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才將她的小手掰開。將一身的濕衣服褪去,洗漱好,便鑽進了被子裏麵。
她的意識很淺,一感受到被窩裏來了一個人,小手情不自禁的抓住他的手。粉唇微微顫抖,呻吟溢出耳邊:“你……你為什麽要騙我?”
“你說會保我娘親,為什麽……為什麽說話不算話?”
“為什麽要下毒?你知不知道是我吃了?”
她全身都彌漫著悲傷的氣息,讓北唐烈止不住的皺眉。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縈繞心頭,聲聲質問自己當年的毫無作為。他的唇有些冰涼,吻上了顧卿的眼睛。清晰的感受到她睫毛的顫抖,帶著微微的不安。
“現在,我北唐烈對你說話算話!”他將她納入懷中,這才意識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她……**。先前著急就直接披了衣服放進被子裏,現如今倒忘記這麽一回事了。
麵前的顧卿秀色可餐的呈現在自己的麵前,想了想此情此景不合適,一翻身坐起,正想離去。沒想到被窩裏伸出藕白的小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衣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六年?”
他眉頭深皺,暗沉的眸色看去,是衣裳滑去,露出了半個香肩,在燈光的照耀下,膚若凝脂,吹彈可破。
這,無疑是一場盛宴!
北唐烈深吸一口氣,一手反扣顧卿的手腕,加重的力道一下子讓顧卿驚醒。顧卿睜眼便看見坐在床邊,眉宇深沉的北唐烈,而此時自己的手正在他的反扣之下。
順著自己光溜溜的胳膊看到自己的胸前,自己身上除了一件鬆鬆垮垮的衣袍,竟然什麽都沒有。
他……他這個混蛋!難道想殺死自己不成,決定先奸後殺了嗎?
她想要掙脫他的禁錮,但是他力若磐石,根本撼動不了絲毫。她瞪大了眼睛,怒目相視:“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說過了,我顧卿不是你的女人!”
看著她的眼睛,睡夢中的那些話仿佛是夢囈一般,眼神看不出任何異樣。她……還不知道嗎?
想到這裏,心定下許多。看著顧卿惶恐的樣子,騰出一隻手緊緊的掖起被子。他不發一言,放開了顧卿的手,隻是眼底竟然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讓顧卿一下子看不通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從顧卿換洗的衣裳上麵找到了當日送給顧卿的匕首,直接拿過來交在顧卿的手上:“這次我傷害了你,我給你機會討回來。”
顧卿一下子不知該哭該笑,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還可以要回來的嗎?那麽她所經曆的心痛呢?北唐烈,你到底會不會哄女孩子,你以為這種事情就是威脅你的生死一次,自己就能討回來的嗎?
她想要甩開手裏的匕首,無奈他捏的太緊,自己無力掙脫。顧卿怒目相視:“北唐烈,你以為這是什麽?你掐了我我就要還你一刀,這樣就公平了嗎?”
北唐烈看著她眼底深深地悲傷之色,也暗恨自己。但是北唐烈不知道出了這樣子事該怎麽做,唯有的,就是讓她捅回來,消消氣也好。
見他死死抓住自己
的手不放,顧卿終於爆發,大喝一聲:“好!你要還給我是吧?那麽就按照我的方式!”
“好。”他二話不說的點頭,手也離開了匕首,淡然的盤膝坐在顧卿的麵前,一臉的淡漠。
顧卿氣極反笑,一臉怒色的看著北唐烈,這個混蛋,老娘今日就一次性討回來!“賤人!混蛋!王八蛋!狗日的!特麽的!老娘和你拚了!”
顧卿一下子坐了起來,趴在北唐烈的肩膀上,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下。剛才那種窒息感是那樣的可怕,他怎麽可以那麽的自私?為什麽都不考慮她的感受?
北唐烈,對於你來說,自己就隻是呼來喝去的玩物嗎?
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在他身邊自己沒有一刻不擔驚受怕,現在……現在還差點殺死她!
這一口,咬破了血肉,顧卿感覺口腔裏全是血腥味,有些讓人作嘔。她的眼淚混雜著滾燙的鮮血流淌在嘴巴裏,是鹹的是苦的。
北唐烈劍眉微微蹙起,看著眼前無限春光。因為顧卿一下子直起了身子,忘卻了自己可什麽都沒穿隻是蓋了張薄被。一時間,美麗的顏色在眼前綻放,可是他早已沒了任何心情!
