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安坐在安王府的門口,身邊放置一張桌子,桌子上有茶,有水果,還有各種各樣的點心。
路過的人都會疑惑的看上兩眼。
“安哥哥,為什麽不在府裏坐著啊。”小桃忍不住問出了口。
蘇樂安懶散的靠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個新鮮的蘋果:“給別人添堵,給自己增加樂趣。”
這回不僅僅是小桃了,就連梅子都開始有些好奇了,在這坐著能給誰添堵,又能增加什麽樂趣呢。
周墨淮下早朝回來,見到蘇樂安冷哼一聲直接進了將軍府,後又下令關上將軍府的大門。
“您這是給將軍添堵,可是這有什麽樂趣呢。”小桃手放在下巴上,裝作深思的模樣。
蘇樂安氣定神閑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才不是給周墨淮添堵呢,給他添堵有什麽好玩的。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曹郎瑞拿著一個盒子走到蘇樂安麵前:“都按照你畫的圖紙做好了,你看看是不是這樣的。”
蘇樂安打開盒子一看,不得不說,曹郎瑞是真的有錢啊,他就是讓他隨隨便便做副麻將,結果他竟然用上等的玉來做,而且還是材質差不多的玉...
段衍帶著一臉不滿的龍洛來到了安王府。
龍洛一看到蘇樂安內心就十分糾結,並且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那是叔叔,那是親叔叔...
“好了,來吧,坐下,我跟你們說說規則...”蘇樂安小嘴巴巴的給另外三個人講了好幾遍。
三個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們從來沒聽過這樣的玩法,一開始不是錯了,就是炸胡...
一開始隻是他們四個玩,可是後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的甚至還給段衍出點子。
安王府的門前熱鬧非凡,七言八語說什麽得都有。
蘇樂安在熱鬧的氣氛中也感覺到高興,他本來就喜歡熱鬧,越熱鬧越好。
段衍看著手中的牌,腳踢了踢曹郎瑞的小腿,好不容易有個坑蘇樂安的機會,錯過豈不是太可惜了。
龍洛從玩開始始終不輸不贏,段衍贏了點,曹郎瑞則是一直輸。
“你別踢我,誰知道你要胡什麽。”曹郎瑞絲毫不給段衍麵子。
段衍尷尬的收回腿。
“胡了。”蘇樂安將牌推倒,然後站起身,扭了扭腰:“坐時間長了,腰疼。”
三個人齊齊看向蘇樂安,蘇樂安將牌推了進去。
“傻啊,看他做什麽,他炸胡了。”一旁的中年男子道。
“就是,就是,他剛剛沒有筒子就胡了。”
蘇樂安單手撐著下巴:“是你們自己沒注意看的,這可不能怨我。”
“色字頭上一把刀。”段衍無奈將碎銀遞給蘇樂安。
這麵越熱鬧,周墨淮坐在書房就越鬧心,也不知道蘇樂安又耍什麽把戲,為何會如此熱鬧,什麽胡了,沒胡的。
“管家,去看看,怎麽回事。”周墨淮推開了書房的門。
李管家早就打聽過了:“將軍,夫人他,不,不對,安王他在打麻將,是一種新的玩法,周圍鄰居都出來看熱鬧。”
周墨淮強忍住好奇心,但人吧,都是這樣,越好奇就越想知道...
蘇樂安看到周墨淮走了出來,忙招了招手:“將軍,你過來,一起玩啊。”
周墨淮冷著一張臉,這有什麽好玩的。
蘇樂安踹了踹龍洛的椅子:“你該寫作業了。”
“...”
龍洛氣的甩袖就走,過河拆橋蘇樂安,沒人比他更...更...還是討厭不起來。
一開始周墨淮還拒絕,說什麽都不玩,還說蘇樂安幼稚,可最後,越玩越上癮。
“將軍,你這急急的吃完晚膳要去做什麽啊。”蘇恒不解的看著周墨淮。
周墨淮漱了漱口沒理蘇恒,直接去了安王府。
段衍因為有事來不了,周圍的鄰居就替了他的位置,反正住在這附近的,不是當官的,就是有錢,也不差輸贏這點銀子。
周墨淮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裏拿著麻將尋思著該出什麽。
蘇樂安笑盈盈的坐在他的對麵,這傻子,胡九筒...
周墨淮一贏就是幾天,一下朝連將軍府都不回,直接就去安王府。
段衍和曹郎瑞偶爾還有個缺席,但他從來沒有,一玩就到晚上,看不到牌為止。
蘇恒有氣,但是又無可奈何,周墨淮像個深陷其中的賭徒一般,不讓他去,就跟要他命似的。
晚上,打完麻將,蘇樂安站起身扭了扭腰,這麽一直坐著不說腰,屁股也跟著疼。
曹郎瑞和段衍沒有來,因為京城中發生了大案,他們在大理寺脫不開身。
周墨淮坐在椅子上喝茶,見蘇樂安一臉痛苦的模樣淡淡道:“腰疼?”
