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郎瑞躺在**,看著案宗,這人要是倒黴,放屁都能閃腰,查案查得好好的,誰承想能坐在鐮上啊。

“少爺,段侯爺...”

“讓他滾,倒黴催的...”曹郎瑞一想到段衍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他能扶他一把的,結果他往一旁移了兩步。

“安王也來了。”

曹郎瑞合上案宗:“磨蹭什麽呢,還不快把安王請進來。”

“...”

家丁快步向門口走去。

蘇樂安整個人掛在段衍的身上,他不是哪裏不舒服,就是單純的懶。

“段侯爺,安王爺,快請進,多有怠慢,還請見諒。”管家眯著眼睛,笑的跟花一般燦爛。

蘇樂安站直了身體,自古管家都是成了精的狐狸一點都沒錯,等哪天他出息了,他就把個個府上的管家都聚在一起為他效力,別的不行,某個皇位估計不是什麽太難的事。

段衍手裏搖著折扇進了屋子:“曹兄可好些了。”

曹郎瑞手肘撐著床側著身子看向段衍和蘇樂安:“安安你來了,快坐。”

段衍自顧自坐下。

“大夫說你這傷恐怕會傷及根本啊,曹兄得好好養著,不然成親後,不能圓房可就麻煩了。”段衍順手將折扇扔在了桌子上。

蘇樂安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還第一次聽說屁股傷了影響圓房的。

曹郎瑞瞪了段衍一眼:“就算傷了根本,也比沒事就往青樓鑽的段侯爺強上百倍,看您最近麵色發黃,還是少去為好。”

“好了,讓我看看你的傷。”蘇樂安怕他們兩個再說下去會打起來。

段衍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就當他是讓著屁股開了花的曹郎瑞吧。

曹郎瑞有些不好意思的拽著被子:“大夫上過藥了,快好了,就別看了,免得汙了安安的眼。”

蘇樂安坐在床邊身子前傾,唇抵在曹郎瑞的耳邊:“曹郎,我想看嘛。”

曹郎瑞鬆開了被子,不自覺的抬起胳膊擋住了半張臉,耳尖和脖頸紅了個徹底。

蘇樂安慢慢掀開被子,然後看了看曹郎瑞的傷,還好是在屁股肉多的地方,不然這一下不死也得殘。

段衍餘光瞥了一眼,心裏有些後悔,就算是情敵,同朝為官數載,他確實不應該躲開。

“我去進宮請太醫來為你醫治,這麽重的傷,普通大夫肯定看不好。”說著蘇樂安站起了身:“案宗我拿走了,三天後自會查清。”

曹郎瑞有些自形慚穢。

蘇樂安拿過案宗隨手翻看了兩眼,然後微微挑了挑眉,未出閣的少女出門買胭脂,結果第二天屍體出現在了自家的院子裏,少女的母親禁受不了打擊懸梁自戕了...

“我抓住犯人後,要將他活扒皮。”蘇樂安稚嫩的小臉染上了一層陰霾。

曹郎瑞沒有多說什麽,這犯人著實可惡,妙齡少女如花的年紀,還未來得及綻放便已凋零。

段衍拿起折扇站起身,蘇樂安走到段衍麵前,將他的折扇扔在了地上,並且咬牙切齒的踩了幾腳。

“又不熱,扇什麽扇。”說著蘇樂安氣哼哼的離開了屋子。

“哈哈哈哈...”曹郎瑞幸災樂禍笑出了聲:“段侯爺還不快撿起來,這扇麵可是大師所繪,價值千金,就這麽扔了著實可惜。”

段衍冷哼一聲,他還差這一把折扇不成,安安拿它撒氣,那是它的榮幸。

兩人走後,曹郎瑞努了努下巴:“把扇子撿起來,貴著呢,改個扇骨,放在鋪子裏,改明個還賣段侯爺。”

“是。”老管家撿起扇子走了出去。

蘇樂安越看案宗越氣,人家姑娘就出門買個胭脂,招誰惹誰了,遭遇如此禍事,等他抓到他,一定要在菜市場當眾剝了他的皮,以後他抓到一個剝一個。

段衍沒想到蘇樂安竟然如此生氣。

“查,姑娘家的鄰居,還有姑娘近一個月都去了什麽地方見過什麽人,特別注意那些中年男子並且知道姑娘家住在哪的。”蘇樂安一臉認真的盯著案宗。

段衍低頭看著蘇樂安的側臉,心砰砰跳,他認真起來,格外迷人,當初與他一起斬敵方將軍首級的時候,他也是十分認真,與平日裏嬉鬧玩耍的他截然不同。

蘇樂安說完將案宗拍在段衍的身上:“還愣著做什麽,去查。”

段衍收了收心神,快步向大理寺走去。

蘇樂安沉著臉向安王府走去。

蘇恒帶著丫鬟買了許多衣服配飾回來,見蘇樂安一臉的不高興,他嘴角忍不住上揚。

蘇樂安一臉殺氣的看向蘇恒。

“安王看我做什麽,難不成,我臉上有花?”蘇恒站在將軍府前毫不示弱的看向蘇樂安。

“你有你嗎了個der。”蘇樂安這輩子就沒這麽無語過,怎麽早回來,晚回來都能遇到他,看到他那張臉就晦氣。

蘇恒雖然聽不懂,但是也知道那不是一句好話。

“你說清楚,你剛剛說的話什麽意思。”蘇恒不依不饒走到蘇樂安麵前道。

蘇樂安伸出手直接扣住了蘇恒的喉嚨,他心情不好著呢。

蘇恒陷入了窒息,手緊緊的握著蘇樂安的胳膊。

李管家忙上前:“安王,安王,夫人不懂得規矩,老奴替他給您賠個不是。”說著李管家就要跪下。

蘇樂安隨手一甩,將蘇恒甩在地上,聲音冷冽:“下回見到我,跪下,磕頭請安,懂嗎?”

