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蘇樂安還不忘自報家門。

“如果遊公子有什麽事情,可以隨時來段侯府找我。”

蘇樂安稚嫩的臉蛋純真的話語,丞相府的管家絲毫沒有起疑,甚至都沒有打開房門看一眼就讓蘇樂安和老大夫走了。

老大夫直接回了藥鋪,而蘇樂安直接回了安王府。

“去,甲子巷把一個救濟堂藥鋪的老大夫請到府上,就說,我病了,讓他出診。”蘇樂安脫下衣服,拿下發簪對一旁的小桃吩咐道。

小桃走了出去,蘇樂安解開窗幔躺在**,他想收拾遊少瀾,坑段衍,但是老大夫是無辜的。

段衍下了早朝正悠哉悠哉的在院子裏喝茶賞花。

“侯爺,左丞相帶著家丁站在門口說是要跟您討要個說法。”侍衛稟告完站在一旁。

段衍有些疑惑,這遊辰找他討要什麽說法。

“讓他進來。”段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遊辰陰沉著一張老臉,看到段衍恨不得把他生吃了一般。

段衍微微皺眉:“左丞相,您這般究竟所為何事啊。”

遊辰怒聲道:“所為何事,段侯爺心裏自然清楚。”

“不清楚。”段衍往椅子上一靠,老來瘋怎麽的,大上午的,帶著家丁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他又沒招他惹他。

遊辰看段衍的態度,突然發現這件事太多的疑點,他單憑管家一人之言,就來侯府興師問罪,現在想想,有些唐突了。

“段侯爺,小兒有傷在身,您是知道的,今日一早,有個自稱侯府丫鬟的姑娘來給我兒上藥,結果...”

遊辰不好在往下說,今天他推開門,差點沒一口血吐出去,他的寶貝兒子被人綁著,某個地方全是血,東西還沒拿出來,前麵更是紅腫險些潰爛。

他老年得子,對這個兒子視為掌中寶,如今被人害成這副模樣,當爹的怎能不心疼。

段衍看了一眼身邊的侍衛:“讓府裏所有的丫鬟都出來,讓左丞相辨認。”

遊辰忙擺手:“不了,不了,想必是其中有什麽誤會。”

眼前的人可是段衍,段侯爺,皇上的結拜兄弟,雖然現在回京交了兵權,但他的勢力擺在那裏,他今日來,他沒有問罪就算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麵子,他哪還敢辨認。

來的時候是被氣昏了頭,如今想想,肯定是有人從中挑撥,哪有人會那麽傻,自報家門的。

“那人長什麽樣。”

段衍身邊的丫鬟給他重新倒了杯熱茶。

遊辰看了一眼身邊的管家。

管家忙上前行了個禮:“那姑娘長得十分稚嫩,如孩童一般,眼睛很大,皮膚很白,個子很小...”

“噗--”

段衍這一口茶直接噴了出去。

蘇樂安,沒跑了...

段衍咳嗽了兩聲看著遊辰:“這個人,確實是侯府的婢女,隻是,今日出門後至今未歸。”

沒辦法,蘇樂安闖了禍,他得跟著擦腚不是,總不能讓遊辰去找他的麻煩。

遊辰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經過跟段衍說了一遍,段衍心裏明淨的,但還是跟著打馬虎眼。

“婢女是我新買的,誰知道她竟然敢幹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等她回來,本侯親自將她送到丞相府,讓左丞相親自定罪。”段衍一臉的怒氣,一掌拍在桌子上。

遊辰看段衍的模樣,不像是假的,也許這姑娘別有用心,是故意來到侯府,然後又去了丞相府...

段衍站起身給遊辰行了禮:“這件事是段某的不是,在這裏親自給左丞相賠個不是。”

遊辰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皇上都免了段衍的行禮,他何德何能啊,這是讓皇上知道了,還不得懷疑他又二心啊。

“侯爺,您可千萬別這樣折煞老臣了。”遊辰說完直起身:“既然這樣,老臣就先回府了,小兒還躺在**傷著呢。”

段衍將遊辰送到了侯府門口,見馬車已經走遠,才不緊不慢的向安王府走去。

蘇樂安沒心沒肺的坐在院子裏泡著腳,剛剛老大夫說他腎不好,得多補補,沒事泡泡腳,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但是他的腎是真的不好,他心裏有數,平時與周墨淮,他出來一次,他出來三四次,好的了才怪呢。

段衍直接推開侍衛進了院子。

蘇樂安將棉布扔給剛要開口說話的段衍。

段衍拿著棉布蹲下了身子:“你辦事之前怎麽不跟我商量,要是去丞相府被發現,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蘇樂安拿出襪子套上。

“我主要的目的是想給你找麻煩,你別誤會。”蘇樂安彎下腰穿鞋子。

能把坑人說的這麽理所當然出了蘇樂安也沒旁人了。

段衍站起身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

蘇樂安站起身扭了扭腰,年齡大了,得知道養生了。

“左丞相這個人記仇的很,你別讓他盯上了。”段衍走到椅子旁坐下。

蘇樂安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記仇怎麽了,大不了挖個坑,提前給他下葬。”

“...”

