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帶著一張嬉笑的娃娃麵具,十分常見,每年過年的年畫都會有這種的娃娃。大大的麵具完全遮住了麵頰,根本看不清真容。

蕭引還未說話,沒想到那人便笑嘻嘻的問道:“我聽說你以前有一張半麵的銀質麵具,不如送我吧!我一時匆忙,還沒趕製,以後出門我還用的上!”

蕭引此刻也定下心來,麵前這人乃是大敵,切不可掉以輕心。蕭引邪佞一笑,十分美麗,就連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動。

對麵的男子不禁暗自咋舌,世間竟然比女人還要嫵媚的男人,即便身上穿著素淨的白袍,但是依然遮擋不住他臉上的風流顏色。閱人無數的他也不僅感歎,若是女人,隻怕是禍國殃民之輩!

他摸摸下巴,歎了一口氣:“沒想到這麽久不見,你還惦記著我?”

蕭引點點頭,眼波流轉自有風韻。“想,想的緊了呢!”

蕭引說出曖昧的話,要不是氣氛不合適,兩人屬性不合適,不然真是一段讓人想入非非的對話呢!

麵具男子隻是淡笑,眼底多了些賞識:“我也不和你廢話,我是讀書人,先禮後兵!我給送你個東西,然後你再還我一樣東西好不好?”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並不害怕,隻是蕭引身上的潛力不可小覷,每一戰隻怕會耗盡心思。

蕭引笑容更加深刻,眼角上揚,邪魅之勢更加晃人眼。一顰一笑,一睥一睨都無比的妖豔。他聲音勾起,十分性感:“不知道閣下要我還什麽?”

“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就要幾滴血就好了!”

“那你送我什麽?”

“給你一刀子啊!”娃娃麵具顯得有些詭異。那人話音剛落便直直的刺了過去,蕭引的速度極快,一下子就閃身來到了他的身後,對著後心就是一掌。

兩人都是人中龍鳳,過招都是生死相拚。蕭引被這人傷害過一次,若還讓他這樣羞辱,他也不配當了這麽多年的統領了!

這木製的房屋根本經受不住兩人的摧殘,兩人直接飛到了樓下。兩道急速的虛影迅速的劃過街道,仿佛疾風一般,一下子就消失在長長的街道之上。

兩人一路飛到空曠的城郊,出手都帶著飛沙走石。

他微微心驚,沒想到蕭引的武功精進了許多,難不成真的是顧卿的血起了作用?如果真的是的話,也不枉自己辛苦走這一遭了!

麵具男子定了定心神,娃娃麵具那兩個窟窿爆發出一道駭人的光芒,蕭引知道,他想徹底結束這場戰鬥了,連忙運力抵擋。

他一開始還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現在他竟然遲疑了起來。這霍城有北唐烈坐鎮,也不是他能放肆的,這場戰爭還是造早點結束的好,免得招惹什麽不該招惹的人。

男子苦笑一聲,看來不得不拚盡全力了。他麵色一寒,身上的氣息節節攀高。讓蕭引直皺眉,這場戰鬥遠比自己想象來的要迅猛,看來對方已經等不及了!

蕭引臉上的邪笑變得妖嬈無比,仿佛是來自黑暗深處妖異的血蓮一般,帶著血腥味。

伴隨著劇烈的震動,飛沙走石過後,一場混戰結束,漫天塵土。待塵土落下,才看清戰鬥的兩人。蕭引的樣子十分狼狽,頭發淩亂,身上幹淨的白色袍子也變的破破爛爛,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妖孽形象。

從內髒逼出一口濁血,胸悶的感覺好了許多。他勉強撐住身體不讓自己倒下,雖然是輸了,但是蕭引相信假以時日一定會戰勝他的!

麵具男也微微心驚,除了身上沾了點灰塵並無大礙,隻不過極力壓下喉嚨裏的那股子腥甜,保持著世外高人的形象。他

的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透明的白玉瓶子,裏麵還能清晰的看到那流淌的鮮豔血液。

蕭引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那裏多了一道傷痕,不深不淺,力道控製的十分好。

蕭引一時間不明白此人來的到底是什麽目的!上一次差點要殺死自己,要不是自己命大,估計早就死了。沒想到這一次明明有能力,卻又不動手。

要是麵具男有心的話,那麽傷口也不會這麽淺了!

麵具男滿意一笑:“我先走了,但願我沒有機會再碰見你了!”

以蕭引的天賦假以時日必能獨當一麵,隻怕自己不及。

看著揚長而去的身影,蕭引直起身子,身形有些狼狽。指腹擦過唇瓣,定神看著指尖的暗紅,來人到底是什麽目的,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取血,難道是因為……顧卿?

一雙讓女人望塵莫及的無雙眼睛帶著深深地笑意,嘴角輕揚,讓人感覺仿佛是妖神再世一般。

回來的時候,顧卿已經醒了,趴在痰盂那吐得直不起身子。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感受到有人來了,被吵醒的她再也壓製不住那襲來的嘔吐感,抱著痰盂快要將黃水吐了出來。

蕭引沒想到剛回來就看到這幅景象,不禁笑道:“你還好吧?”

顧卿根本說不出話來,有事,等吐完再說!

顧卿吐得昏天黑地,最終無力的坐在地上,好半天直起身子,一把奪過蕭引的茶杯灌進嘴巴裏漱了口。

見她狼狽的樣子,臉色也十分不好,蕭引為她擰幹毛巾遞了過去,顧卿也不客氣,一把接過。“終於到了……我……我都快吐死了!”

“一會香兒就會過來。”他淡笑的說道。

顧卿點點頭,有人陪著自己也是好的。“那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麽?”

