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安命人將龍之墨送回寢宮,並且下令,讓他靜思己過,還派了暗衛專門看守,他知道蘇樂安的為人,他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放過龍之墨。
蘇樂安找不到下手的時機,自然不願意久留。
黑衣男子站在蘇樂安的身邊聲音低沉道:“安安,大皇子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如果你殺了他,皇上是不會放過你的,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
蘇樂安順拐踢著正步,小嘴噘的老高:“師父父,你應該幫我才是,怎麽卻向著旁人說話。”
黑衣男子伸出手在蘇樂安的頭上摸了摸,這孩子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自然是十分疼愛,但是殺手閣自創建以來隻聽從於皇上的指令,他不能因為蘇樂安而壞了規矩。
兩人出了皇宮,黑衣男子站在宮門口:“為師教過你,凡是不能意氣用事,不能衝動,三思而後行。”
蘇樂安仰著頭看著黑衣男子,圓圓的大眼睛彎成月牙狀:“我知道了,師父在這,我就算想殺,也殺不成啊。”
黑衣男子摘下麵罩,當年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如今已到中年,但五官依舊保留著年輕時的俊帥。
蘇樂安心裏犯了嘀咕,楚玉身為他的師父,對他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想殺大皇子恐怕沒有那麽容易了。
“不請我去府上坐一坐嗎,許久沒有與你對飲了。”楚玉聲音淡淡道。
蘇樂安挽著楚玉的胳膊笑的別提多開心了:“師父對我最好了,改明個看到師娘,讓他給您生五個孩子。”
“...”
楚玉抬起手就是一巴掌,胡說八道,他師娘身為男子,別說五個,就連一個那也是生不出來的。
蘇樂安笑的很大聲,回到安王府後馬上命梅兒去把府內最好的酒拿來。
楚玉喝了半壺後直接癱在了椅子上身子不停的往桌子下滑,他的酒量不喝正好,一喝就多...
“將人扶進去。”蘇樂安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他本來還想著寫信給師娘呢,師父挺上道,免了許多麻煩。
段衍怕蘇樂安真的殺了大皇子,於是一直派人盯著安王府。
蘇樂安站在宮牆上,四處張望,當他看清楚後,飛身離開。
“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黑影飛過去啊。”
“沒有,別一驚一乍的,沒病也讓你嚇出病了。”
兩個暗衛躲在暗處小聲交談著。
龍之墨泡了個熱水澡,身邊站著一個駝著背的公公。
“明日在去抓一個回來。”龍之墨起身穿上衣服:“父皇又不是不知道,他都不管我,那個什麽安王的,算什麽東西,竟在本皇子麵前擺長輩的架子。”
“砰--”
龍之墨皺眉回頭,蘇樂安幼稚的小臉出現在他的麵前,差點就與他撞到了一起。
“來人,快來人...”
一旁的公公反應極快,但是他反應再快也沒有蘇樂安快。
龍之墨被他打暈後抗在了肩膀上。
“吃豬飼料了,這麽重。”蘇樂安咬著牙飛身離開。
龍安正睡覺呢,突然被外麵的嘈雜聲驚醒:“這麽了。”
“皇上,皇上,大皇子,大皇子被安王帶走了。”
龍安猛地坐起身:“快,快帶人去安王府。”
蘇樂安他竟然真的敢...
臨近入秋,百姓們都起的很早,想趁著沒有入秋將自己家菜園子的菜全部賣掉。
蘇樂安將龍之墨綁在行刑的柱子上,他不僅僅害了兩名無辜的姑娘,甚至更多,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被壓下來,皇上明顯知道,卻然充耳不聞一再縱容。
“皇叔,皇叔,你放我下來。”龍之墨怕的雙腿發軟,要不是被繩子綁著,他早就癱倒在地了。
蘇樂安手握著匕首:“我算什麽東西,怎能配的上大皇子的一聲皇叔。”
百姓們提著籃子,看到有人被綁在柱子上都忍不住停下腳步。
蘇樂安帶著嗜血的笑容,瞳孔驟然變了變。
“讓一讓,讓一讓。”
段衍帶著侍衛衙役來到了蘇樂安的麵前:“安安,不要胡鬧,快將大皇子放下來。”
蘇樂安看向段衍,然後又看了看一旁站著的曹郎瑞,兩人皆是一臉的凝重。
“安安,聽話。”曹郎瑞聲音比之前提高了兩倍不止,這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如果蘇樂安真的殺了他,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龍之墨一看到段衍來了,馬上底氣就足了:“我說了,你傷不了我,還不快點把我放了,我不過是殺了你一個婢女罷了,用得著如此生氣嗎,大不了我賠你幾個便是。”
蘇樂安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了看天,他本來想把大皇子剝皮拆骨的,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龍之墨被鬆了綁,揉了揉被發疼的手腕:“聽說皇叔還有一個婢女,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跟之前的那個一樣,玩起來...”說到這裏龍之墨停了下來,然後朗聲大笑。
段衍和曹郎瑞兩個人上前護住龍之墨:“安安,你先回府,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蘇樂安歪著頭,嘴唇被他咬出了血。
這樣的人如果活著當上了皇帝,對百姓而已,無疑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龍之墨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段衍十分警惕的看著蘇樂安,以他的性格,恐怕沒那麽容易妥協。
曹郎瑞低沉道:“大皇子,快走幾步可好。”
龍之墨轉過頭看向曹郎瑞:“你什麽身份竟然敢命令本皇子。”
曹郎瑞忍著怒氣低下了頭。
侍衛攙扶著龍之墨上了馬車,車簾子還沒等掀開,他的胸口就出現了一把匕首,從後到前,直接貫穿了整個胸口。
“...”他來不及恐慌,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蘇,樂,安。”段衍咬牙切齒的轉頭看向行刑台上的蘇樂安。
蘇樂安的手還保持著扔暗器的姿勢,他從始至終也沒說過要放人走啊。
曹郎瑞忙上前探了探龍之墨的鼻息,完了,全完了...
