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一看見好酒好肉伺候,小眼睛全是歡喜,但是這樣的表情隻是露出一秒,便不再流連那一桌子美食。看著北唐忠臉上虛假的笑臉,直接說道:“五十個死士全部死翹翹了。”

北唐忠一張老臉很明顯的**了一下,每一個死士都是費盡心思培養的,沒想到一下子就直接死了五十個,就連怎麽死的,自己還看都沒看一眼,就這個被人輕描淡寫的說一句死翹翹,就沒了。

一想到對法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北唐忠臉上的憤怒隻是一閃而逝,頓時堆滿笑臉:“幾個不成器的奴才,死了就死了。隻是小王想鬥膽問一句,鬼哭大人獨來獨往,向來都是一個人執行任務,為什麽這次竟然帶上王府的人呢?”

鬼哭沒有掩飾,直接說道:“因為來者是北唐烈,就連我都沒有把握贏他。不過你也不要心疼你那五十個死士,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

北唐忠被這一句話勾起了興趣,全然忘記先前自己還未這五十個人心痛來著。“不知鬼哭大人所說何意?”

“北唐烈竟然為了顧卿孤身趕來,而且不顧自己的安危,可見對這個女人是多麽的重視。我為王爺找到了北唐烈的一根軟肋,王爺應該高興才是。”

北唐忠聽完後有些狐疑,他不相信北唐烈是這樣為一個女人如此不明智的人,但是鬼哭的話又不得不讓他相信。縱然心底再怎麽懷疑,但是他還是相信了。臉上隨即浮現歡喜,能得到一個北唐烈的軟肋,死五十個人,確實再值當不過了!

“好!非常好!鬼哭大人果然給小王帶來了一個巨大的驚喜,隻是小王還有一個疑慮,為什麽鬼哭大人現在才回來告知,這三天……”

“看來世子沒有告訴你,他讓我去風王府去探虛實,尋找個機會再把宋離綁了。”

北唐忠老臉一僵,一想到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就一肚子火。他看著鬼哭,忍不住再一次強調:“鬼哭大人,你是我請來的,自然隻能聽命我一人……”

話還沒說完,鬼哭不悅的眼神看了過來:“我也說過,我鬼哭做事一向隨心所欲,除了會完成雇主的任務,其它的時間我都是自由支配的。我與世子投緣,你來奉勸我,還不如奉勸世子。”

北唐忠知道自己這番話惹得鬼哭不悅,自然不敢再說什麽,萬一任務完成之後,鬼哭心生怨懟直接把自己殺了,那就玩大了。

不敢再說什麽,隻是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鬼哭看都不看一桌子的菜,身子像是一條鬼影,迅速的消失。再一次停下來是城郊一片竹林,蕭引早已等候在那,看到鬼哭趕來,笑道:“你的輕功越來越精湛了。”

鬼哭現在哪裏還有半點殺手的樣子,一個憨厚的大叔,笑的一臉靦腆:“我自稱第一,蕭先生絕對是自稱第二的。”

蕭引也不客氣,直接切入主題:“你的主人還願不願意見我?”

其實

蕭引挺對鬼哭胃口的,但是一旦和自己主人畫上等號的事情,他便無能為力。這憨厚的漢子為難的搓著手:“不行啊,你也知道我主人那脾氣,他說不見就真的不見。這次要不是你送來了一批好畫,估計也不會和你合作去綁那個烈王妃了。”

蕭引皺眉,狹長的眼睛滿是無奈,這個天煞盤的主人遠比北唐烈還要可怕,且不說一己之力網羅天下殺手,還讓他們信服,組織一個龐大的殺手群。本人還是一個非常低調的人,不知姓甚名誰,就連樣子都沒人見過。

就連鬼哭都沒看見過他的真麵容,隻知道這個人的武功比他還要高,而且十分可怕。當初鬼哭不願意被人控製,沒想到這個人抓住他打敗後,沒有殺他,反而放了,然後再抓。一連十幾次,這樣可怕的毅力讓鬼哭佩服,才答應加入天煞盤。

後來問別的殺手,都是如此,有的真的寧死不屈,他還真的沒有殺人家,反而在對方有難的時候幫助,這樣的大度,簡直望而生敬。

所以天煞盤所有的人對這位連臉都沒有見到的主人,敬佩有加,絕對信服。就連鬼哭這樣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提到他都心甘情願的叫一聲主人,這才是讓蕭引佩服的。

這個天煞盤的主人有一個特殊的愛好,愛畫成癡,隻要有名家畫作全部收攬,這一次能和天煞盤合作,也是因為蕭引一下子拿出了十幅名作,才勉強答應,就算如此,蕭引也是連麵都沒見著啊!