“幹什麽?”蕭引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顧卿渾身毛骨悚然,看著他有些怪異的眼神,一下子不明白他是何意。

顧卿一下子想到不好的東西,躲開他的目光,有些鄙夷的看著他:“注意你的素質,注意你的眼神!去男館,自然有各色各樣的人送上門,就是不知道你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本來還存著逗她玩的心思,沒想到顧卿比他還不正經,竟然猜測他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這個問題被質疑,身為男人的蕭引十分的……不爽!

一下子緊住了顧卿的腰肢,拉近兩人的距離,還未說話門就被嘩啦的推開了!

“顧卿,你娘的,可終於……來了?”香兒瞪大眼睛看著屋內緊緊貼在一處的兩人,一時間抬起的腳都不知道該不該落下。

顧卿冷笑一聲,趁蕭引有一秒的失神毫不客氣的膝蓋彎頂了過去。好在蕭引反應夠快,否則還真的再次著了這個小妮子的道了。

一擊不成,顧卿趕緊撒開丫子逃竄到香兒的身後,蕭引臉色變得有些黑沉,惡狠狠地看了顧卿一眼便甩袖離去。

香兒直到蕭引離去還是沒反應過來,指指顧卿又看了看遠去的蕭引,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你和蕭引哥哥……”

顧卿連忙擺手:“我可和你的蕭引哥哥半點關係也沒有啊!”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蕭引哥哥竟然為了她來到這霍城,有蔣叔在這打點,何須蕭引哥哥親自出馬,更何況北唐烈已經到達霍城,蕭引哥哥可是十分危險的。

可是,為了顧卿,竟然不遠千裏的來到了這裏,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簡直比送鴛鴦笛還詭異!

看著門口傻站的香兒,顧卿有氣無力的扒在桌子

上,用拳頭抗議:“你們就是這麽招待客人的嗎?我好餓啊!上飯菜啊!”

香兒見她那樣子,也對在門口候著的小二吩咐了下去,便趕忙走到了顧卿麵前:“你趕緊和我說說你怎麽和蕭引哥哥一起來的啊!你不是在烈王府嗎?怎麽和烈王前後腳進程了?”

提到北唐烈顧卿神情一震,估摸這個時候北唐烈的軍隊應該早已到達,可是一路上的災情並沒有得到緩解啊!雖然沒去黃河,但是顧卿知道此次的災情不小。

“我和烈王已經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了,倒是你,有沒有找踏月呢?”

本來還興致勃勃準備八卦顧卿的香兒一下子沒了精神,沒想到都跑到這個地方了,竟然還能和那個人同在一個地方。“別提了,一想到他就煩!”

“他可告訴我,要看到你幸福,他才能放心死去呢!”顧卿揶揄道。

香兒無奈的轉動眉目,有些不滿的瞪著顧卿:“都這個時候了還取笑我!你難道都不幫我想想辦法的嗎?”

“我想什麽辦法,我覺得踏月不錯啊!”顧卿笑道。

香兒有些躊躇,現在想想那個木頭疙瘩確實不錯,隻是……隻是她還沒想好啊!“來找你玩的,你就會說那些我不愛聽的話!走走走,跟我去吃飯,順便出去走走也好!”

在整個黃河地區隻有一個主城霍城,這麽大的黃河流域,按理說十分繁榮,沒想到一上街竟然十分寂寥,就算有人開著店鋪,也是死氣沉沉的。

一路往北,死亡氣息也就越重,霍城采取的方法和別的城池一樣,將那些難民全部拒之門外,相較於城外已經是不錯的了!

兩人隨便找了一家吃的,沒人的麵鋪,老板都快要昏昏欲睡了。

香兒不禁想到了上次吃麵的時候,便有些感慨:“你說這世道都怎麽了?我除了王府才知道烈王在準備選妃,這男人的心思我還真是捉摸不透,你說烈王是喜歡你還是不喜歡你呢?烈王現在就在太守府,離這兒不遠,就隔著一條街呢!”

“一條街?”顧卿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和北唐烈的距離就隔著一條街?兜兜轉轉竟然離得這麽近?

她突然覺得氣息有些紊亂,香兒的那些問題何嚐不是自己想要問的呢?北唐烈對自己到底有沒有心?他喜怒無常,善惡難辨,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喜歡上,是有自虐的傾向嗎?

顧卿懊惱的抱住腦袋,正神煩的時候,香兒古靈精怪的探過腦袋:“你想不想去太守府看看?”

顧卿的眼睛霍的睜大,有些狐疑的看著她:“你想幹什麽?”

“嗬嗬,我比烈王早來,對於太守府我早已摸索的十分清楚了!這個烈王其實也不是什麽好男人,將你囚禁在逐鹿殿,自己卻在外麵選妃,簡直就不是玩意!我們自然是要給點顏色的!”

顧卿連忙搖頭:“你當北唐烈是死人嗎,會讓你接近?”

香兒仰天長笑一聲,奸詐無比的看著她:“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靠的就兩個字!”

“無恥?”顧卿狐疑的說道。

香兒臉色一變,氣急敗壞的說道:“是迷藥!”然後變戲法一般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告訴你,隻要把這香料熏染,十步之內的人一聞到就會四肢無力。隻要我們帶著這個,必定有備無患!”

好東西!真的是好東西!顧卿兩眼綻放光芒,北唐烈欺負她至此還沒好好報仇呢!說什麽也要將北唐烈放倒拖著打!

看顧卿亮晶晶的眼神,香兒便知道有戲,連忙湊了上去:“感覺如何啊?”

“哪裏有賣?求打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