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除掉煜王

宴會的氣氛顯得有些僵冷,南宮翎含著一抹銳利望著南宮煜,而他也同樣回以森冷的目光,絲毫不懼,彼此之間的敵意漸漸流露出來,半響,隻聽南宮翎冷笑一聲,手指把玩著金盞,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這些年,那些艱辛的經曆令王弟成長了不少啊,再不是曾經懵懂無助的少年了,隻是,人要不斷的經曆才會成長的更快些,朕既打算盡到兄長的責任,就絕對不會讓王弟失望的”。

南宮煜勾了勾嘴角,不屑的望著南宮翎淡淡道:“那臣也絕對不會讓皇上失望的,隻不過,皇上日理萬機,日夜操持政務,憂國憂民,還需注意照顧好龍體,煜王府的大門,隨時恭候皇上聖駕”。

南宮翎冷哼一聲道:“這就無需王弟操心了,王弟還是應該先關心自己吧”。

“臣謹記皇上教誨”,南宮煜抬手作揖,臉上的不屑之色更濃,隨後看了眼紫檀鎏金方桌,淡淡笑道:“今日家宴臣已經享用完畢,府裏還有些事,若皇上沒有吩咐,臣便先告退了”,話音剛落,沒等南宮翎說話,起身便朝著殿外走去。

南宮翎望著南宮煜漸行漸遠的背影,修長的指尖緊緊攥在一起,目光驟然陰冷幾分,南宮煜,若非今日設宴召你前來,朕還真不知道,你竟狂妄自大到如斯地步,若朕再繼續容忍你,終有一日,這張龍椅上坐著的人便是你了。

他半眯起雙眸,直到南宮煜走出承福殿,南宮翎才將小靈子喚來,沉聲吩咐道:“即刻命禦林軍總督韓世明與黑龍鐵騎督尉焦廣海來禦書房見朕”。

小靈子愣了愣,沒敢接話,領了命迅速退出殿外,今兒烈日炎炎,萬裏無雲,卻偏生那殿內的氣氛令人心底發寒,後背發涼,皇上與煜王同為先帝之子,血濃於水,本應同氣連枝,相輔相成,可偏生水火不相容,彼此將對方恨得牙根癢癢。

禦書房內,韓世明與焦廣海靜靜的站在龍案下,神色凝重,南宮翎端坐在龍椅上,手裏捏著一封信箋,看著二人沉聲道:“這封便是南宮煜寫給魯昌郡蕭恬的書信,你二人看看吧”。

身旁小靈子將信箋呈下來遞給韓世明與焦廣海,二人看完後,韓世明額頭微微滲出汗,顯然很震驚,“皇上,這封書信可屬實?此中字字句句透著謀反之意,以煜王謹慎的性格,怎會如此大意”?

焦廣海則陷入了深思中,他曾與煜王共同抗敵,在軍營裏相處過一段時間,以他對南宮煜的了解,此人謹慎至極,哪怕一件小事也要做到毫無破綻,近乎完美,更何況這樣一封謀反的書信,豈會這般輕易的落在皇上的手裏?

南宮翎冷哼一聲,雙眸銳利之色漸深,“朕認得他的筆跡,且是他親筆所寫,還能有假?俗話說,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他再是提防謹慎,也總該有失蹄的時候”。

一旁沉默半響的焦廣海微微蹙眉說道:“若煜王真有謀反之意,這幾年來的籌備應當足以,可如今,他仍舊留在京城裏,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韓世明也覺得焦廣海說的有道理,連連點頭,接過話來繼續道:“話雖如此,但,微臣卻得知,煜王連日來黎明離京,深夜晚歸,微臣派探子去打探,他竟是去了郢都,不知是否與此事有關”?

南宮翎一怔,隨後沉眸看向韓世明問道:“你說他這幾日連番離京”?

“確有此事,至於煜王前去郢都所謂何事,微臣便不知了,畢竟,郢都屬煜王管轄之地,他一向行事謹慎,剛一進郢都便甩掉了微臣的探子,不過,倒是有一事不知皇上是否知曉,是從郢都傳出來,說是煜王私下養兵,予以謀反”。

“什麽”?一聽此話,南宮翎頓時站起身,目光陰冷的直視韓世明,“竟有此事?朕怎麽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焦廣海麵容粗獷,一身武將之態,此時聽到韓世明的話,也異常詫異,看向他大喝道:“放屁,你這些話是從哪裏聽來的?莫要胡言亂語,這麽大的事情京城連半點風聲也沒有,你剛剛也說,煜王若真有謀反之意,何故還留在京城裏”?

韓世明瞪著焦廣海不甘示弱的喝道:“這些是探子前去郢都聽到的,據探子說,郢都大街小巷無不在議論此事,難不成我的探子還會騙我”?

