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無意之中聽了馮靳警告,叫他要遠離宋潔而安心讀書——否則要自討苦吃……他回到家又看見父母親激烈地爭吵,又是涉及到父親與宋潔曖昧關係的事……

當他氣憤至極,衝出家門,正當與宋潔決裂,而不小心受傷之時,又得到了宋潔那激烈得像一陣烈風那樣的吻……

這個深情的親吻,又像一場大暴雨,把唐舒的想法淹沒在一片濕潤的氣息中——把唐舒對她一見鍾情、情有獨鍾的愛意調動了起來……

他想,父親與宋潔曖昧關係,他隻是偶爾聽說而已,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要親眼見證才相信,可不能瞎亂猜疑——

尤其是馮靳對他警告所說的那番話——他說,宋潔是靠男人吃飯的,她了許多男人的許多錢,她就是一個高級妓女……

馮靳後來還說,他最近請宋潔吃飯唱歌、喝洋酒、買衣服首飾,他了好幾萬元人民幣……

這些事,誰相信?有憑據嗎?唐舒反正沒有見到過——這些也許就是馮靳的一麵之詞,或者說是他想追求宋潔而被她拒絕的一廂情願罷……

——這可能就是馮靳那吃不到葡萄而說葡萄酸而對宋潔造謠誣陷。

唐舒覺得宋潔外表如此光鮮、靚麗、漂亮、端正,她絕不是那樣的隨隨便便地賣弄風情的女人,而是有教養的女人……

退一步來說,即使正如他們所造謠的那樣,這些都不能玷汙了她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想到這裏……唐舒豁然開朗起來——他一整天都是快樂和自豪的……

他舍不得擦拭自己的臉與唇,還是那麽原封不動地逼真形象地保留存放著宋潔那親吻過的酥麻的感覺……

他帶著那種忘乎所以的、意猶未盡的全身戰栗回想著她的每一句話……

他是如此惺惺相惜自己突如其來、意料之外的其愛融融——他甚至感到害怕恐慌、惶惶不安起來,甚至他不想看見她——他不想看見這位給他帶來這些愛的新的體驗的美麗女人。

他覺得好像他對命運已經再沒有什麽要求了——現在應該得出結論——她是他值得愛的女人,哪怕正如馮靳所說的高級妓女之類而惡意中傷誹謗她的話……

他卻感到忸忸捏捏、羞羞答答、看起來相當難為情——

他想把這種難為情掩蓋或者說隱藏在自己假裝出來的謙恭溫雅、漫不經心、自然隨便的表情中……

這種矯揉造作,卻是欲蓋彌彰、徒勞無益……但正合乎一個想讓別人一看就知道或者明白他是那個會保守這個秘密一輩子人的模樣。

宋潔待唐舒如平常那樣平淡無奇、不曾看出她任何激動的神態,隻是伸出一隻手與唐舒輕輕地握了一握,隻是麻木不仁地問了一下他有沒有受傷……

唐舒哇啦哇啦地回答了一大通話……

但宋潔聽罷,毫無興趣、枯燥無味——啜起那紅嘴唇微微地笑了一笑。

看到宋潔的這個冷若冰霜的態度,唐舒的所有謙恭溫雅、漫不經心、自然隨便的表現欲和神秘感,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跟它們一塊兒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還有他的難為情……他卻又不好跟他的女神宋潔爭辯,不由得又羞又氣,他那一張清瘦俊俏的臉漲得像一塊紅綢子。

當然,唐舒並沒有刻意地強烈地期待從宋潔身上想得到任何一件特別而需要的東西——

可是宋潔的這種安然無視他的態度,好像給他頭上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把他熱情似火的內心澆滅了……亦或者像一針那樣紮在他的胸口上那樣痛苦不堪而有苦說不出來。

他明白,他在她眼裏不過是一個小孩子……

——這使他心裏感到痛苦萬分……像無數頭細小的小蛇秧,無孔不入地、毫不客氣地向四肢伸展開去,他渾身痛苦地**著。

宋潔就像一個領導那樣,在房間裏來來回回地走著,每一次她隻要望他一眼,就立即關切地露出笑容。

然而,她的眼神並不在唐舒身上,而是在遠處或者某個人身上——這個唐舒感覺得一清二楚……那個笑容是假意裝出來的。

“她怎麽不問我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我自己是不是先給她說一說?”

唐舒又想,腦袋裏麵冒出了許多疑問——

“可不可以當麵問一問她,昨天在他受傷的時候,她怎麽沒有留在他身邊,到什麽地方去啦?我要不要打聽一下呢?……”

可是,他什麽都沒有問,一句話都不敢說出來——

他向宋潔揮了一下手,就在客廳裏麵的一個角落裏那天那條泰迪狗向那個椅子腿撒過尿的的椅子上坐下來……

這時,虞強走進來了,他對他的到來感到高興——盡管唐舒曾經把虞強當成他的一個情敵,對他的印象不太好……

但現在虞強來了,至少可以緩和一下他與宋潔不自在的氣氛。

“我還沒有找到一個更高級別的領導來幫我妹妹的這個忙……”

虞強滿臉愁容,用一種嚴肅的聲調開始說起來。

“我找了一個派出所長幫忙,可是我對他並沒有把握……我擔心——他畢竟隻是一個所長,權力並不大……”

“請問虞強……”宋潔問,“你擔心什麽呢?”

“我什麽都擔心,因為我妹妹應聘輔警,日期已經臨近,而且她可能身高、視力、文化、麵試……可能過不了關呀,我怎麽能不擔心呢?”

“唔,你別擔心,我的猛虎……我可以幫你的忙……”

宋潔有時稱虞強為“猛虎”,可能因為虞強長得粗壯結實……而且還有一點曖昧的味道——但在唐舒聽起來,卻是那麽的惡心……

“小潔,你能夠幫我妹妹,那是太好了……”虞強高興地說。

“可是,那個來應聘輔警的女人,真是你的親妹妹嗎?”宋潔調侃地問。

“這個……這個……嗯……”虞強頓時羞紅了臉,支支吾吾、含含糊糊的——不知應該怎麽回答。

“哈哈哈……”宋潔一陣仰天大笑,又說,“不過,我不管是不是你親妹妹……我隻要這個……”

宋潔說罷,用手一掄——虞強知道那表示人民幣。

“我知道,我知道……隻要能夠把這個事情辦成,事後,我一定會感謝你的……”虞強像啄米的一隻公雞那樣,不停地點頭示意——

“那你找誰幫忙呢?”少頃,虞強不放心地又問。

“那麽,我就請唐夔——現任的公安局長,……幫你這個忙還不行嗎?喏,這是唐局長的兒子……唐舒……”

宋潔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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