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晟知道歐陽姍已經討厭自己,他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但很識趣。
他盡量使自己不出現在歐陽姍的麵前。退一步來說,即使是偶然碰到,也如同陌生人那樣,從來都不拿正眼瞧她。
當然,這樣並不是說尉遲晟就不痛苦,相反他的痛苦卻不斷地增長。
“一個男人的內心即使再強大,也不能承受這種男女間感情的折磨。”他在心裏麵吼了出來。
為了緩解這種酸楚的味道,他經常下班一回來,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小閣樓裏不出門。不過他可以透過閣樓上的窗戶悄悄地觀察歐陽姍。
一天,尉遲晟偶然看見歐陽姍在和她的那些追求者們比如崔扈等人一起在公園裏麵麵散步,他在心裏忌妒得要死。
他的內心原先就像一麵平靜的湖水,突然丟下了一顆小石子,激起了一點波浪,再也無法恢複往日的一種平靜心態。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歐陽姍,以至於接連不斷地在工作上出現差錯。
比如,他在給歐陽領導寫講話材料裏麵錯別字連篇而無心校對,以至於歐陽領導開會念稿子時讀到錯別字而導致其他人在
“小晟,你成天在想啥,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就覺得你不在工作狀態……你如果不想幹的話,那麽我就請你滾蛋!”歐陽領導惱羞成怒,實在是忍無可忍,衝他大喊道。
尉遲晟害怕歐陽領導識破自己的心事,連忙謊稱自己最近身體不舒服。對此,歐陽領導深信不疑,甚至還將尉遲晟生病的事給歐陽夫人與歐陽姍說起。
這時,歐陽姍才意識到,她與尉遲晟已經疏遠許久了。
在這段時間裏歐陽姍沒有被尉遲晟打擾,她在一個人獨處之時發現自己對尉遲晟的鄙視感正慢慢消除,甚至還發現除了尉遲晟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男人能讓她產生一股衝動之勁。
她是這樣想的:
“像我這樣的女人,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男朋友有點難。我的那些追隨者大多數是思想保守、墨守成規……我不太喜歡這樣的。”
“尉遲晟除了目前職務有點低外,其他都是符合我的要求。假如你成了我的男朋友,以後婚姻的生活一定會幸福的。”
然而,在內心深處,她依然把尉遲晟當作可以隨時使喚與支配的人,她想愛他就愛他,她想舍他就舍他。
何況,尉遲晟現在想升官,也是她父親歐陽領導的一句話。隻要使她高興,她可以在她父親麵前求情,使尉遲晟升遷。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隨心所欲。
她這樣想著,就漸漸地對尉遲晟再次產生了一種愛意之情。
歐陽姍回憶她與尉遲晟在一起的快樂幸福的時光。然而,這種回憶時而夾雜著一種悔恨,時而又感到一種快樂,有時這種悔恨與快樂的感覺不斷攪得她睡不好覺,以至於經常失眠而第二天顯得沒有精神。
她安慰自己:
“應該來說,我拋棄世俗觀念而放低身段去追求一個出身農村的小夥子,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是啥年代了,還講究門當戶對嗎?”
“尉遲晟這個小夥子本身不錯。如果有人隨便問起我愛他的這個原因,我就說,吸引我的並非他那秀麗的容顏和優雅的舉止,而是那非凡的談吐和發展潛力。”
“當然,我是不會給那些指責我的人一個機會的,絕不能讓那些人隨便來指責我的這個大膽的想法,那樣我會因為羞愧而死的。”
她接著又想:
“前段時間我對尉遲晟相當冷漠,已經徹底擊潰了他的那顆可憐的自尊心。他在我麵前有勇氣大膽地表達他愛我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可我都不明白,當時為啥會生氣呢他隻不過對我說了一句他的心裏話而已。”
“唉,看樣子我的性格還是有點古怪,不然不會那樣對他。即使我對他態度那樣冷漠,他也沒有氣惱,而是猜想著我的意思不見我。我想尉遲晟他是真的愛我。”
她一直正沉浸與糾結在她和尉遲晟的感情中,有時候常常一個人獨自出神。這就使得歐陽夫人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女兒,她一直地盯著歐陽姍,似乎要看穿她的心事。
為了不讓母親看出來,她把手機拿出來擺弄。她驚訝地發現,她竟然神差鬼使地在微信裏麵上下翻看尉遲晟的朋友圈。
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看尉遲晟曬出來的生活照與日常心情,她總是百看不厭。
“這就是老天爺的旨意,看來我和他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她激動地嘀咕著,“這是我無意識,看到的竟然是他的朋友圈,我心裏對他放不下呀!”
她想給尉遲晟發信息,但又不知道說什麽才恰當,她隻有不停地點讚,甚至還寫一些讚美的評論。
為此,她高興得簡直要蹦起來了——因為她覺得這是上天安排的緣分,不能刻意為之。
後來,歐陽夫人叫她去看電影,她才跟著母親去了。
然而,在看電影的過程中,她的腦海裏一直浮現著尉遲晟的音容笑貌,她根本不知道這部電影演的是什麽。
她隻知道這是一部愛情電影,有一句台詞突然聽起來是那樣符合她的心情,她才如夢初醒。
這是一個女主角說的這句台詞,大意是“老天爺可能要懲罰我對他過分的愛,因為我愛他愛到難以自拔。”
從這一刻起,歐陽姍又沉浸在這愛情故事情節帶來的夢想中,她根本沒有心思集中注意到其他什麽事上。母親和她討論,她不予理會。母親對她抱怨,她亦滿不在乎。
她想他想得如癡如醉,覺得這句台詞極其經典,竟然和自己的心境是那樣契合無間。
這天晚上,她一邊看電影,一邊思念著尉遲晟。此時她的心境就同慕容蓮想念尉遲晟的心境一樣,強烈而不夾雜任何雜質。
然而,對歐陽姍來說,這種熱情總是那麽短暫,她決不允許自己因此而再次大膽地主動,她等待著。
回到家後,歐陽姍嘴裏反複重複著說“我要檢討自己,檢討自己哪裏不對勁,是因為我愛他愛得太深……
她像瘋子一樣重複著,當她突然清醒過來時,把她嚇了一大跳,然而她又不願意承認自己深愛著尉遲晟。
她晚上躺在**,都一門心思絞盡腦汁地把尉遲晟從頭腦中清除。可是第二天當她看見尉遲晟到下班時間遲遲沒有回來時,她又迫切地想知道他在哪裏幹啥。
尉遲晟已被歐陽姍折磨得快要失去了理智思維,所以他無法辨別出這種戀愛心理的常見毛病,也不可能瞧出這其的奧秘。他不知道如何分析這段感情對他有利的一麵,因而他成了思念歐陽姍的的直接受害者。
他太痛苦了,痛苦得無法入眠。他好想找一個朋友好好地傾訴一下自己的內心想法。然而他又害怕那些朋友關心地詢問他的內心時,就像一塊沒有痊愈的傷疤那樣揭開而疼痛得不行。
因此,他這份感情憋在心裏無處發泄,久而久之忍不住熱淚盈眶,以至於無言以對。
所以,他一下班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