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安如同破碎的布偶一般躺在**,雙目無神,渾身上下滿是傷痕。
曹郎瑞坐在一旁內心十分自責與愧疚,如果他堅持不受威脅,也許蘇樂安就不會傷的如此嚴重,在選擇上,他選擇了曹家放棄了蘇樂安,所以他根本就配不上他。
楚玉坐在桌子旁喝著涼茶,今日的結果,就是他當初的選擇,隻要他不後悔,那麽今日所受的傷,就是理所當然。
蘇樂安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門口的方向,沒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麽。
“王爺,門口有一位自稱是您師父的人要見您。”侍衛敲響了房門。
楚玉一聽頓時頭皮發麻,他怎麽來了,還偏偏挑安安受傷的時候來,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此時安王府前站著一位如畫中仙般的人,傾城絕顏,長袖白衣隨風揚起,嘴角微微上揚笑的十分溫柔。
“請您隨屬下進來。”侍衛做出了個請的手勢,眼睛不自覺的往男子身上瞄。
楚玉將蘇樂安蓋了個嚴嚴實實,一會要是讓他家那位看見可不得了。
“安寶貝。”
人還沒進屋,就已經聽到聲音了,尤其是那一聲寶貝,叫的十分寵溺仿佛能滴出水一般。
蘇樂安回神後看向門口。
男子微微抬起胳膊,推開了屋子的門。
曹郎瑞驚訝的看著門口,蘇樂安的長相屬於稚嫩精致可愛類型的,可這位,眉眼間盡是溫柔,五官如雕刻般精致。
“師,娘。”蘇樂安使出全身力氣,才虛弱的說出兩個字。
蘇樂安的師娘,巫若笙,上任殺手閣,閣主的兒子,為人十分護短,脾氣與長相十分不符。
巫若笙快步走到床前,掀開被子一看,臉上瞬間布上了一層陰霾:“怎麽回事。”
“是...”
“啪--”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傷的這麽重。”巫若笙聲音冷了下來,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眼底滿是殺氣。
“我...”
“啪--”
曹郎瑞往一旁移了移,這位脾氣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
“你得...”
“啪--”
楚玉的臉上布滿了手指印,巫若笙打他毫不手軟。
“我讓你來幹什麽的,當路人鼓掌叫好的?”巫若笙長眉微皺。
楚玉往後退了兩步:“他殺了大皇子,受這點傷算輕的了。”
巫若笙看了看躺在**的蘇樂安,原來是皇上打的。
“夫人,夫人,你這是要去哪啊。”
楚玉忙將要走的巫若笙攔了下來。
“殺狗皇帝祭天。”巫若笙白皙的手上青筋暴起,雖然近些年他都不怎麽殺人了,但是欺負他徒弟的人除外。
楚玉忙將巫若笙的嘴捂住,這話是能亂說的嗎。
“你先冷靜一下,先為安安醫治,殺皇帝的事情,先放一放,不急,不急。”楚玉柔聲道,能把殺皇上說的如此輕鬆的除了巫若笙也沒旁人了。
蘇樂安嘴唇動了動。
巫若笙走到床邊,將手指搭在了蘇樂安的手腕處,然後臉色更加難看了:“誰毀了你的內功,為師現在就去擰了他的腦袋給你當球踢。”
曹郎瑞坐在一旁,呼吸都放慢了許多。
楚玉已經習慣了,殺皇帝的事情,他也不是沒做過,隻不過殺的是敵國皇帝,蘇樂安就是被他寵壞 的,做事無法無天隨心所欲。
蘇樂安搖了搖頭,仇當然是要自己報才解氣。
巫若笙站起身:“我去煎藥,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以你的能力,就算沒有內功身手也不會差,實在不行,為師教你製毒,練暗器。”
蘇樂安緩緩的點了點頭。
楚玉跟著巫若笙出了屋子。
“老東西,我要你何用,連徒弟都保護不好,當初我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巫若笙掐著腰氣的臉色發紅。
楚玉不自覺的蹭了蹭鼻子,他年紀大怎麽了,當初他不是沒說過,他太大了,他們不合適,是他自己哭著喊著說他喜歡大的,現在幾年過去了,又開始嫌棄他了。
“夫人,你的身體不宜生氣,消消氣,消消氣。”楚玉上去環住了巫若笙的腰。
巫若笙轉過頭看著屋子:“我出去一趟,你先生火,我要親自煎藥。”
“是,夫人。”楚玉受氣習慣了,他比他大了十歲,就應該處處多讓著他一些。
曹郎瑞坐在床邊,不知該說些什麽。
“走吧。”
“我,不想...看...見你。”
一句話蘇樂安需要廢很大的力氣才能說出來。
曹郎瑞站起身給蘇樂安掖了掖被角,臨走前不舍的看了看躺在**已經閉上眼睛的蘇樂安。
他已經決定辭官了,這樣的大理寺少卿不做也罷,這樣的皇上配不上他的忠心。
楚玉蹲在院子裏,拿著折扇輕輕的扇著剛剛燃起的小火苗,眼看著火要滅了,楚玉想都沒想直接將折扇扔了進去。
“...”