蕭引暗恨,他就不相信這個人這麽難對付,沒有其他的弱點!

似乎看出蕭引所想,鬼哭樂嗬嗬的湊上腦袋:“蕭先生莫要急,據我所知主人建立天煞盤是因為一個女人,隻要你能把這個女人帶到他麵前,估計什麽事情都答應你了!”

八卦的蕭引一下子來了精神,沒想到這個神秘的男人全然為了一個女人,可見這個女人在他的心裏是多麽的重要。

鬼哭撓撓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隻是我當初答應加入天煞盤的時候問過他,為什麽建立天煞盤,他說是為了尋找他心愛的女人。我隻知道這麽多,我看你啊,還是多找些好畫給他吧。”

蕭引那狹長的桃花眼一瞪,沒好氣的說道:“搞的好像這大家之作隨便撿的一樣!你去找找試試?”

鬼哭笑嘻嘻的說道:“是你有求於主人又不是我,我現在趕回去複命去了,後會有期。”

看著鬼哭的身影消失,蕭引一雙眼睛斂去笑意,他垂眸深思,如果能得到天煞盤的實力,那麽殺死北唐烈簡直是易如反掌!可是要如何才能得到他的認可?

清風浮動,簫音悠悠……

而在那個小村子裏麵,顧卿依然過著難得安逸的生活。晚飯過後陪著張嫂在廚房洗碗,兩人閑聊著談些家常。

“顧姑娘你家二哥在烈王府幹什麽的啊,我可聽說了,這烈王爺可是個不好相處的人啊!”

“正因為烈王爺是

個不好相處的人,所以我此次和大哥上京城,就是想勸說我那二哥不要待在王府了,和我們在一起,做什麽都強。沒想到半路上遇到幾個世家子弟,我大哥脾氣不好,見不慣就多說了兩句,便被人打的丟進了河,到現在還沒醒呢!”說罷臉上是一臉難過之情,對於演戲顧卿一向是輕而易舉,信手捏來。

張嫂安慰道:“你也別難過,實在不行就在我家住下吧,我小叔子挺喜歡你的。”她說這話時,眼睛一直打量著顧卿,自家小叔子不好意思來直接問,她這個做大嫂的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所以便幫忙著試探口風了。

顧卿洗碗的手明顯一僵,臉上的笑容極淡:“現在我大哥臥床不起,我是不會想那些兒女情長的。”

“你大哥隻是高燒和手傷,過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張嫂的話還沒說完,顧卿就笑著打斷:“張嫂,我現在實在沒那方麵的心思,而且我大哥病好就要去京城的,我不會留在這裏的。”

張嫂還是有些不死心:“其實我們家文山挺好的,人長的好看,而且對你也好。我告訴你,這次去京城買東西,自己晚上都是在橋洞低下睡的,就為了給你攢錢買簪子呢!”

洗碗的手突然頓住,她不知道自己這個簪子來的這麽不容易。便想也沒想的拔了下來:“既然這簪子怎麽貴重,我不能要!”

張嫂連忙在身上把水擦幹淨,急道:“你這姑娘胡說什麽呢?這是我小叔子一片心意,他是特地給你買的。再說,這要還也不應該還給我啊!”

突然門口傳來碗摔在地上的聲音,顧卿回頭一看,沒想到張文山正憋紅了一張臉站在那。

顧卿沒想到張文山在門口偷聽,正好,可以當麵把簪子還給他。

她伸直了手臂,手裏靜靜安放著那一朵鮮豔的木芙蓉。張文山看了兩眼,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悶悶的吐出一聲:“你不用還我,你如果不想要,就扔了。”

他這樣一說自己還能說什麽,隻是那手就這麽伸著,往前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看出顧卿為難的樣子,張文山心中更是五味陳雜,看了眼顧卿,便拔腿就往外麵跑。

張嫂頓時急了,推推顧卿:“顧姑娘,你趕緊追上去看看啊,這大晚上的,前麵山上可有狼呢!”

顧卿卻站在那不動,雖然一臉歉意,但是話語卻沒有半點的留情:“我不能去,不能給他希望了。”如果顧卿此刻追了出去,那真的對不起人家了。

張嫂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平常看著溫溫順順的顧卿待人極好,沒想到對待感情方麵這樣的狠心?但是顧卿不管自己怎麽能不管,她急忙一跺腳,追了出去:“文竹啊,你二弟跑出去啦,還不和我去找?”

顧卿轉過身,似乎沒有看到亂作一屋的人,專心的洗著手裏的碗。沒想到自己暫居別人家裏還帶來這麽大的麻煩,心裏還真是愧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