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畫麵一直在轉換,就連顧卿自己都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麽,隻記得腦海深處,那桃林被人放了火,燃燒殆盡。
顧卿是被一聲尖叫聲給驚醒,因為一晚上都在做夢,所以眼睛睜開的時候十分疲憊,待看見是張嫂的時候,疑惑的看著她:“張嫂,怎麽了?”
“你……你們?”張嫂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指著她,還有她身後的男人。
顧卿這才想起昨晚是和北唐烈睡在一張**,一回頭便看見北唐烈陰沉的眼眸,嚇得連忙跳下了床。
張嫂看著兩人皆是衣衫不整的模樣,臉上羞紅了一番,對顧卿的眼神也變了:“你們不是兄妹嗎?怎麽還睡在一起?”
就算不是古代,放在現代這樣大的兄妹睡在一起也不像話。
北唐烈十分優雅的拉過被子蓋在身上,眉眼促狹這笑意,看著顧卿一臉的不懷好意,故作驚訝的說道:“兄妹?你沒告訴人家我們是夫妻嗎?”
“夫妻?”張嫂更是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
顧卿麵色一紅,惡狠狠的瞪了北唐烈一眼。北唐烈眉眼淡然冷清之色,像是遠山一樣深遠:“難道不是嗎?”
張嫂也急於求證,趕緊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啊?”
顧卿看了眼急切的張嫂,再看一眼似笑非笑的北唐烈,無奈的說道:“我和他是夫妻,我不是有意騙你們的!”
張嫂臉上轉變成怒氣,不能忍受顧卿的欺騙,轉而甩袖出門:“這話你不應該跟我們說。”
看張嫂離去,顧卿惡狠狠的瞪了眼北唐烈,北唐烈剛想挑眉發作,沒想到顧卿先發製人:“昨晚你說我不用怕你的,還望王爺作數。”
北唐烈臉上轉而是深意的笑容,沒想到這女人反擊的倒是挺快。也罷,既然自己說出去的話,自然要執行的。他淡淡的點頭,直接伸展雙臂,一如在王府的時候。
顧卿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幫他穿衣,直接將外衣放在**,咬牙說道:“我的夫君,請自便!”
北唐烈顯然沒有想到是這種效果,顧卿直接將衣服放下,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出去了。他直接拿起衣服穿在身上,淡淡的說道:“本王似乎做了一件錯事。”
顧卿一出門就看見站在堂屋一大家子人,張大爺看著她直搖頭,有些受不了顧卿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張大哥和張大嫂悶不做聲,但是從張嫂那不悅的眼神中看的出來,已經不喜歡顧卿了。
而張文山眼裏全是不相信,他送的簪花還在她的頭上,就算顧卿拒絕了他,隻要他努力還是有希望的,但是現在得知顧卿和那男子是夫妻,那麽他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顧卿現在真的無言以對張家眾人,沒想到自己隻是單純的隱瞞身份,沒想到卻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麵。再多解釋的話也沒有,顧卿隻是有些歉意的說道:“我們今天就會走,叨擾這麽多
天,實在是對不起了,我身上沒有錢,日後定會派人給你們送過來。”
張嫂一臉嫌棄,本來對顧卿的印象還是挺好的,白白淨淨的姑娘,沒有任何嬌氣,和她也談得來,還好心腸的教妞妞寫字。心想著這麽好的姑娘以後成為妯娌,也好有個伴,沒想到轉眼就被戳穿謊言,這種被欺騙的感覺,張嫂如何不生氣?
“走了好,省得你再騙我們家文山……”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大哥那胳膊搗了一下。張嫂自知說錯話,眼神看向站在那到現在還接受不過來的小叔子。
張文山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卿,自己相過那麽多次親,一個看不上,可看見顧卿的時候,一眼就覺得喜歡。雖然隻是短短幾天的相處,發現顧卿人好手腳也勤快,家裏人都喜歡,就算不喜歡自己,也不會不給他一點希望啊。
“顧姑娘,你和你兄長現在就要走嗎?他病剛剛好,要不再多住兩天?”張文山仿佛沒有看見張嫂在後麵拉他的衣服。
張嫂心中憤恨,這個顧卿明顯對自己小叔子沒有意思,還是個有夫之婦,小叔子怎麽就腦子轉不過來彎呢?
顧卿自然看出張嫂的小動作,臉上歉意一笑:“我相公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打擾你們這麽久,也是時候要離開了,我們去京城還有事。”
當顧卿親口說出兩人的關係的時候,張文山這才是徹徹底底的失望,但是仍然不信的,一把上前,使勁的抓住顧卿的肩膀搖晃:“顧姑娘,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也不能這樣騙我啊!”