曹郎瑞剛想上前阻攔,但是已經晚了,那把折扇如果他沒看錯,可是價值千金的,畫這把扇麵的高人已經逝世了,留下的畫作很少,幾乎千金難尋,他竟然用來生火了,而且還如此隨意。
“走不走,你擋風了。”楚玉嫌棄的擺了擺手,示意讓曹郎瑞往一旁站一站。
曹郎瑞垂頭喪氣的出了安王府。
過了許久巫若笙抱著許多名貴草藥走了回來:“去,將藥杵了。”說著摘下了特殊材料所製的麵具。
“你進宮了?”楚玉道。
巫若笙點了點頭:“我去給狗皇帝下了點藥,我保證,他這輩子當不成男人,我家安寶寶受的苦,可不是白受的。”
楚玉忙起身,皇上如今的年紀與他差不多,正直壯年,他竟然廢了他,那怎麽能行。
“放心吧,我就是讓他舉不起來,並沒有讓他爛掉,吃齋幾年,我心善著呢。”巫若笙拿過一旁的小椅子坐了下去。
“...”你還不如直接讓他爛呢,有,但是不能用,才最痛苦,親身經曆過的人才有資格發言。
“安安就是被你教壞的。”楚玉坐在一旁冷著臉。
巫若笙咬著指甲,安安是他教的,那又怎麽樣,做事一定要分對錯嗎,隨心所欲不好嗎。
晚上,巫若笙拿著熬製好的藥膏進了屋子。
蘇樂安臉色蒼白,他受了重刑,又被周墨淮廢了內功,身體虛弱到連說話都要用上全部力氣才行。
巫若笙輕輕的給他上藥:“師父教你啊,廢你內功的,武功不在你之下,讓一個人生不如死,不一定偏要用武力。”
巫若笙擔心蘇樂安好後會去找人拚命,這是最傻,最不理智的做法。
蘇樂安點了點頭。
巫若笙在給蘇樂安大腿上藥的時候,無意間剮蹭了一下:“你蛋呢...”
“...”
蘇樂安無語,當初他吃了許多鎮痛藥和消炎藥才緩過來,古代沒有能做這方麵的手術,裏麵的已經融合的差不多了,就是少一個,少一個就少一個唄,還被人知道了...
巫若笙伸出手捏了捏確實隻有一個。
“我草他八輩子祖宗。”巫若笙擼起衣袖:“你等著,我這就宰了狗皇帝,願來年風調雨順。”
蘇樂安握住了巫若笙的手腕:“不,不是皇上。”
巫若笙咬了咬下嘴唇:“那你告訴我是誰,我非給他做成人棍不可,缺德的東西,這輩子吃不上四個菜。”
“...”
蘇樂安已經習慣了,巫若笙雖然長得如同謫仙一般,但是性格暴躁,整天不是在罵人,就是在罵人的路上。
巫若笙沉著臉繼續給蘇樂安上藥。
“對麵是將軍府嗎,我回來的時候見到一個男人,可俊了,穿著盔甲威風凜凜的。”巫若笙說完給給蘇樂蓋了蓋被子:“要不是有你師父了,我今天晚上就霍霍他去。”
“...”
蘇樂安微微轉身,閉上了眼睛,不用猜也知道巫若笙說的是誰,他是霍霍不成了,但是他可以,他發誓,這輩子,不是他死,就是他亡,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楚玉推開門,冷著臉,拽著巫若笙的衣袖走出了屋子。
“你慢點,你急著吃熱乎的啊。”
楚玉直接將巫若笙抱了起來,進了偏房後直接扔在**。
“你還想著霍霍別人去,我看你怎麽霍霍的。”說著楚玉扯下了巫若笙的衣服。
巫若笙舔了舔下嘴唇:“相公,人家知道錯了嘛,不要生氣好不好呀,你躺下,我伺候你還不行嘛。”
“你少來這套,安安就是被你這麽給帶壞的,之前多好個孩子,現在你看看,性格都不一樣了。”楚玉說完壓在了巫若笙的身上。
巫若笙捂住了嘴,放屁,蘇樂安從小性格就不一樣,他這都是跟他學的,隻是沒學到家罷了。
蘇樂安一夜未眠,蘇恒背後的人究竟是誰,他一定要想個辦法把他揪出來,他不喜歡敵人在暗的感覺,仿佛又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這讓他十分焦慮和不安。
將軍府內,蘇恒紅著眼坐在床邊。
“將軍,您就帶我一同去好不好,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將軍府,求你了。”說著蘇恒低下了頭。
“不行,此行十分凶險,再說將軍府無人,我不放心。”周墨淮一身黑色常服,冷著臉坐在椅子上。
蘇恒點了點頭:“那將軍早去早回,我在將軍府等你,記得寫信回來。”
周墨淮點了點頭。
蘇恒十分後悔當初的決定,要是他決意跟著周墨淮,那麽之後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