她的脆弱,讓他措不及防。一手摟住顧卿猶如凝脂的肌膚,心中竟然對自己隱隱有了責備。他不善言辭,也從未哄過女生。這樣的顧卿讓他看著倍加心疼,恨不得她狠狠地給自己一刀來得痛快。
她緊緊伏在他的肩頭,知道自己耗盡了力氣。慢慢鬆開了他的肩膀,眼淚早已肆意,看不清眼前混著紅色的黑色玄衣。沾了血的衣服顯得更加美麗,空氣中都彌漫著妖嬈的芬芳。
她還沒從自己悲痛的心情中回複,北唐烈寬厚的手掌已經覆上她的麵頰,指腹帶著淡淡的溫暖,為她擦拭淚水。顧卿一把揮開他的手,胡亂的抹了一下眼睛,雙目通紅的看著他:“不用你假惺惺的。”
他的手微微僵了僵,隨即負於身後。他直起身子,高大威壓的氣息撲麵而來,他直起的龐大身子,籠罩在背陰處,顯得更加詭譎。他身上的冰冷氣息仿佛凝化成實質,讓顧卿看著竟然有……絲微的心疼!
他淡漠的轉身,一切深情全部斂於黑暗。“蓋好被子。”
他的聲音侵泡在寒冰之中,讓顧卿有片刻的驚醒。低頭看了下自己:“蓋好被子?”
這麽一看才驚覺自己麵對北唐烈竟然是半裸。“混蛋,不早告訴我!”顧卿趕緊抱緊被子縮回了被窩,哭得更加凶了,這次不是難過,是羞愧!
顧卿氣的偏過頭不願意看他冷冰冰的背影,本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這麽軟弱的一麵,更不想讓他同情。
她將地上的匕首撿起來,扔在他的身上:“這把匕首一點用都沒有,你肆無忌憚的傷害我的時候再拿著彌補,你當我是什麽?打個巴掌再給點棗嗎?”
北唐烈穩穩的結果匕首,低著頭看著匕首出神,顧卿看不到他的臉,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隻是良久才說道:“今夜,你在這睡。”
顧卿緊了緊被子,就要翻身下來:“我才不要,我要回去。”
“本王不會在這。”他的聲音冰寒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如果死人會說話,顧卿定會毫不猶豫的以為是像他這麽說話的。
起身的動作突然停頓,她有些不明的看著北唐烈孤傲冷峭的背影,不含一絲溫度。
他聲音略頓:“從今往後,不準拒絕本王的要求,這不是商量,這……是命令。”
“你還講不講道理啊!嘴巴長在我臉上……”
“你若是不聽,便割了張媽媽的舌頭。”他的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惡鬼。他擅長拿別人的性命來威脅顧卿,但是唯獨這一次才讓顧卿膽戰心驚。他似乎變了一個人,更加的寒冷可怕,簡直不敢讓人接近。
顧卿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帳內,一時間情緒難以平複。她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隻是隱隱覺得改變了什麽。
顧卿下床換了身衣服,將莫失笛緊緊的扣在腰帶之上。突然少了一個匕首,顧卿還真的有些不習慣,難道是沒有安全感在作祟?看來下一會要準備一把匕首在身邊了。
聽著夜雨,顧卿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涸,隻是思緒萬千,一時間難以平靜。顧卿良久才歎了一口氣,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為什麽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她和北唐烈難道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隻是,必定有一個人磨平了性子,而顧卿不願意!
夜色朦朧,京城夜飄起了小雨,已經接近尾聲了。一個紅衣鮮豔的男子,一手執起酒瓶,懶洋洋的伸長了手臂,舒舒服服的舒展了一個懶腰。
雨水打在青瀝的瓦片之上,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男人衣服頭發淋濕,但是渾然未覺,任由這場將盡的暴雨打濕自己。突然男人似乎感受到了什麽,猛然睜開了眼眸。
正巧,有一滴晶瑩的雨水落進了眼裏,雙目瞬間風流無限。桃花眼極其狹長,眼角微微上揚,顯得十分耀眼。
一勾手,酒壺來到了麵前,仰麵一口飲下,滿嘴的醇香一下子行徑四肢百骸。
這個男人不是旁人,正是……蕭引。
屋簷下的胖男人張員外,抬頭看著對麵樓閣屋簷上的蕭引,嘴角上揚:“你似乎心情不錯?”
蕭引還不掩飾,點點頭,邪魅的勾勾唇角,一滴如血鮮紅的**仿佛是血一樣順著笑容的弧度溢出了嘴角。他妖嬈的舔了舔,不放過這一滴漏網之魚。
將酒壇子扔了下去,張員外穩穩的接住,裏麵如同血液的**沒有絲毫的晃動,可見功夫之深。
“我要去霍城。”他輕笑,妖媚無比。
張員外故作詫異之色:“你不是不願意去的嗎?”
“現在……又想了。”他的笑容放大,腳尖輕點,身子已經躍出百丈之遠。
張員外臉上的笑意漸深,暗念道:“他的功力似乎又精進了不少,輕功怕是不在鬼哭之下了。”
他不知道,蕭引這樣的改變多虧了顧卿那幾杯血,要不是匯集天下眾寶煉製的丹藥,估計蕭引也不會有次成就。他現在十分的有信心,就算是麵對北唐烈也有一戰的機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