段衍氣衝衝走上前,拽著蘇樂安的手腕:“你這樣做的後果,我是為了防止你做傻事才來得,你怎就不知呢。”
“大理寺不能伸的冤我親自來,怎麽,不行?”蘇樂安甩開段衍:“別忘了你的身份,天子犯法於庶民同罪,更何況他一個皇子了。”
“你在說什麽瘋話,自古以來,天之犯法何時與庶民同罪了,這不過是一句唬人的話罷了。”段衍氣的恨不得給蘇樂安幾巴掌,他那麽聰明,在處理這件事上,怎能如此糊塗。
“道不同,不相為謀,段侯爺還是離我遠些,皇上怪罪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蘇樂安說完將雙手背在身後:“其實挺後悔的,早知道,應該早點動手,這樣我就能扒了他的皮,這樣死,算便宜他了。”
“你...”
蘇樂安背著手向安王府走去,反正他已經活的夠夠的,隻要他不怕,那麽死這個“詞”對他來說就是解脫。
周墨淮起早回到將軍府,剛下馬就看到蘇樂安拎著包子往回走,真難得,他竟然起的這麽早。
“早上好。”蘇樂安對周墨淮笑了笑:“要吃包子嗎。”
周墨淮搖了搖頭。
“來人,將安王拿下,關進宗人府大牢。”二三十名暗衛將蘇樂安團團圍住。
蘇樂安咬了一口包子:“剛剛給你,你不要,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請你吃東西了。”
周墨淮冷著臉:“為何抓他。”
“回稟將軍,安王剛剛在菜市場殺了大皇子。”一名暗衛回道。
周墨淮震驚的看著蘇樂安,他瘋也要有個限度,竟然連大皇子都敢殺。
蘇樂安噘著小嘴,一臉的委屈:“將軍,夫夫一場,你要記得來看我。”說完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李管家。
蘇樂安被帶走後,周墨淮詢問了一下李管家,得知小桃被殺,凶手是大皇子時,他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將軍...”李管家欲言又止的看著周墨淮。
“說。”
“安王府出事,老奴沒有詢問夫人的意見就去幫了忙,夫人十分惱怒,要杖殺老奴,老奴,老奴,迫不得已將,將他關在了屋子裏。”李管家說完跪在了地上:“老奴寧願死在將軍手裏。”
周墨淮彎下腰將李管家扶了起來:“不必自責。”
蘇恒得知周墨淮回來了,拚了命的大吼大叫,周墨淮推開門進了主屋。
蘇恒直接撲進了周墨淮的懷裏:“將軍,將軍您可算回來了。”
“我已經罰了李管家,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周墨淮說完將蘇恒抱起放在了**。
蘇恒臉紅紅的看著周墨淮,周墨淮拉下床幔,可腦子裏全是蘇樂安,他殺了大皇子,皇上肯定不會放過他。
“我還有事,你先休息吧。”周墨淮轉身走出了主屋。
李管家站在院子裏,唉聲歎氣。
“李管家,替我準備朝服,我要進宮麵聖,還有馬上將這件事情傳出去,傳的人越多越好。”周墨淮知道,想保住蘇樂安,就必須讓百姓知道,他是為何殺人。
如果皇上下旨殺蘇樂安那麽勢必會引起民怨,皇上是個聰明人,一定會權衡利弊。
夫夫一場他總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