段衍單手撐著臉,姿勢十分懶散:“既然是本侯的丫鬟,就得懂得規矩,來,給本侯捏捏腿。”

蘇樂安聽言笑盈盈的走了過去,手輕輕的放在了段衍的大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侯爺,這力度怎麽樣。”

段衍將腿分開一些,任由蘇樂安胡鬧。

周墨淮站在自家的高牆上,將蘇樂安的一舉一動看的一清二楚,這個蘇樂安,一點臉都不要,看誰摸誰,手怎麽那麽欠呢。

眼看著蘇樂安要解段衍腰帶了,周墨淮下了高牆看著身邊的管家:“把蘇樂安的被子給他送過去,他的東西一樣也不許留在將軍府,看著礙眼,快去。”

李管家沒有多言,隨便抱了床被子進了安王府。

段衍的手握住了蘇樂安的手腕,他不想他知道,何必如此耍他呢。

“安王,將軍府派人來說,給您送被子。”侍衛有些無語,這將軍府是要搬家不成,不是送花盆,就是送椅子,現在被子都送來了。

李管家抱著被子進了院子:“將軍讓老奴把被子給您送來,怕您晚上涼。”

段衍雙腿交疊隱藏自己的不適。

“放那吧。”蘇樂安努了努下巴,這個周墨淮,眼看就要上鉤了,估計用不了半年了。

段衍歎了口氣:“又多了個像我一樣的可憐男人。”

蘇樂安坐在一旁看著段衍:“你還可憐啊,去青樓叫姑娘作陪的時候,不是挺自在的嗎。”

“我清清白白,幹幹淨淨,怎麽都比周墨淮強吧,他倒也不挑食,什麽都吃,也不怕壞肚子。”段衍一想到蘇恒的那張臉就犯惡心,周墨淮也真是條漢子,什麽都敢上。

蘇樂安伸出手在段衍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懂個屁,吹了蠟燭都一樣,給周墨淮五斤豬肉,估計效果也差不多。”

段衍憋著笑意。

李管家無奈的看了蘇樂安一眼,雖然他們將軍在感情方麵確實糊塗,但也不至於向蘇樂安說的這般...這般...哎...

周墨淮背著手站著院子裏,繃著一張俊臉。

“他們在聊什麽。”周墨淮裝作毫不隻在乎的隨便問了一句。

李管家思來想去道:“安王說您,晚上進了屋子,吹了蠟燭,五斤豬肉也一樣。”

“...”

周墨淮的手差點沒把自己的手背摳出血印子,他竟然敢如此說他。

一下午周墨淮都憋著一股氣。

到了晚上,段衍在安王府用完了晚膳才不情願的回了侯府。

蘇樂安百無聊賴的躺在**,在古代就這點不好,沒什麽娛樂項目,好玩的東西,這個時辰了還不來,再不來他都打算睡覺了。

周墨淮直接推開了門,進了屋子。

“蘇樂安,你想討段衍開心我不攔著,但是你背後詆毀我算怎麽回事。”周墨淮一臉怒氣的看著蘇樂安。

蘇樂安打了個哈欠,眼中泛著淚光:“明天再說吧,我今天困了。”他來晚了,他不想跟他玩了,他想睡覺。

周墨淮走過去,捏住了蘇樂安的臉頰:“以後,別再讓我知道你說我壞話,否則,我就縫上你的嘴。”

蘇樂安忍著困意,強行睜開眼睛看著周墨淮:“將軍大晚上來,不會就是跟我說這些廢話的吧,不會吧。”

周墨淮冷哼一聲:“別高看了自己,你跟那五斤豬肉相比,沒什麽區別。”

“那滾吧,找你的豬肉去吧。”蘇樂安說完拉下窗幔躺在**,蓋上了被子,從今天開始,周墨淮休想碰他。

周墨淮回頭看了一眼,之前沒有他,他也過來了,有什麽大不了的,真當他是獨一無二,非他不可了。

“對了將軍,我們已經和離了,你還是少來安王府比較好,別讓我的曹郎和段寶寶誤會了。”蘇樂安說完閉上了眼睛。

周墨淮冷著臉走出了屋子。

這人啊,就是賤,你越得不到,你就越想擁有,尤其是曾經得到過,後來又失去的東西,就好比一樣東西,你放在哪,平常也不覺得有什麽用,一旦沒了,你就會瘋狂的找,越找不到,越鬧心。

周墨淮目前還沒有發覺,等他發覺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