“她沒有騙你。”隨後出來的北唐烈看到這一幕,眼底冰寒,他不喜歡別的男人碰她。
走上前,一把環住顧卿的腰,輕而易舉的躲開張文山的鉗製。淡淡的掃視張家眾人,所有人心底一驚,這個男人的眼神真是可怕,眼底一片冰寒,仿佛沒有絲毫感情一般。
眼神掃視一周回到張文山的身上,眼底的冰寒仿佛是看得見摸得著,讓人心底發寒:“謝你們收留我們夫婦,現在也是時候離開了。卿兒,我們走吧。”
說罷便摟著她的腰,轉身離去。
身後的張文山看著兩人緊緊依偎離去的背影,覺得心底有一團火,他猛然叫住了兩人:“走?你們這幾日吃我家的喝我家,醫藥費都是我爹幫你們出的,你們現在就像拍拍屁股走人?”
張嫂頓時急了,就算再怎麽不喜歡顧卿,可是他們都是老實人,怎麽幹這種趁火打劫的事?更何況當初顧卿是什麽處境,自己也是知道的,也沒想著要什麽回報的,沒想到自己小叔子這麽不明智,且不說那個男人看一眼就知道不好惹,沒想到小叔子還故意激怒人家。
張嫂直接拉回自己的小叔子:“小叔子,顧卿走了就走了吧,我們……”
沒想到張文山像是發瘋了一樣,直接甩來了張嫂的手,冷笑一聲:“怎麽?你們是打算不認賬嗎?”
顧卿感受到北唐烈身上冰寒氣息
節節攀高,眼底一片冰山,眸色極淡,那分明是看死人的眼神。他慢慢凝聚掌心,顧卿隱隱看出不對,急忙閃身擋在北唐烈身前,對著張文山十分歉意的說道:“我現在真的沒有錢,等我去了京城,會讓人送錢過來的。”
張文山從鼻子底下發出一聲輕蔑的“哼”聲:“你說送錢過來,鬼知道你說的哪一句話是真那一句話假?”
顧卿原本歉意的笑容漸漸僵硬,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可是自己現在身上確實身無分文,就連自己穿的衣服,都因為從狼嘯山上摔下來,早已經破敗不堪,根本沒有一點價值。現在張文山咄咄逼人,說的話也是越來越難聽,顧卿正騎虎難下的時候。
突然一道破空聲,一個白色物件劃過顧卿的眼前,擦著張文山的臉飛了過去,直接發出一聲“錚”的聲音,便狠狠的釘在了柱子上。
顧卿認得那是北唐烈懷中的玉佩,給他換衣服的時候看到過,隻是這玉佩質地上乘,入手溫厚,毫無瑕疵,就算是外行人都知道那是一塊難得的羊脂白玉。而且上麵一些棱角已經有些模糊,可見北唐烈的喜愛程度,估計是天天把玩的,這才讓顧卿斷了當玉佩的念頭。
沒想到現在因為這些小紛爭,北唐烈直接拿出玉佩。北唐烈伸出手,直接拉住顧卿的小手就大踏步離開。
顧卿還想說什麽,但是抬頭看見那剛毅冷酷的棱角,便什麽話都沒有說,北唐烈這麽做都是在為她解圍。
張文山因為北唐烈的出手,嚇得麵色有些白,站在那久久不能回神。剛才她們離得都比較遠,隻有他看見自己臉頰的一縷發絲被那側麵而過的勁風給割斷了,就到現在臉還有些疼。
張嫂看著愣住的小叔子,也顧不上查看那玉佩,趕緊詢問道:“小叔子,你沒事吧?”
張文山不說話,隻是手裏緊緊的捏著那被割斷的碎發。這張家眾人才看見他手裏的碎發,一個個都麵帶懼意的看著釘在柱子裏顫抖,卻絲毫無損的玉佩。
張大哥上前去鑿了鑿,隻是入木太深,根本鑿不出來,估計要拿出這玉佩,恐怕要把這柱子給毀了。
顧卿一路上被北唐烈拉著走,感受到那不可多得的溫暖,不敢說話,早上剛剛起床,還有幾分下床氣,加上北唐烈在張嫂麵前好不婉轉,拆穿自己,所以膽子十分的大。但是你現在讓顧卿有膽子甩開北唐烈的手,那就是借給她二十個熊膽她都嫌不夠。
走了許久,北唐烈才終於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眼,想說話,卻又不敢說,一臉憋著難受的樣子。不由得眉頭一皺:“你想說什麽?”
顧卿弱弱的回道:“王爺,你的路走反了。”
話剛說完,北唐烈一個淩厲的眼神便看了過來,二話不說,有牽著顧卿的手調轉方向,走了回去。
就在這時,從天而降,幾個打扮普通村民的人橫在了麵前,一個個麵色嚴肅,手裏拿著鋼刀,虎視眈眈的看著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