焦廣海白了眼韓世明,剛要說話,隻聽南宮翎沉聲說道:“若真如韓卿家所言,南宮煜連日來奔波與郢都,必定是封鎖這一消息,不讓它傳到京城,隻是,以煜王的性格,他若真要謀反,豈會嚷嚷的人盡皆知?這件事恐怕是有人在背後做手腳,不過,倒是合了朕的心意,這封書信加上郢都謠言之事,煜王難逃死罪了”。

話音剛落,他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俊朗的麵容也露出得意之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南宮煜,你的死期到了。

焦廣海聽到南宮翎的話,心裏總覺得不對勁,猛然看向南宮翎說道:“皇上,微臣覺得此事不對,煜王在京城一直安分守己,行事乖張,從未與人結怨,此事明顯針對煜王,散播謠言固然對煜王不利,但對何人有利,皇上可有想法”?

南宮翎微微一怔,嘴角的笑意漸漸退去,“你的意思是說,坐收漁翁之利”?

焦廣海點點頭說道:“煜王在金熙威名多年不減,當年他帶領的絕殺鐵騎絲毫不遜黑龍鐵騎,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說句大不敬的話,邊疆多年安穩,除了黑龍鐵騎的威名震懾外,更多的卻是煜王的絕殺鐵騎,而且,煜王驍勇善戰,在戰場之上有著以一當萬的名號,當年打壓邊疆諸多小國,很多時候不戰而勝,全憑煜王的威名,令諸多小國聞風喪膽,不戰便遞了降書”。

焦廣海話音剛落,韓世明接過話來繼續道:“若真如焦廣海所說,此事疑點頗多,還需從長計議啊”。

南宮翎緊鎖眉頭,聽著二人的話頓時麵生怒色,冷聲斥道:“你們的意思是說,若金熙沒了南宮煜,便會大亂?別忘了,朕才是金熙的皇,就連滄瀾與東朔這樣的大國年年朝貢也是給朕,而不是給他南宮煜,你二人怎能長他威風,滅朕的威嚴呢”?

韓世明與焦廣海見皇上動怒,頓時跪倒在地,連聲道:“微臣失言,皇上恕罪”。

“不管此事真假,南宮煜不除,朕一天都不能安心,韓世明,你立刻調派禦林軍,全城戒嚴,尤其煜王府,給朕圍起來,焦廣海,你派出黑龍鐵騎秘密前往郢都,不要進城,隻在外圍將郢都團團圍起來,即便南宮煜真的私自養兵,朕也要來個甕中捉鱉,讓他求天不應求地無門”。

轉間,南宮翎看向小靈子吩咐道:“傳召柳丞相與驍騎營都統尹明杉,兵部侍郎仲成來禦書房”。

待小靈子退出禦書房後,韓世明與焦廣海相互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皆看到了無奈之色,皇上之所以煞費苦心想要除去煜王,無非是煜王的威名蓋過了皇上的龍威,皇上日理萬機憂國憂民,卻不及煜王當年的幾場戰役更得民心,無論黑龍鐵騎,還是驍騎營的將士,到現在提起煜王雙眼都散發著無上的崇敬。

包括文武百官,對於煜王也有著敬佩之意,煜王早已遞交兵符,多年安分守己,而皇上卻一直不斷找尋煜王的把柄,耍各種心機與手段,這些百官都看在眼裏,對皇上早已有了微詞,隻不過卻無人敢提罷了。

韓世明更是認為剛剛焦廣海的話頗有道理,細細想來,此事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無奈皇上動怒,他若再多言,恐怕皇上一怒之下會將他歸為煜王一黨,後果不堪設想啊,當下便閉緊嘴巴。

焦廣海倒是想說話,卻被韓世明一直壓著手,他心裏也清楚,皇上視煜王為眼中釘,早有鏟除之意,好不容易抓到煜王的把柄,這麽好的機會皇上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多說無益啊。

南宮翎見二人不再說話,揮了揮手沉聲道:“你們下去準備吧,一定要謹慎行事,切莫露出破綻,想來煜王已經出了皇宮,事不宜遲,你們速速前去”。

“是,皇上,微臣告退”,韓世明與焦廣海領命後,起身退出禦書房。

不多時,柳丞相與尹明杉,仲成急匆匆的趕到禦書房,南宮翎同樣將南宮煜謀反的信箋給三人看,因得三人來時碰到了韓世明與焦廣海,那二人把皇上的意思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三人心中有數,一路之上想了很多,但這次皇上鏟除煜王之心甚是堅決,若是多言唯恐皇上降罪,在聽到皇上說明意思後,三人也沒敢多說什麽。

“尹明杉”。

“微臣在”,尹明杉立刻跪在地上等候南宮翎的吩咐。

南宮翎目光銳利,沉聲道:“驍騎營所有將士整裝戒備,等候朕一聲令下,便去煜王府拿人”。

“仲成,朕以命禦林軍全城戒備,你領兵嚴密把守四角城門,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要放過”。

“微臣遵旨”,仲成也跪在地上,恭敬的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