蘇恒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眼裏充滿了恐懼,要是管家來晚一步,蘇樂安竟然真的想活生生的掐死他。

李管家上前攙扶,這人要死,也不能白白髒了安安的手。

蘇樂安一甩衣袖,大步向安王府走去。

劫後餘生並沒有讓蘇恒學乖,他進了將軍府後,直接跑去了書房跟周墨淮哭訴。

周墨淮放下輕聲安慰了幾句,蘇樂安要是想殺他,脖頸瞬間就斷了,還能等到李管家求情,不過是跟他鬧著玩罷了。

“再怎麽說他如今也是王爺,身份比我們尊貴,以後見了他,不說話就是。”說著周墨淮握著蘇恒的手:“來陪我一同練字。”

蘇恒擦了擦眼淚,坐在了周墨淮的腿上。

蘇樂安回到王府後洗了洗手,然後將擦手的棉布扔在了地上。

小桃拿過早就做好的糕點放在蘇樂安的麵前:“還沒吃午膳吧,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

蘇樂安坐在躺椅上淡淡道:“拿下去吧,我沒胃口。”

“吃些吧,你最近都瘦了,臉上的肉都少了。”說著小桃伸出手摸了摸蘇樂安的臉。

蘇樂安一巴掌打在小桃的手背上:“我說了,不吃,聽不見嗎。”

小桃對上蘇樂安冰冷的眸子愣了愣,然後紅著眼眶點了點頭,將糕點端了下去。

“哎...”

蘇樂安起身向廚房放心走去。

小桃一邊哭一邊把糕點扔在一旁的盤子裏,她好不容易做的,準備了一上午,不吃就不吃,凶什麽凶。

“呦,是那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惹我們家小桃生氣了,瞅瞅這麽好看的臉,哭成小花貓了。”蘇樂安笑嘻嘻的走到小桃身邊:“來讓安哥哥看看。”

小桃直接撲進了蘇樂安的懷裏:“嗚嗚,安哥哥打人,我以後再也不給你做糕點吃了。”

“那可不成,沒了小桃的糕點,我會餓死的。”蘇樂安誇張道。

小桃抬起頭看了看蘇樂安,然後被他一臉誇張的樣子逗笑了。

蘇樂安給小桃順了順後背,然後拿起盤子裏的糕點放入口中:“好吃,小桃的糕點手藝,比宮裏的禦廚都要好,要是能天天吃到,睡覺都得偷著樂。”

小桃推了蘇樂安一下,哪有那麽誇張,不過是普通的糕點罷了。

蘇樂安雖然心情不好,但是他不應該遷怒小桃,一個男人最無能的表現,就是在外麵惹了氣,回家把氣撒在家人身上。

小桃給蘇樂安沏了壺熱茶,她知道,她的身份不過是個婢女,是個下人,如此越矩都是因為蘇樂安寵著她和梅兒,她不應該蹬鼻子上臉。

“王爺,付公子求見。”侍衛一臉的無奈,這付公子也真是的,給祖宗請安都不見得有這麽勤快,一天來八趟都算少的。

蘇樂安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侍衛長長舒了口氣...

付元一臉賠笑的進了安王府,蘇樂安可算願意見他了。

蘇樂安端起茶杯正色的看著付元:“既然付公子來了,咱們就把話挑開了說。”

付元站在蘇樂安麵前點了點頭。

“我與付公子,不過是棋友,如今你已有婚期,就不要老往安王府跑了,免得惹人說出閑話來,有損你我的名聲。”蘇樂安語氣疏離,低眉繼續喝著手中茶。

付元一怔。

“安安,可還為那日的話生氣。”付元走上前兩步。

蘇樂安自嘲一笑:“付公子多心了,下盤棋而已,輸了棋還不至於生氣。”

付元一時語塞,他不信他是自作多情,他明明還親了他。

“本王累了,如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送客。”說著蘇樂安放下茶杯站起身,進了主屋。

侍衛站在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

“...”付元歎了口氣。

小桃站在一旁小說低語:“我們家王爺,可是皇上的親弟弟,姓付的別說有婚約,就算沒有,咱們家王爺也未必看得上他。”

梅兒在一旁點了點頭小聲回道:“皇上之前不是答應咱們家王爺,他所嫁之人如果是平民,那就賜官,如果是官,那就高升兩級嗎,有這樣條件,想娶我們家王爺的都得排隊。”

付元一邊慢慢走,一邊仔細聽小桃和梅兒的竊竊私語,如果是這樣,他大可以找安芸芸商量,先退婚娶蘇樂安進門,然後再娶她做平妻,平步青雲毫不費力,相信父親和禮部尚書都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