“別沒事就哭,堂堂男子像什麽樣子。”

蘇恒直接撲進了周墨淮的懷裏:“我是真心喜歡將軍的,還請將軍憐惜。”

“...”

周墨淮手腳僵硬,推不是,抱不是。

“將軍,您在這啊。”蘇樂安打開書房的門,探著腦袋看著周墨淮與蘇恒:“我剛剛在路上撿了一包東西,看著覺得好玩嗎,但是又不敢打開,您幫我看看。”說著順手扔給周墨淮。

蘇恒下意識的去接,結果臭味撲鼻而來。

“蘇樂安,你拿的這是什麽東西啊。”蘇恒強忍著惡心將手裏的東西扔在地上。

蘇樂安無辜的看向蘇恒:“剛剛不是說了嗎,在路上撿的,我也沒讓你接啊。”

李管家站在門前看著蘇樂安道:“夫人,你剛剛是不是撿了一包東西,那是我裝的糞,要埋在花下做肥料的,掉了一包,下人說讓你撿到了,快給我,那可不是玩得東西。”

“...”

周墨淮看了看蘇恒的手。

“哎呀,徒手抓粑粑,太惡心人了。”蘇樂安說著轉身就跑。

蘇恒抓了滿手衣服上都是。

“蘇,樂,安。”蘇恒氣的追了出去。

周墨淮捏了捏眉心,這個蘇樂安幼稚起來跟個孩子似的,他拿著能不知道那是什麽嗎,幸好蘇恒手欠替他接了。

李管家帶著人將書房打掃了一遍。

蘇恒將手洗的發紅,好個蘇樂安,竟然敢耍他,小孩子才玩得幼稚把戲。

“去,裝一包糞便過來。”蘇恒咬牙切齒道。

丫鬟雖然不願但也隻能按蘇恒的話照辦。

蘇樂安洗了手正吃葡萄呢,見蘇恒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笑著與他打了聲招呼:“蘇夫人找我有什麽事嗎。”

蘇恒二話不說的將包著的東西扔向蘇樂安。

人都有本能的動作,下意識的去擋或者去接扔過來的東西。

蘇樂安脖子微微偏向一側,那一包東西準確無誤的砸在了他身後的門上,瞬間臭味撲鼻。

“蘇夫人,玩把把上癮是怎麽的。”說著蘇樂安站起身,走出了偏院。

周墨淮在院子裏正練武呢,見蘇樂安紅著眼眶向他走了過來,二話不說的摟住了他的腰。

“嗚嗚,將軍,蘇夫人太惡心了,我正吃葡萄呢,他抓粑粑往我身上扔,嗚嗚...”說完蘇樂安將眼淚蹭在了周墨淮的胸口上。

周墨淮皺著眉看著走過來的蘇恒。

“將軍我...”

周墨淮擺了擺手:“別說了,我不想聽。”蘇恒睚眥必報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剛剛在書房吃了虧,轉身就想用同樣的辦法報複回去,他也不動腦子想想,蘇樂安能一點防備沒有嗎。

蘇樂安緊緊的抱著周墨淮的腰:“將軍,我害怕,我剛剛又不是故意的,嗚嗚。”

周墨淮拎著蘇樂安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你會怕,裝的跟真的一樣,滾一邊去,別礙我的眼。”

蘇樂安蹬著腿,身高是他的致命傷。

蘇恒氣的將屋子裏的能砸的全砸了,蘇樂安這個賤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周墨淮懶得搭理他們幼稚的行為,隻要不太過分,他都不會插手。

到了晚上,周墨淮進了主院。

蘇恒洗了澡,穿著褻衣坐在**,臉上泛著紅。

周墨淮歎了口氣,怎麽會差這麽多。

蘇恒下了床,伺候周墨淮脫了衣服鞋子上了床。

“啊--”

周墨淮坐起身看向蘇恒,蘇恒搖了搖頭,他怎麽會知道蘇樂安大晚上不睡覺瞎叫什麽。

“將軍。”蘇樂安推開房門直接進了屋子:“有,有蛇。”說著身體不停的發著抖。

周墨淮的眼神黯了黯,當初在軍營他差點讓毒蛇咬死,那是裝不出來的,任蘇樂安再厲害,也有弱點。

蘇恒咬著牙。

“我在這湊合一宿行嗎,明日讓管家在偏院撒些硫磺粉我再回去行嗎。”蘇樂安可憐兮兮的拽著周墨淮的褻衣道。

“嗯。”這件事上,周墨淮有愧於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蘇恒拽著被子氣的止不住發抖,他住在這,那他與周墨淮還怎麽...

蘇樂安從櫃子裏抱出了被褥鋪在地上,沒過一會,蘇樂安聲音弱弱道:“將軍,我,我好冷啊。”他天生體寒,身子捂不暖周墨淮是知道的。

蘇恒緊緊的拽著周墨淮的衣角,之前他不是恨不得殺了他嗎,怎麽如今倒是護著他了。

周墨淮其實不是不想,而是他知道,他殺不了蘇樂安,與其鬧得你死我活,不如和睦相處直到和離那天。

蘇樂安將腿搭在周墨淮的腿上,胳膊緊緊的摟著他的腰:“討厭,將軍,你懟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