蘇樂安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
“將軍給我按按?小桃她們力道總是用不對。”蘇樂安說著直接趴在了院子裏的貴妃椅上。
周墨淮放下茶杯走了過去,伸出大手給蘇樂安揉了揉腰。
“嗯...舒服...”
周墨淮心中一顫,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蘇樂安在自己的尾骨拍了拍:“尤其是這裏,幫我按按。”
周墨淮倒也沒有拒絕。
“輕點...疼...嘶...”
周墨淮覺得喉嚨發緊,呼吸都跟著快了許多。
“將軍,夫人說,時辰不早了,請將軍回府。”李管家低著頭道。
蘇樂安坐起身,臉上帶著落寞:“一不下心,竟忘了,將軍已是別人的夫君。”
周墨淮的手停在半空,想說什麽,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將軍快回去吧,免得夫人多想,到時候來找我的麻煩。”蘇樂安的聲音也低沉了許多。
周墨淮猶豫了片刻還是回了將軍府。
蘇樂安躺在**,迷迷糊糊就睡著了,周墨淮以後要是被撤職了,開個按摩院就很不錯。
蘇恒氣鼓鼓的坐在**,看到周墨淮後,賭氣的直接躺在了**。
周墨淮見狀直接出了主屋,根本就沒有要哄蘇恒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蘇恒就帶著家丁去了安王府。
“蘇樂安,別以為你弄的那些小把戲就能得到將軍,你別忘了,你是殺害我哥哥的凶手,他是不會接納你的。”蘇恒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蘇樂安的鼻子。
周圍的人都有些不解的看向蘇樂安。
蘇樂安則是委屈巴巴的看著蘇恒:“再怎麽說,我如今也是安王,你這樣指著我恐怕於理不合,再說了,又不是我讓將軍過來玩得。”
“就是,這將軍夫人,怎麽如此粗鄙,以下犯上。”
“周將軍怎麽會有這麽一位夫人,哎...”
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蘇恒氣的渾身發抖:“你們耳朵聾了嗎,他殺了我哥哥,是個殺人凶手。”
蘇樂安都想給蘇恒鼓掌了,騙人最高的境界就是連自己都騙,謊話說著說著自己都信以為真了,他哥哥怎麽死的,他心裏沒數嗎。
“安王不是那樣的人,你別胡說八道,證據呢,有證據嗎,有證據直接去大理寺,實在不行,告禦狀也行。”
蘇樂安委屈的眼底發紅,手攥著衣角:“別鬧了,怎麽說曾經也是一家人,何必為難我呢,以後不帶將軍玩就是了。”
蘇恒恨不得衝上去撕了蘇樂安的臉,他怎麽那麽能演呢,之前囂張跋扈,膽大到在皇上麵前殺人,如今卻要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如果將軍夫人執意如此,明日我便讓爹爹上奏彈劾,讓皇上見見夫人的德行,配不配得上誥命夫人。”其中一人一臉怒氣的看著蘇恒,此人正是右丞相之子,付元。
蘇恒見狀,隻好忍下怒氣,帶著家丁回了將軍府。
李管家站在院子裏:“夫人,將軍不過是一時貪玩罷了,蘇樂安會裝可憐,難道您就不會嗎。”
蘇恒一聽眯縫著眼睛,他蘇樂安會的,他也會,甚至比他厲害。
周墨淮下朝後,直接去了安王府,結果安王府的侍衛沒讓他進去。
“將軍,您還是請回吧。”侍衛麵無表情道。
周墨淮有些不解,每天不都是這樣嗎,怎麽今日卻不讓他進了,蘇樂安又在玩什麽把戲。
此時付元從院中走出:“將軍真是娶了位好夫人。”說完鄙夷的離開了。
周墨淮皺了皺眉,轉身回了將軍府。
李管家站在一旁無奈:“將軍,夫人實在是太在乎您了,您應該多陪陪夫人,不要老往安王府跑。”
“將軍,將軍不好了,夫人他,夫人他自戕了。”家丁嚇得連滾帶爬的到了周墨淮麵前。
周墨淮一聽大步向主屋走去,蘇恒唇無血色,臉色發白,脖頸處一道深深的勒痕格外明顯。
李管家站在一旁:“將軍,夫人才是你的正妻,蘇樂安不是。”
“還不去請大夫,難道要看著他死嗎。”周墨淮瞪了李管家一眼。
李管家差點忘了要請大夫的事了,隻顧著演了,這要是給耽誤了,人死了,安安還不得氣個好歹來。
蘇樂安早就把大夫準備了,他早就料到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從來就沒個新花樣,有能耐繩子綁死扣,他就不信有吊不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